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手塚也打來越洋電話。
“聽說你們又要打全國比賽了?”
他應該是剛結束早上的訓練,11點打視頻電話過來:“恭喜。”
英美裡趴在枕頭上,勉強將手機支起來,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睛看了眼他那頭陽光草地的背景,立刻又把手機扣了下去。
手塚看著突然一片漆黑的屏幕:......
“晚上八點,又不是早上給你打電話。”
“早上八點沒起床,所以不行;晚上八點累了一天,所以不行。”
“那幾點可以給你打電話?”
英美裡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將手機重新翻起來,拯救了手塚的視野。
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英美裡房間的書櫃。
“你沒有在東京嗎?”他問。
手塚對英美裡房間的布置不說非常熟悉,至少是見過幾次的。
很顯然這家夥並沒有在東京家裡。
“嗯。明天跟學校的大巴一起去東京。”
英美裡把床邊的筆記本翻開,“真快啊,一年打兩次全國比賽,每次都有新發現。”
原本初中時跟網球部一起打比賽,倒不覺得進全國是這麼頻繁的事。但高中的排球比賽一年至少有兩次進全國的機會。
據英美裡所知,這甚至是因為排球少年的世界規則,把現實世界的四次全國比賽削減一半,否則一年四次全國大賽……
她搖搖頭,那真是要累死人了。
不過比賽頻繁未嘗不是好事,這也意味著上半年的仇下半年就可以報。
再次走進東京中央體育館,哪怕是一年級也變得鎮定自若。
唯一適應不了的,隻有稻荷崎依然喧鬨無比的應援樂團。
“再等等。”在所有人痛苦的表情裡,英美裡淡定地說,“馬上就到了。”
什麼到了?還有人沒反應過來,觀眾席上已經鬨騰起來。
一派混亂之中,一眾白紫雙色校服的少年少女飛快地在觀眾席布置好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樂器。
“英美裡──”少女的聲音清亮,英美裡抬頭,正好對上潮智恵子的視線。
為了指揮方便,她特意穿了英美裡同款的運動服,臉上笑容明媚:“比賽加油!”
旁邊,學生會秘書鬆井帶領的校樂團也已經就緒。
注意到英美裡的視線,立刻衝她一個勁兒揮手:“會長大人——”
樂團其他人也跟著喊:“會長大人——”
白鳥澤其他學生還沒找到人,但反正都是喊,乾脆一起喊:“會長大人——”
英美裡抽了抽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她要上場比賽呢。
好在潮已經轉過身去,兩手抬起。在她的指揮下,白鳥澤的校歌不急不緩地響了起來。
合唱團的聲音混合著典雅的弦樂在場館裡回蕩:“林中殿堂,常立於腳下......”
白鳥澤的校歌起伏不大,旋律也簡單。但應援本來就是比誰聲音大。
這次潮組織到的人相當多,靠著這一點,悠揚的校歌合唱居然也能跟稻荷崎的交響樂分庭抗禮了。
兩隊走到賽場邊開始熱身。尾白遠遠地朝英美裡和牛島打了個招呼,並沒有走過來。
“他為什麼不過來?”牛島抱著球,偏頭向下看著英美裡。
英美裡:“……我怎麼知道,而且你能彆俯視我了嗎?”
緊接著,穿著替補球員的隊服的北信介從兩隊交界處經過,看見英美裡,也和她打了個招呼。
牛島:“間諜……”
英美裡:“差不多得了!”
這個梗玩太多次就沒意思了好吧!
而且她根本就不可能是間諜啊!
*
再次踏上橘紅色的中央球場,英美裡輕輕蜷住手指,握成拳,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才鬆開。
鷲匠並沒有扭頭,但仿佛側邊長了眼睛一樣能看見她動作:“緊張了?”
英美裡將手按在自己胸口,聽了片刻的心跳,搖搖頭:“興奮了。”
白鳥澤的春高之行可以說得上順利,一路過關斬將,很快來到IH時曾將他們打回家的仇敵——稻荷崎麵前。
一開場,牛島便是幾個連續進攻,用強勁的扣殺一鳴驚人。
英美裡照例掛著耳機聽解說,很欣慰地發現解說也被牛島的進步驚嚇到了。
“牛島若利!何等恐怖的攻擊力——”
解說拍著桌子喊道,“當然!對麵的尾白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WS,但從今天的狀態來看,牛島似乎能夠力壓全場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繼承了遠在英國手塚的烏鴉嘴。解說剛一說完,對麵尾白就以強勁扣殺拿下一分。
但這一分並不能阻擋白鳥澤的勢頭,因為今天狀態很好的似乎不隻是牛島一個。
“少年意氣。”鷲匠輕哼一聲,“麵對之前輸過的對手就沉不住氣,還是少了點大將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