係統用篤定的口氣道:“自然是為陛下赴死的女人,絕對能在帝王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聞言,秦曼曼大駭,她眼淚都不流了,尖銳地大叫道:“你居然讓我去死?你到底是什麼係統,我可是你的宿主,你居然叫我去死?你到底是不是包藏禍心!”
係統道:“宿主你捫心自問,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而死,宿主你會不會大受感動?從此記掛著他?縱然不愛,但這份感情是特殊的。在漫長的歲月裡,轉化成美好的白月光、朱砂痣。我們既然要做,就做皇帝心目中最特殊的女人。不然宿主你遲早會被王美人等給比下去,從此泯然後宮矣。”
“是這樣沒錯,但我死了就真的死了啊!”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後,秦曼曼的心已經被說服了一半,她強壓著火氣道。
係統冷靜道,小算盤打得極響:“宿主可知道何為‘自導自演’?如果成了,宿主就能成為比下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如果不成,也不過是一場宮外刺客,與宿主毫無關係。”其實它不知為何,更想讓宿主直接瞄準雲王世子,總覺得若雲王世子死了,宿主上位的可能性更大。
秦曼曼稍稍睜大了眼睛,表情有一瞬間的沉思,顯然已經被徹底說服了。
而沒想到此女竟如此異想天開的謝厭,在聽到心聲的一瞬間,他鳳瞳中迸射出的寒光,如刀鋒銳利,亮得駭人。更離譜的是,也許是他這些日子做的假象太好了,秦曼曼用未來寵妃頭銜做籌碼,輔以金錢做利餌,居然還有一小部分人真的被收買了。那些宮人不知秦曼曼下月就要被驅逐,於是秦曼曼幾乎很容易就收買到人手了。
謝厭那威懾畢露的瞬間,令兩旁伺候的宮人兩腿戰戰,惶惶如驚弓之鳥,大殿內的空氣都緊張起來,大家不知為何陛下突然龍顏大怒,難道是沒他們沒伺候好?甚至有人祈禱著,雲王世子快點出現,快來撫慰一下盛怒時的陛下,平息那份怒火。
可是出乎宮人意料的是,在驚濤駭浪般的怒火後,陛下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似乎陷入了沉思,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很突兀地笑了。那笑聲回蕩在殿簷木粱,產生的回音效果堪比梟鳥般詭譎,令無數宮人麵色煞白,神情更加恐懼了,他們害怕地抖著身子,瑟縮地跪倒在地。
陛下今天不正常啊!
殷明麓作為救火消防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有宮人覺得他和景帝之間兄弟情深,他說的話好使,於是景帝一旦震怒,就喜歡給他通風報信。
殷明麓嘀咕著,其實陛下發火,他也慫啊,但又禁不住王公公哀求,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幾乎沒受阻攔,他就踏入殿內,發現一臉和顏悅色、似乎就等著他來開飯的謝厭,那人物俊美的臉龐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絲怒火的跡象,他疑惑地偏著腦袋:“???”
他茫然地找了自己往常的凳子坐下,不等吩咐,宮女就自發地上前服侍他淨手,他用烏黑的眼眸小小地瞅了一眼王公公,王公公卻低著頭顱,沒有與他對視。
將這兩人的互動收在眼底,謝厭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雖是麵無表情,視線餘光卻隱晦地看了自己身邊這個老人,突然覺得此人真是多嘴。如果他先前盛怒之下,被少年看到了,把對方嚇壞了,他可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在一旬之內把人哄好。這是他不願意讓對方知道的一麵,性情詭譎、陰狠毒辣,他希望自己在對方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位端雅仁厚的兄長兼君主。
這種破壞形象的時候,還是少見為妙。
可惜殷明麓沒有讀取心聲的能力,不然他會吐槽道:你覺得你是嗎?
感受到一股威凜的盯視,王公公心臟咯噔一聲,當即頭顱低得更厲害了。
用膳期間,殷明麓吃得又急又快,差點嗆到了,一張小臉紅了大片,咳嗽不止,霧蒙蒙的眼淚浮現眼眶,看著有幾分可憐。
沒等宮女上前,謝厭就微笑著,幫他順了順了背,行為分外溫柔,越發讓殷明麓覺得今天根本沒生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虛假小道消息,說景帝怒極反笑,恐內心入魔,現在不是挺正常麼?居然還邀請他這個無官無爵的人,參加半個月後百官同樂的宴會,真好,不僅可以看異域送來的奇珍異獸,又可以騙吃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