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傳到位!瀨見已經在網前,一個平拉開!這個球給到升穀!年級的MB升穀選手,個子非常高,不過這一球沒能發揮好身高優勢——”
雙方越打越快。英美裡一邊看一邊掐了個秒表,扭頭對鷲匠說:“鷲匠老師,好像有點太快了。”
鷲匠點點頭:“嗯,再看一下。”
比起第一次IH英美裡的旁觀和去年春高英美裡的□□,今年兩個教練的模式更像是互相商議。
因此鷲匠這麼說了,英美裡也沒再堅持,她也不覺得現在有立刻叫暫停的必要。
場上比賽繼續。雙方都呈現出依靠王牌進攻的趨勢,白鳥澤這邊是牛島,梟穀當然是木兔。
天童接連攔了木兔幾次,但這位情緒起伏巨大的強力攻手始終沒有露出沮喪之態。
英美裡腦中立刻警鈴大作。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木兔多半是要陷入低穀,而一旦成功克服——
一記暴扣,排球重重地砸進白鳥澤的場地。
“19-14!梟穀領先!”裁判宣告。
——如果木兔在極端情況下也沒有出現情緒問題,那麼就意味著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他打出了手感。
英美裡跟鷲匠對視一眼,後者終於在此時叫了暫停。
“我們跟他們的實力差距應該沒有到被拉開5分的地步吧。”鷲匠半閉著眼睛,語氣很平靜,但任誰聽上去都像是在威脅。
所有人強打起精神:“是,鷲匠老師!”
英美裡偷笑了一下,隨即板起臉:“開場的時候就打得有點過快了,沒人發現嗎?”
釜原摸摸後腦勺:“有一點吧,但是可能熱血上頭,就沒來得及調整。”
“說什麼有一點......剛剛在場上中目喘氣喘得我以為人快沒了。都急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抓緊把節奏調整過來......”
被批判為‘快沒了’的中目:“我知道錯了!英美裡大人高抬貴手——”
已經過去的失誤,稍微點一下就夠了。英美裡轉而說起木兔:“他現在明顯是打出狀態來了。這種時候不要跟他硬碰硬,冷卻一下。他精力高度集中的時間不會太長。”
“與此同時,我們家王牌大人很慢熱的,知道吧?”
她轉而看向瀨見:“喂球的時候看準時機。不要著急,接下來可以適當地多給牛島幾個球。”
英美裡的視線在牛島臉上晃了一圈,又落在瀨見身上,“大概再扣5個球,如果都成功得分的話,我們的好日子也要來了。”
“是!”
所有人轉身上場,同時還不忘聊天:“所以她到底是怎麼判斷牛島狀態的?”
“剛剛隻是看了一眼吧?就看這一眼就能確定是嗎?這已經超自然了吧!”
“超自然的科學魔女......”
眼見畫風越來越歪,牛島一錘定音,截斷隊友們的討論:“德久是天才,所以可以做到。”
所有人:......
不過被噎住已經是白鳥澤每日必經之事。就像每個遊戲每天都有每日任務一樣,他們懷疑牛島的每日任務就是隨口噎幾個人。
一上場,剛才輕鬆嬉笑的氛圍立刻消失。每個人都像猛獸一樣緊盯著對麵,恨不得立刻就能咬下20分打道回家。
“19-14,比賽再開!”解說的聲音依然很亢奮,“好,經過剛剛的暫停,不知道再上場的白鳥澤會有......哦哦!觀眾朋友們,剛剛這個球實在是太快了!”
一上場,瀨見立刻抓住機會一記快傳。牛島從中線衝上來,壓低起跳,手臂高舉猛扣。
球直直砸下,幾乎是順著球網垂直落地。
“很明顯白鳥澤牛島的狀態也被調動起來了!在比賽中經常有這樣的情況,因為對麵選手的優秀表現讓自己也燃燒起來——”
解說讚歎道,“兩位都是非常優秀的全國級攻手。但眼下就場上的情況而言,牛島似乎更有衝勁!連得五分!”
他話音剛落,梟穀的二傳將球托給木葉,後者的假動作非常嫻熟,騙過攔網的升穀。
天童憑借一絲直覺撲救過去,也隻來得及將球墊起。
“瀨見來不及了,牛島直接打過去!”釜原大喊。
不止釜原,剛落地的升穀、還在地上的天童以及正從底線狂奔過來的瀨見,所有人都在喊著牛島的名字:“打過去!”
“牛島——!”
“若利!打過去!”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牛島的耳邊驟然變得平靜。他似乎很熟悉,所有人都期待著他、依賴著他,重要的一分、並不完美的托球。
唯一能夠一錘定音的隻有他。
牛島高高躍起,左臂在空中掄出一個流暢的圓。所有人眼前劃過一道斑斕的線條,再回過神,排球已經被他全力扣在梟穀的場地。
“20-20!白鳥澤追平!”解說大叫。他未必對白鳥澤有偏好,但這種落後五分一路追平的戲碼是所有人都愛看的。
當然,所有人都愛看。牛島也愛看,但他更享受自己作為彆人口中的主角力挽狂瀾,一肩挑起整個隊伍——
他轉頭,忽然對教練席伸直手臂,輕輕一揮。
的確,就像她說的。牛島想。
對於白鳥澤來說,他就是最好的王牌。
她則是最好的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