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信以為真,還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但跑著跑著,肌肉酸痛湧上來了,整個人感覺下一秒躺下就散架,堪稱當代木偶人。
他流著寬麵條淚,拉著天童哭訴:“我不要當王牌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重任就留給牛島學長獨自承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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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澤的比賽一路進行得很順利。第3輪預選賽開始前夕,英美裡收到及川的信息,邀請她去看青城和烏野的比賽。
【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把小飛雄狠狠一頓爆錘!】及川在短信裡用詞相當猖狂,【這樣英美裡就會知道,小飛雄是贏不過我的!最強的二傳永遠是我!】
英美裡體貼地沒有直言這世界上還有宮侑和飯綱之類人的存在,簡單地答應下來,捏了兩個飯團就去看比賽了。
同一時間,白鳥澤也在跟自己第3輪的對手作戰。
天童蹲在教練席跟前,失望地問:“鍛治君,英美裡真的不來了嗎?”
鷲匠頭也不抬,手裡捏著英美裡的筆記本翻看:“她不是早說過了?假也請了,理由正當。而且這場比賽她也不是非得坐鎮,選手都能輪替,教練也能休息吧。”
“不是因為這個啦......”另一邊的瀨見長歎,“就是、反正......”
大平總結:“她在與不在,平時的訓練效果都已成定局,我們的下限變化不會太大。但如果英美裡在的話,總之就是會更安心一點。”
被惦記的英美裡剛在觀眾席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看比賽的不少青城學生也認出他,此起彼伏的“德久學姐!”“德久學姐~”“會長大人——”之類的喊聲,險些把她嚇得倒退離場。
“學姐是來看比賽的嗎?”兩個陌生的女孩羞澀地邀請她,“坐在我們身邊吧,這個位置是我們之前就看好的最佳位置!”
“不過學姐,白鳥澤今天應該也有比賽吧?”
英美裡點頭:“就在隔壁,不過我請假了。”
整天看他們打比賽看得滿腦袋紫色,是時候換換心情了。
兩個女生還想再聊幾句,但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所有人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賽場上。
一切的發展和劇情大差不差,不過及川的發球好像比之前和白鳥澤打比賽的時候進步更多了。
英美裡下意識想摸自己的筆記本,卻發現留在白鳥澤那邊讓鷲匠老師當比賽讀物了,無奈隻能先記在手機上。
鬆川的攔網、花卷的快攻,要說青城的每一個人單拎出來都不能算非常頂尖,但每個人都恰到好處,自己的職責完成到無可挑剔。加上又有個及川這樣出色的打牌人,硬生生就打出了一把清一色。
青城、清一色,好一個中文爛梗。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形容感覺很像肖時欽啊!肖時欽是你嗎?排少肖時欽?
英美裡扭頭又去看烏野。
有了日向的加入和東峰的回歸,又有影山作為二傳的調度,再加上田中時不時的神來一球,烏野的整體攻擊力從紙麵上來看是比青城要強一個台階的。
怪不得之後能跟白鳥澤打得你來我往。要說的話,比起青城,烏野確實有些像白鳥澤。
至少從英美裡的角度來看——尤其在青城的強烈對比下——這隻剛剛起飛的小烏鴉可以說得上是稀裡嘩啦七零八落,選手各自為政。
倒也沒有他剛接手白鳥澤的時候那麼離譜,因為白鳥澤有一個突出的矛盾中心,那就是牛島。
隻要他的問題不解決,整個白鳥澤其他五個人團結起來也毫無作用。
但烏野沒有一個非常突出、格格不入的點。實力上來講肯定是影山,但偏偏他的位置又是二傳,這位置注定了即便他實力再突出,脫軌的程度也是有限的。
尤其又有日向在中間彌合......反過來說,影山的技術水平也彌合了烏野其他人很多缺陷,反而讓這支隊伍的團隊配合上升了。
但這種純靠先天優勢和選手之間特性的配合,儘管比原來的白鳥澤高一個台階,卻又夠不上青城那種在多次苦練當中摸索出最佳運轉狀態、渾然天成的配合。
“2-1!青城勝利!”裁判宣布。
不能說意料之中,但也不能說意料之外。
英美裡看著及川攔下日向的最後一次進攻,從座位上站起身。
旁邊兩個女生注意到他的動作,問:“學姐,你要回去了嗎?”
“對,我們那邊比賽應該也結束了。”她笑眯眯地擺手,把沒來得及吃的兩個飯團送給女孩們,“我走啦。”
事實上是早結束了。鷲匠早早發消息過來。說大家都在大巴上等他。
英美裡不好意思讓彆人久等,也沒機會再跟及川或影山他們打招呼,便走出了體育館。
她的空位這次在天童旁邊,英美裡忙著把剛剛比賽中記錄下來的東西謄抄到筆記本上,天童忽然問:“怎麼了?英美裡,一直在發抖哎。”
“嗯?”英美裡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直在輕微、不自覺的顫抖。
“哎,原來你自己也沒有發覺嗎?該不會是因為沒跟這場比賽,所以感到愧疚吧?”
天童打量她一眼,笑眯眯地擺手,“開玩笑.....還是說因為看了一場動人心魄的比賽,所以興奮起來了?”
一語中的。
英美裡握了握拳:“是啊。”
“好像是有點興奮起來了。”
真想站在場邊,把這些強大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啊。
天童小聲:“英美裡,你笑得好像反派......好啦好啦我亂說的彆瞪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