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重生惡婆婆 暮序 11367 字 8個月前

本以為這國公府沒了魏雋航與魏承霖在, 便可以任人搓圓捏扁, 不曾想連一個婦道人家都是塊硬骨頭。

這樁差事在他看來再是簡單不過, 略恐嚇幾句, 估計便能成事了, 可如今……再細看魏氏男丁手上捧著的牌位,以及那位滿臉怒容大有以死抗爭的英國公夫人, 他便知道此事想來有些棘手了。

彆說如今還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證明魏雋航通敵叛國, 便是有, 曆任英國公確是立下不世之功績, 受萬民敬仰,若是他今日硬闖,驚了英靈,隻怕今後便會被無數人戳脊梁骨,不管是誰,都護不住他。

可是, 若就此空手而回……他也不好對宮裡頭那位交待啊!

年紀最小的祥哥兒抱著他祖父的靈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幾下,看看柳眉倒豎的娘親, 又瞧瞧對麵為首的那人,小小的眉頭皺了皺, 突然朝那人走過去,用力朝對方踢了一腳:“壞蛋,欺負我娘親!”

踢完之後,他又‘噔噔噔’地跑了回去, 學著幾位兄長的模樣,板著小臉瞪大眼睛,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牌位。

沈昕顏沒有料到小家夥居然來了這麼一出,神情略有幾分怔忪,而魏承釗魏承越與魏承騏三人則讚賞地望了望祥哥兒。祥哥兒感覺到他們的誇獎,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圓圓的小臉蛋因故作嚴肅而繃得緊緊的。

那人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被個小孩子踢了一腳,一時有幾分羞惱。

“夫人還是莫要為難下官,你們如此,難不成是因為心中有鬼,故而才一再阻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怒火。

“讓他搜!”沈昕顏正要說話,身後突然傳來大長公主威嚴的喝聲。

她回身一看,便見春柳扶著大長公主走了進來,連忙迎上前去,攙扶著她另一邊:“母親怎的過來了?”

一邊問,一邊不讚同地瞪了春柳一眼。

春柳朝她作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表示自己也是無辜的。

“下官參見長公主殿下!”那數名侍衛打扮的男子一見是當朝的靜和大長公主,連忙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奉了何人之命意欲搜我國公府?”大長公主冷然問。

“下官何鵬,乃是奉了陛下旨意。”為首的那人回答。

“何大人,你想搜府,可以!隻是,若是在我府裡搜不出任何東西,本宮要你一隻手!”大長公主臉上一片森然,眸光銳利,直射向那名為何鵬的男子。

那人呼吸一窒,雙唇抖了抖,似是想要說什麼,可大長公主卻又冷笑道:“怎麼?不敢了?本宮的地方,豈是爾等能隨意亂闖的!今日你們要搜府可以,本宮不為難你們。隻是本宮既為朝廷大長公主,又是英國公府宗婦,臉皮都被人撕下來踩在地上了,自然也得討些公道回來。”

“否則,我這長公主顏麵何存?魏氏世代忠良顏麵何存?皇族顏麵又何存?!”

沈昕顏攙扶著她,靜靜地注視著那何鵬,沒有錯過他臉上的猶豫,便是他身後的另幾人,也是麵麵相覷。

今日若是讓這些人輕易搜了府,這魏氏一族便成了笑話,日後如何立於朝廷?

“對啊,祖母說得對,搜府可以,搜不出東西,你這條手臂便留下來!”魏承釗等人也反應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跟著道。

“大人?”見場麵完全是出乎意料,何鵬身後那名有些瘦弱的男子遲疑低喚。

何鵬一咬牙,決定賭了:“好!若是搜不出想要的東西,下官便留下這條胳膊!”

“好,何大人堂堂七尺男兒,想來不會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大長公主不著痕跡地瞅了沈昕顏一眼。

沈昕顏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朝著何鵬冷冷地道:“隻是有一點還請何大人務必記在心上,國公府內多是曆代先皇及當今陛下禦賜之物,大人與您的屬下手腳還是要略輕些,若是磕著碰著了,陛下怪罪下來,隻怕大人不好交待。”

何鵬臉色難看,忍聲吞氣,咬著牙道:“夫人放心!”

“既如此,大人請!”沈昕顏扶著大長公主避到一邊,魏承釗等人見狀也陸陸續續地讓出了路,自有府裡得臉的下人親自將何鵬等人帶了進去。

“母親怎的過來了?可是哪個不長眼的驚動了您?”沈昕顏扶著大長公主落了座,柔聲問。

“我就是覺著心裡悶得慌,出來走走,便見丫頭們個個麵露驚慌,一問之下方知道出了事。”大長公主疼愛地撫著祥哥兒白嫩的小臉蛋道。

“是兒媳安排不周,驚擾了母親。”沈昕顏歉然。

“哪是你之錯。隻是今日終究驚擾了列祖列宗。”大長公主歎氣,見沈昕顏臉上又添了幾分歉意,連忙拍著她的手背道,“我這不是怪你,你做得很好,先祖們必不會怪你的。”

魏承釗兄弟幾人將懷中的牌位一一放在上首長桌上,以大長公主為首,魏氏一族子孫們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朝著先祖們磕頭。

祥哥兒似模似樣地學著哥哥們的動作,歪歪扭扭地也磕了頭。

禮畢,大長公主疼愛地摟著他,慈愛地道:“祥哥兒真乖。”

祥哥兒撒嬌地在她懷裡蹭了蹭,糯糯地道:“哥哥們也很乖。”

“都乖,都是魏氏的好兒郎!”大長公主點點頭,讚許的目光一一落在下首的魏承釗三人身上。

三人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何鵬帶著他的人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

沈昕顏不動聲色地望了望跟在他們身後的大管家,見他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心裡頓時一鬆。

“何大人,可搜著你想要的東西了?”大長公主也注意到她的視線,心思微微一動,冷冷地開了口。

何鵬心知今日是將自己栽進去了,滿朝文武誰人不知大長公主睚眥必報的性情,今日他得罪了她,偏偏又沒能搜到想要的東西,隻怕這條胳膊是要保不住了。

“取刀來!”大長公主一聲冷喝,自有府裡的下人將鋒利的長刀呈了上來,春柳機靈地上前,又哄又騙地將祥哥兒給抱了下去。

“殿下,今日是下官魯莽,隻是下官也隻是奉命行事,這才不得已,還請殿下寬恕則個!”寒光閃閃的大刀就擺在眼前,何鵬縱是膽子再大,這會兒心裡也開始發毛,硬著頭皮放軟了語氣。

“本宮從來便是言出必行,何大人,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宮的人動手?”大長公主冷漠地道。

看著魏府護衛持著長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何鵬下意識地握緊腰間長劍,倒是他帶來的那些人,一時抓不住主意萬一打了起來,他們是否應該上前相助。

“何大人,願賭服輸,今日你若乖乖留下一臂自好,否則本宮鬨上金殿去,怕是你這條命也難保!”大長公主注意到他的動作,厲聲道。

何鵬心一顫,握劍的手終於緩緩地鬆開,知道大勢已去,若是今日不讓大長公主滿意,以她的性情真的會鬨上金殿,到時彆說一條胳膊,隻怕真的是性命難保。

命都沒有了,還留著胳膊又有什麼用?

他終於絕望了,隻恨自己太過於相信那人,太小看了這國公府的女眷,以致今日竟落得這般下場。

持刀的護衛越逼越近,刀刃上散發的寒氣直帶臉龐,他闔著眼眸,等待著那劇痛來臨。

“慢著!”突然,女子的喝止在諾大的正廳裡響了起來,他睜眼一看,見出聲之人正是那國公夫人。

“母親,兒媳想親手砍下此人一邊手,以泄今日被欺辱之恨!”沈昕顏緩緩地道。

大長公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可!”

何鵬臉色再度變了,若今日難逃斷手之禍,他寧願得一個痛快,正想說些什麼,沈昕顏已經接過了府中護衛手中長刀,也不等他反應,高舉著長刀便就朝他劈過來。

何鵬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拔劍抵擋,可那長刀已經砍到,隻覺左邊胳膊一陣劇痛,他痛呼一聲,腦子裡除了斷手的絕望外再無其他。

可是,當他伸出另一邊手想去按住斷臂的傷口時,卻發現左邊胳膊還好好地長在身上,除了被刀砍傷的地方正流著血。

“兒媳不中用。”沈昕顏將長刀交還給護衛,一臉歉意地朝著大長公主道。

“罷了,算他今日運氣!”大長公主掀了掀眼簾,而後,又望向何鵬冷笑道,“怎麼?何大人還不帶著你的人走,難不成還不死心,打算再搜一回?”

“不敢,今日多有得罪,請殿下與夫人寬恕。”何鵬撿回一條胳膊,嚇得一身冷汗,哪還敢有二話,姿勢擺得更低,帶著他的人急急忙忙便走了。

“真真是可惜,早知我就親自動手了,必定可以將那廝的一條胳膊砍下來!”待大長公主與沈昕顏領著男丁將列祖列宗的牌位請回了祠堂,魏承越才一臉可惜地道。

“真是笨蛋,祖母與二伯母這是唱雙簧呢!”魏承釗瞥了他一眼,滿臉嫌棄。

“唱雙簧?什麼意思?哎你彆走,給我說清楚啊!”魏承越糊塗了。

“二哥的意思,大概是指祖母與二伯母都不是真的想要那位何大人一隻手。”魏承騏好心地解釋。

“為什麼不要?那廝如此囂張,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行!”魏承越還是氣不過。

“若真是砍了他一隻手,怕從此給國公府添了敵人。咱們雖不怕他,可是小鬼難纏,如今又是非常時期,二伯父和大哥都不在,倒不如略震懾一番,使人不敢再輕易小瞧便是。”魏承騏耐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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