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那場練習賽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白鳥澤贏了嗎?”
“你沒看嗎?太可惜了,最後一局打得超級精彩!白鳥澤2-1贏了井闥山,我跟你說,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生川學園的經理幫忙把送來的新鮮水果放進冰桶裡:“不過大家都是經理,好羨慕白鳥澤那位。基本沒乾過後勤的活吧?”
“開玩笑,我要是有她那個水平,咱們教練也不會讓我陪你在這搬西瓜的。”
“什麼叫陪我!我看你小子欠揍......”
不隻是學生們在討論英美裡,幾個學校的教練也正在一起談論她。
“你從哪裡挖到這種人才的?”生川教練跟鷲匠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姿態,“也不跟我介紹介紹,太見外了吧。”
鷲匠從鼻子裡噴氣。這老家夥是不是忘了之前比賽的時候那副替你們惋惜的表情了。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不自覺的帶了笑,讓旁邊井闥山的教練看了心裡膩歪。
撞大運撿到一個牛島就算了,大家還能安慰自己說他用不好、不懂做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結果這下好了,還多了一個德久,彆說一加一,這是直接六個人組團狂扁來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天上的紫薇星都掉到白鳥澤去了?
他要麵子,剛剛才輸了一場,不肯主動跟鷲匠搭話,就在下麵一個勁兒踢梟穀教練的腿。
兩個學校都是東京強豪,比賽中見麵的次數不少。梟穀教練歎了口氣,加上他自己確實也很想知道,於是幫忙問:“你們那個經理叫德久吧,她是排球世家出身嗎?”
如果是家庭熏陶,那倒還有話可說。他想。
“人家就是東京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鷲匠做作地磨了磨指甲,“不過是我們隊裡天童的表妹,兄妹關係好,就一起來上學了。”
要是讓英美裡聽見他在這胡說八道,肯定要忍不住翻白眼。
可惜她並沒有聽到,反而被包圍了。
飯綱是包圍她的主力之一。這人長了一張很沉穩的臉,排球風格也相當穩重全麵,但場下卻很跳脫。
“你真的沒打過排球嗎?我不信......”
他說著,上下打量英美裡一圈,又悻悻然:“好吧,看你的肢體不像是經常鍛煉的樣子。”
英美裡:……
上來先貶我一通是什麼意思?
木兔在旁邊煽風點火,一副委屈的姿態:“英美裡——我們都那麼熟了,你居然從來不告訴我你還會排球!這也太讓人傷心了吧!”
英美裡繼續:......
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首先我們也並沒有很熟,我們就隻見過兩麵吧?其次我也不會排球,我隻是會折磨人——
英美裡麵無表情地繞開了人牆,抬腳往食堂走,卻很快遇上了下一堵人牆。
來人是梟穀的教練。
既然是老師,當然不可能像無視木兔他們那樣無視掉,英美裡乖乖打了招呼。
但梟穀的教練不愧是梟穀的教練,能壓製木兔這種人,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張嘴就來:“德久同學啊,看了你指導的比賽,我們一致覺得打得很精彩!”
例行恭維結束,他圖窮匕見:“我們梟穀也有幾個很不錯的選手啊,潛力不輸牛島的!你要是有空,完全可以跟他們玩一玩......”
玩一玩是什麼意思啊!在全年齡向作品裡說這種話不太好吧!
英美裡無語。聽上去真的很糟糕啊老師!
她正打算禮貌的謝絕──畢竟沒有哪個社畜願意無端端給自己添加工作量,更何況這個工作量還不記在自己的績效裡。
但鷲匠突然衝出來了。
這老頭一派容光煥發,用一種大房看二房的眼神瞥了一眼梟穀的教練:“現在知道來求人了?”
梟穀教練懶得看他:“我這是在拜托德久同學,要是有空帶一帶我們梟穀的選手。你和木兔本來也很熟嘛。”
都說了一點也不熟……她跟無法溝通的人是不會熟起來的……
好吧,手塚和牛島算是她人生的兩大意外。
英美裡剛走神一秒鐘,就聽見鷲匠爽快地答應了:“好啊,讓她帶梟穀。就明天,怎麼樣?”
英美裡:?
什麼意思啊?臣等尚欲死戰,陛下為何投降?
鷲匠卻沒有看她,隻是樂嗬嗬的說:“明天你把指揮權讓給德久,讓她來帶梟穀。然後和白鳥澤打一場,怎麼樣?”
梟穀教練眼珠一轉,立刻明白鷲匠在搞什麼鬼。
這廝也開始學著種樹了,還打算拿梟穀一起當養料……
不過反正他們也不算虧,練習賽怎麼打都一樣。
換一換指導風格,說不定也會有新的靈感。梟穀一貫是偏自由式放養,於是沒想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三分鐘讓你讀懂什麼叫拉郎配。英美裡想,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離譜的拉郎配嗎?
無論她怎麼跳腳,兩邊教練已經決定好了。第二天就是英美裡帶隊的梟穀,對戰鷲匠帶隊的白鳥澤。行吧,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小老百姓能乾什麼,隻能默默給自己點支蠟燭默哀。
不過不打無準備之仗,就算是個鬨著玩的練習賽,她也不想輸得太難看。
天童就看見英美裡端著餐盤一路經過了他們,直直走向了吃飯中的梟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