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驚人的發現?”
“你從邵祺那裡得到的錢,除了購買酒吧,還有一千兩百萬,轉賬給了你的姨媽,這筆錢原本足夠還清欠蒼行北的高利貸,但是這筆錢被你姨父拿去賭博,結果全部輸光了。你沒有感覺很奇怪嗎,這麼大一筆錢,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被輸得精光?”
白露撇了撇嘴:“我當時聽了以後,也是氣得半死啊,但我姨父就是這麼個爛賭鬼,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錢全部被他輸掉了,我查過銀行卡,賬戶上的確分文不剩了,雖然這樣的結果讓人生氣,但這就是事實啊。”
榮景年搖了搖頭,歎氣道:“你被騙了,從可靠渠道得來的消息,你姨父拿到了錢,的確是賭癮發作,從卡裡提了幾萬塊去賭博,但是才賭了幾把,就被蒼行北的手下找到了,然後這一千二百萬就被蒼行北拿走了。”
“什麼?”白露噌的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大聲道,“這不可能!如果蒼行北拿走了錢,我姨父為什麼要騙我說是賭博輸掉的?”
“你姨父為何撒謊,這一點我不太清楚,但我猜想,或許是蒼行北威脅了他,逼他對你撒謊說錢被賭光了。”
“可是……我還是不理解蒼行北為什麼這麼做……”白露激動的雙頰發紅,用力的咬緊下唇。
蒼行北明明拿到了錢,卻要姨父對她撒謊,說錢輸光了,根據當初她跟蒼行北約定,她會在三年內還清欠款,而如今明明她已經還清了,蒼行北卻背棄了約定,利用姨父欺騙自己,之後還親自跑到S市來追債,持續向她施加壓力,把她逼上梁山,再次鋌而走險。
若不是急著還清高利貸,白露也不至於被柳湘蘭蒙蔽,冒著風險去謀奪巴比倫,以至於落入榮景年和他舅舅設下的陷阱,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如今也隻能任人擺布。
白露又是憤怒又是震驚,她很想衝回去跟她姨夫對質一番,可是何興海中風癱瘓在床,神誌不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白露氣得狠狠地跺腳,突然之間,腦中有一道靈光閃過,她難以置信的睜圓了雙眸:“難道他……他……”
“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你。”榮景年替白露說出了殘酷的真相,“你過去三年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隻是在逗趣而已,哪怕你們有過約定,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履行約定的打算。哪怕你弄到再多的錢,他都不會感到滿足,也不會放你自由,因為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不是錢,而是——你!”
“啊!不,不要!”白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崩潰般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我不信,我不相信,你是一定是騙我的!”
“噓,你冷靜點,彆激動,聽我說。”榮景年握緊白露的小手,感覺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榮景年把她攬入懷裡,輕聲道,“我沒有必要騙你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姨父的事情是不是有點蹊蹺?這次阮嬌嬌的事情,就更印證了這一點。如果他隻是把你視作普通的債務人,又怎麼會給你出頭,把阮嬌嬌修理得這麼慘?他這麼做必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白露捂著臉,控製不住淚水從眼角溢出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過去的三年付出的一切努力,豈不是毫無意義?
為了還債,她不擇手段,坑蒙拐騙無所不用,每每遊走於危險的邊緣,可是到頭來,卻發現這隻是一場貓戲耗子的遊戲,簡直太諷刺了!
她就像一隻可憐的耗子,用儘辦法想要逃生,然而貓隻是裝模作樣,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耗子,隻是惡意的欣賞它為了逃生而拚命奔跑的滑稽表演,最後等耗子筋疲力儘,無力掙紮,貓再一口把它給吞吃下肚去。
她好恨,好恨蒼行北!他簡直是個魔鬼,像噩夢一樣糾纏著她不放。
榮景年輕輕歎息,把白露強行按在胸口,女孩兒無力的倚靠著他,一頭秀發披散在肩頭,香肩微微地抽動,握著粉拳捶打榮景年,發泄著心頭的激憤。
榮景年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輕的拍著白露的脊背,安慰道:“早上我了解情況之後,就第一時間趕回來。阮嬌嬌這次的事情,是一個信號,說明他已經按捺不住要出手了。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據我所知,目前蒼行北人在美國,還沒有回國。具體什麼時候回國,還不明朗。我為你加了兩個頂尖的保鏢,他們可以更好的保護你。”
“這樣我就能沒有危險了嗎?”白露心裡的恐懼感稍微消退了一點。隻是這不過,還是不太放心那所謂的“隱身的保鏢”,畢竟沒有保鏢能夠做二十四小時的守著她,尤其是夜晚她在家裡睡覺的時候。
榮景年察覺到白露還是擔驚受怕,便提議道:“你這個小區看似有保障,但實際上真正的防護措施不夠,你會害怕也屬於正常。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建議你搬到我的房子,跟我合住,我那裡有很多個房間,足夠寬敞,最重要的是,那邊的安全防護係統非常完善,能夠更好的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上回榮景年就提過這個建議,但是白露不想跟他朝夕相處,住在同一屋簷下,現在她依然不願跟榮景年走得那麼近,尤其是對方對她還有曖昧的情愫,不過她的確是被蒼行北嚇到了。
白露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同意他的提議呢?
榮景年也看出了白露的猶豫,但他可不想讓白露感覺自己彆有用心,趁機逼她與他同居。
於是他輕聲哄道:“我隻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住,擔心你的安全。當然,如果你堅持不肯搬到我那兒,那我就隻好睡你的客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