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抿了抿嘴,巴比倫隻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還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這個男人控製。雖然答應他的求愛,可以預見能夠得到很多利益,但是以身體換金錢和利益,這是她不能接受的,以前不能,以後也不會放棄這條底線,否則,她跟柳湘蘭之流還有什麼區彆?她以前吃過的苦,就都成了笑話,所有的堅持,也變得沒有絲毫的意義。
榮景年忍不住煩躁的抓亂了頭發:“白露,你不要賭氣,我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白露搖搖頭道:“我考慮得很清楚,我的回答也是認真的。我的當務之急是還債,在沒有還清債務之前,我是不會考慮戀愛的,更不會跟自己的頂頭老板談戀愛,導致公私不分,影響工作。”
榮景年黝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白露也毫不避讓的與他對視。
偌大的餐廳中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時鐘走動發出的輕微的哢嚓聲。
“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想法,不勉強你,”榮景年恢複了冷靜,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來,一邊收拾餐桌一邊道,“我得去公司了,你去床上躺著,好好休息。”
白露卻是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充盈著榮景年氣息的房子裡,站起身說道:“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送我回我的住處吧。”
榮景年看了她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電話,給他經常光顧的私人定製店打了個電話,讓白露把尺碼報給對方,十五分鐘後,一套嶄新的套裙和女士內衣就送到了。
白露去房間裡換好衣服,榮景年也穿上了西裝,拿起玄關的車鑰匙。白露跟在他的身後,跟他一起坐進了白色保時捷車裡。
榮景年先帶著她去乾洗店,取了那件送去乾洗的定製禮服。
白露坐在車裡,膝蓋上的袋子裡放著她昨晚穿的華麗禮服和價值數百萬的鑽石首飾。這些東西是如此的精致和昂貴,然而當時穿在身上有多喜悅,現在就有多諷刺。
昨晚真像一場荒誕的夢,可惜就算是一夜灰姑娘的夢想都沒有實現,沒有王子愛上她,隻有惡毒的巫婆陷害她。
這些本不該是她擁有的,果然就不能碰,一時的貪慕虛榮,得意忘形,便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夕之間,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她甚至還不能跟榮景年追究責任,畢竟他雖有趁人之危,但確實是她先行引誘,而且榮景年及時出現,也算是救了她,不然她昨晚出的醜隻會更大。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一滴清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車內一片沉默,氣氛十分尷尬,他們明明曾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此刻卻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榮景年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餘光關注著白露。女孩黯然落淚的一幕,被他看在眼裡,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榮景年心口發沉,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白露接過紙巾,擤了擤發紅的鼻頭,說道:“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這件禮服和鑽石首飾,請幫我還給金太太,再幫我向她請個假,今天不能去幫她遛狗了,明天我再去。”
“好,沒問題。”
“謝謝你。”
白露道了聲謝,就繼續沉默了,望著車窗外的景物發愣。
車子在擁擠的街道上穿行,在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白露突然高聲喊道:“停車,快停車!”
榮景年猛踩刹車:“怎麼了?”
白露皺著眉道:“我要下去買個藥。”
榮景年把車停在藥店門口,問道:“買什麼藥?”
白露強忍著羞窘,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昨晚上他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做,卻做了那麼多次,萬一中了招要怎麼辦?
“你明知故問嗎?買緊急避孕藥啊!”白露漲紅了臉,推開門就要下車,卻榮景年攔住。
“你待在車上,我去買。”
白露一臉糾結的看著榮景年高大的背影走進了藥店,片刻之後,他揣著藥,重新返回車內。
榮景年拆開藥盒,遞給她一片小小的白色藥片,又從車裡拿出一瓶依雲礦泉水,擰開瓶蓋交給她。
白露神情木然的接過藥片,看也不看就丟進口中,把藥吞下去的同時,仰頭猛灌了一口水。
可能是灌水灌得太急,一下子竟然嗆到了,白露捂著嘴,弓著腰猛咳,小臉漲得通紅,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的每一聲咳嗽,都像敲擊在榮景年心口的重錘,從未有過的愧疚把他團團包圍。
榮景年忍不住摟住白露,輕輕拍打她的背,柔聲道:“抱歉,怪我不好,下次我會注意的。”
白露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聽了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個混蛋,竟然還想有下次?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