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伊始,鷲匠教練就把瀨見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禦木拓人。
他心態一貫很好,突然上場也沒見有多慌張,反而按部就班地向英美裡取經:“德久有什麼建議嗎?我會虛心采納的。”
英美裡看了他的表情,忽然頓悟了,這就是善良版不二周助呀!溫和,心態好,就是太純了點
遠在東京的不二:?
她簡單交代完,扭頭去看台上找手塚的身影。
哇,這家夥真的不是一般人,坐在拉拉隊正中間,旁邊就是一麵大鼓。他也坐得下去,是不是選擇性失聰啊……
手塚注意到她的視線,抬手朝她揮了揮。他手抬得不高,也就到臉頰旁邊。
揮起來的樣子有幾分滑稽的可愛,英美裡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看什麼?”麵前的牛島問。
英美裡清了清嗓子:“呃,沒有。沒什麼。”
排球之神在上,她沒有跟網球勾勾搭搭!天知道這種奇妙的心虛感是哪來的
“鷲匠教練跟你說了嗎?瀨見被換下來,首先因為他和西川學長的配合不好;其次因為他暫時沒有辦法發揮出你最大的潛力。”
牛島點頭,直言不諱:“他的球有相當的引導性。”
“對,他會思考攻手該往哪裡扣殺,進而在托球當中暗示出來。”
英美裡瞥了一眼旁邊的瀨見:“事實上這不是作為一個二傳該想的東西——至少不是在托球的時候。”
瀨見捂著心口,一臉安詳地倒在了英美裡身邊。
但正在交談的兩個人都沒理他,英美裡不用說,心狠手辣魔女一枚;牛島則是出了名的不看人臉色。
討論完瀨見的問題,英美裡抬眼直直地看向牛島的眼睛:“所以換上禦木學長,也是希望能夠看到你作為主攻值得信賴的一麵。”
“當然,我知道你不會存在小瞧對麵所以發揮失常這種情況,但是……”
她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牛島的肩頭:“第二局就要交給你了。”
被信賴的感覺,被交以重任的感覺……
牛島動了動嘴唇,最終隻是說:“交給我。”
他鬥誌昂揚地扭頭喝水去了,瀨見剛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就看見英美裡把西川學長叫了過來。
“學長,我想鷲匠教練也應該跟你說了,瀨見被換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沒有辦法和你打出良好的配合。”
西川儼然不像這兩個無心無淚的魔鬼,他抱歉地偷看了一眼還倒在英美裡腳邊的瀨見,小聲說:“對,鷲匠老師是這麼說的。”
“所以換上禦木,也是希望能夠充分的發揮學長你全部的實力。”
英美裡表情誠懇:“剛剛那一局的情況您也看到了,雖說牛島潛力無限,但在麵對這種複雜局勢的時候,心態依然不是很穩定”
西川有些尷尬地擺擺手,心裡又難免有些竊喜:“沒有沒有,牛島很厲害。隻是還稍缺一點經驗。”
英美裡反而越發認真,越發真誠:“但學長之所以是學長,正因為比他多了經驗。我相信,隻有在麵對逆境時依然佇立不倒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她小拳頭一揮,西川心裡洶湧澎湃。頭一仰,腰一挺,自信的勁兒馬上就上來了:“德久你放心!我會讓青城知道白鳥澤的厲害!”
西川同樣鬥誌昂揚地走了,英美裡拍拍手。
她臉上的表情慢慢褪去,重新變回平時冷淡的神色。她垂頭,視線向下一掃,和正在瑟瑟發抖的瀨見對上了目光。
“乾什麼?你也想被鼓舞一下?”
英美裡饒有興致地問。
瀨見捂著嘴淚流滿麵地搖頭。
──救命,英美裡好可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派上用場,第二局有驚無險25-22拿下。
而到了第三局,所有人狀態明顯有所回升。
牛島扣禦木的球顯然要順手許多,因為禦木往往是以給攻手最舒服的角度為優先考慮。
“我、我不是這樣的嗎?”瀨見在替補區撓頭。
大平歎氣:這家夥居然一點都沒察覺。
他忙著歎氣,旁邊的山形直接接嘴:“你當然不是啊,雖然我們應該沒有鷲匠教練和德久看得那麼清楚,但是——”
“但是你明顯是在往你自己覺得適合進攻的地方托球,若利的姿勢可是扭曲了好幾次呢。”大平說。
瀨見縮了縮脖子:“是這樣嗎……”
完蛋,他回頭該不會被牛島套麻袋吧。
他關注著場上牛島的狀態,越看越心驚。牛島此人有一種獨特的魔力,對麵的防守越縝密,攔網越強勢,他狀態就越好。
俗話說遇強則強,牛島實屬遇強更強,強到令人害怕。
【潛力無限】
英美裡給他批了四個字。
早在上輩子看漫畫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灌輸過牛島若利是宇宙超強主攻、日本第一大炮的概念。
但隻有親身觀看過他的比賽,才能真正體會到這兩個略顯浮誇的形容究竟有多麼貼切。
尤其對麵青城明明組織好了穩固的三人攔網,但依然被牛島一個人一球轟穿。
這種壓倒性力量帶來的震撼和威懾簡直是另一個次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