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覺得自己沒事,但事實上累積在你心裡的壓力正在無形中影響你的思維。”
“就比如,平常你不是會在場上想這些東西的選手。”
牛島雖然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壓力,但依然虛心求教:“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呢”
“對於一直以來從不曾退縮的牛島同學來說,隻有打。”
英美裡言簡意賅:“沒有彆的辦法。隻有你自己把這個球打出去了,把分拿下來了,把對麵的攔網打垮了,心態上的問題當然就迎刃而解。”
她沒好氣道,“你不會想要我教你怎麼拿到球怎麼打下去吧?”
牛島輕笑一聲:“那倒沒有。”
打球,他最擅長。
小時候父親說,等他有了強大的實力,進入強大的隊伍,就能遇見更多有趣的人。
牛島讚成這個說法,像天童,一個他至今都根本搞不懂在想什麼的隊友;又像大平,大家公認的老好人,實際心眼多成篩子,把所有人的喜惡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每個人各有所長,天童敏銳,所以預判對麵扣球的路線;大平周全,所以彌補場上的漏洞。
德久頭腦聰明、嘴巴又毒,所以直言不諱地指出每個人的問題。
而他的長處,就是打出讓人攔不住、接不起的球。
牛島長長吐出一口氣,跟瀨見天童一起彙合到首發的隊伍裡。上場前,英美裡看見他右手握拳,輕輕地在大腿旁揮了一下。
是在給自己打氣嗎?還蠻有童心。
白鳥澤的勝利是可以預見的。事實上從第二局升穀得分開始,天童也拿下不少分之後,瀨見就有意的將球多給MB們傳了過去。
而第二局後半,牛島的心態也恢複正常。
他一個人吸引了三個攔網的火力,其他人得分壓力驟降,最終以2-1的成績拿下伊達工,順利進入宮城縣預選賽的決賽。
“不過你怎麼還是愁眉不展的?”天童將外套的拉鏈拉到下巴。
英美裡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不覺得熱啊......”
時值盛夏,即便體育館裡的冷氣開到最大,但一眾熱血少年的包圍中,英美裡還是惹得恨不得往衣服裡塞冰塊。
但天童就像一顆不知冷熱的樹一樣,照樣長袖長褲穿著外套,拉鏈拉到頂格。
“事實證明,少數人的眼睛才是雪亮的。”英美裡高深莫測地摸著下巴。
什麼意思?走在她旁邊的幾個一年級都露出一副“你又在說什麼怪話”的表情。
“就是說,現在問題最大的其實不是牛島,而是……”
她話沒說完,視野裡突然出現了一道清爽的藍白人影。
及川徹蹦蹦跳跳走到他們麵前,相當幸災樂禍地翹著嘴角:“哎呀呀,這不是牛島同學嗎?剛剛那場半決賽我可是在看台上看了,打得真不怎麼樣啊~”
牛島點點頭:“對,的確不怎麼樣,幸虧有德久。”
及川徹不出所料的被他噎了一句,立刻把目標放在英美裡身上:“英美裡——所以我都說過了,他這樣的人指導起來有什麼意思嘛,還不如來青城~我跟小岩都超歡迎你的!”
天童狀似無意地問:“這麼說及川君已經能夠代表青城大部分人的意見了嗎?”
及川胸一挺頭一抬,很是得意:“上上下下服服帖帖!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及川大人的厲害~”
“哦,那難怪了——”
英美裡瞥了他一眼:所以說及川到底造了什麼孽,先被牛島噎,然後又要被你坑。
天童眨眨眼:我哪有坑他,是他自己先挖角你的嘛。
她好心好意把話題拉開:“你不去比賽嗎?你們的半決賽應該也快開始了。”
“你先給我一個回答嘛,英美裡每次都假裝沒聽到,很過分誒——”及川拖長了聲音。
英美裡歎了口氣,忽然握住及川的手,表情誠懇得像是在教堂做禱告:“我也沒辦法啊及川君,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青城是個好隊伍,但是我們倆撞號了呀。”
及川:?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幾號啊?......不是,你還有號?”
英美裡點頭,表情肅穆態度謹慎:“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踮腳,湊到及川耳邊:“——我隻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