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裡在今天比賽那一頁畫了一團小火焰:“不管是少年意氣還是大將風範,能得分就是有用的。”
場邊,木兔穿著寬大的隊服走過。
梟穀的隊服做成類似衝鋒衣的款式,線條很利落。
“牛島這家夥是不是又變強了?”
他抱著手,站在場邊跟木葉閒聊,“也可能合宿的時候發揮沒有這麼好?畢竟大家不熟悉,現在回到他如魚得水的隊伍裡,強勢的攻擊力立刻就釋放出來了。”
木葉震驚:“你怎麼突然說話這麼有邏輯?”
木兔:......
木兔:“你是不是欠揍。”
正如木兔所說,雖然在國青合宿當中得到了充分的鍛煉,但3對3也好、和二年級的學長打正規比賽也好,牛島周圍始終是不熟悉的隊友。
這樣的情況下,牛島感到自己就像一鍋已經沸騰的水,頭上卻被蓋子壓得死死的。
直到站在春高的場地,無論何時,他都不用擔心球能不能飛到自己麵前的時候,牛島才感到自己像是活了過來。
原本壓在頭頂的蓋子被沸騰的蒸汽狠狠頂開,咕嘟咕嘟的氣泡順著球網蔓延到對麵去。
“15-12!稻荷崎申請暫停!”裁判的令聲打斷了白鳥澤宛如沸水般不可阻擋的攻勢。
“呼、呼,這該死的時間點……”釜原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我可是狀態正好的。”
瀨見無情吐槽:“釜原學長剛剛才接飛了一個吧?”
“你小子……”
打鬨的瀨見和釜原旁邊站著禦木跟西川,兩人倒很安靜。
“你沒事吧?”
禦木並沒有轉頭,但西川知道他在問自己。
“……我沒事。”他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牛島打得好,那是他的本事,也是這支隊伍的本事。”
實在是春高的牛島和過去相比幾乎是脫胎換骨。無論是統攬全局的戰術眼光,還是更加敏捷熟練的起跳以及捕捉機會的能力。
短短一個國青合宿到底帶給了他多少?西川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
“真的要生氣去年就應該氣死了,哪還活得到現在啊。”
禦木這才抬頭,一麵打量他的神情,一麵微笑著說:“就像神丘智那樣?”
“哇,彆提那個晦氣的名字好吧……”
這頭英美裡也在跟天童囑咐接下來攔網的重點:“不用管尾白,他目前打邊線失誤還是很多,把他往邊角逼。斜線攔死就夠了,再就是……”
她正連珠炮一樣下著指令,抬頭一看,天童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英美裡歪頭,奇怪地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怎麼了?剛剛的話聽到了嗎?”
“嗯?嗯。聽到了。”
天童眼珠一轉,視線收回來,下意識揚起嘴角,“攔死斜線,留出直線空檔。等他失誤,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但英美裡總覺得很奇怪。
天童是那種注意力驚人的類型,雖然看上去很散漫,但看他平時吐槽彆人的功力就知道,隻要他願意,就能擁有超高的敏捷和反應速度。
今天是怎麼了……?
英美裡張了張嘴,想問他一句,但轉眼又住了口。
很快,裁判哨響,所有人再次上場。
稻荷崎在暫停後,明顯將節奏放慢轉而注重防守。
攻擊點隻剩下尾白,而沒有過多依靠二三年級的MB和WS,而這正和英美裡的攔網策略撞在一起。
尾白被限製得很厲害。英美裡不合時宜地走神起來,這算作弊嗎?畢竟她對尾白的了解肯定遠超稻荷崎教練對牛島的了解。
不過要她放水,那肯定是萬萬不可能的。
比分交替上升,23-21,已經到了局末。所有人都開始慢慢感到肌肉的酸痛。
“英美裡好像有點……奇怪?”
看台上,買票進場的幸村和旁邊拿到讚助商特派票的跡部討論著。
跡部優雅地疊著腿,腿上放著他辦公用的筆記本電腦。
耳機裡還在開會,他回答的速度卻不慢:“有一點著急了。”
“換做平時,剛剛暫停的時候,她會留意好每一個選手的狀態,而不是隻顧著布置接下來的戰術。”跡部評價。
幸村點頭:“畢竟剛才是白鳥澤的優勢,上風局麵更要穩住全場才對。”
“當然這一點點疏忽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隻要選手自己穩得住……”跡部話音剛落,兩人身邊白鳥澤的應援團便集體倒吸一口涼氣。
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場中,原來白鳥澤的一年級紅頭發MB在單人攔網尾白時,被一記猛攻打穿攔網,整個人跌到地板上。
就像椅子上安了彈簧一樣,英美裡立刻從教練席上站了起來。
天童怎麼了?
越是緊急的情況,她思考的速度就越快。單人攔網是從來沒有提到過的戰術,就算是臨場反應,單人攔網的目的也隻是為了限製球路,而不是要把球攔死。
以天童的身體素質和尾白硬拚,他那細胳膊細腿能攔幾個球啊?所以他為什麼要去做單人攔網?剛剛暫停時的指令他真的有聽進去嗎?
如果沒有聽進去,那麼他的狀態是不是不對?
所有的問題都回歸到最終的原點。
天童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