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上來講這一隊最大的問題是列夫和月島。這也是她調整隊伍安排的結果。
宮治和尾白,這一對WS比起對麵的牛島五色來說並不遜色,甚至在比賽的能力上更勝一籌。而研磨和赤葦也是各有特色的兩位二傳手。
因此實力差距因為黑尾和列夫的交換而拉大了。
嗯,該怎麼辦呢......辦法倒不是沒有,隻不過......
英美裡思考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將手指在胳膊肘上輕輕敲著。她敲,宮治幾個就乖乖站在麵前等。
大約敲了二十來下,她終於抬起頭。
“月島。”
“怎麼了,學姐?”
“接下來這一局,你的攔網跟著列夫的方向和步調起跳,可以吧?”
月島睜大眼睛,一向平穩的語氣都有了幾分波瀾,“我跟著他的節奏起跳......是這個意思嗎?”
說完,又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我、我跟著這小子的方向和步調......?”
手指還顫巍巍指向列夫。
“什麼叫做這小子?既然學姐金口玉言說讓你跟著我學,那就說明我確實有值得被學習的地方啊!”列夫得意揚揚,“你隻管跟著我學就是了。”
要他自己說,恐怕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英美裡會讓月島跟著他學。但無論是想不明白的列夫還是被命令後顯然很不樂意的月島,都沒有出言反對英美裡的決定,甚至沒有追問一句就去乖乖列隊了。
黑尾看完熱鬨,忍不住感歎:“要是她在音駒多好?列夫那個小子絕對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木兔大喇喇地趴在他肩上:“就算是在不同隊,不是照樣被管得服服帖帖嗎?”
說完自己也歎氣了:“彆的都算了,我們梟穀也沒什麼急需解決的問題,但安全感很重要啊——”
第二局開始不久,月島跟著列夫的節奏攔網漸漸顯露出異常來。
雖然孤獨的思考有時會拖慢月島攻防的節奏,但本質上來講,他最大的武器依然是獨有的沉著冷靜。
列夫卻完全不一樣,每次對麵二傳還沒出手、月島還在分析哪些攻手將參與接下來的進攻,列夫就已經開始移動了。
——就好像他已經提前做出了判斷一樣。
“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該往哪裡跳啊?”
第二局打到13-7,月島列夫這一隊落後6分,月島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拽著列夫的T恤叫他:“不想認真比賽的話就趕緊回去洗澡睡覺!彆在場上誤導彆人!”
列夫不甘示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反應太慢了?剛剛那球如果你能真的做到跟我一起起跳,那早就攔下來了好吧!”
月島氣急敗壞:“你那個方向明明就是瞎蒙的,我怎麼百分百信任你、跟著你的動作一起同時起跳?萬一攔錯了至少我還能補救一下不是嗎?”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錯啊!你不相信我的判斷隻能說明你的判斷是錯的——”
“彆開玩笑了,什麼叫我的判斷......”
即便是在爭吵中,月島也沒有失去他本性最深處的那一份理性。
他的判斷是錯的?不,雖然有這一次的特例,但並不能一概而論。
隻是,德久學姐之前說讓他跟列夫學,究竟是要他學什麼?跟他剛剛那一個球的失誤又有什麼關聯?
學姐絕不是為了玩鬨取樂隨意安排的人,她會讓列夫跟自己一隊,讓自己學列夫的起跳,就意味著其中必然有值得學、值得觀察的東西......
列夫看見月島在原地呆愣不動,準備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但還沒動手,這人忽然抬起頭。
“我懂了!”月島握拳喊道。
列夫手一縮:“乾嘛突然喊起來!嚇我一跳!”
月島嗬嗬:“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列夫:“什麼意思?”
月島:“就是你是個笨蛋的意思。”
列夫大怒:“瞎說什麼!我才不是笨蛋!!”
月島扶額:“笨得我都不好意思多說了......”
他歎口氣,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明亮:“好了,接下來聽我的,爭取把比分追上!”
列夫立刻又樂顛顛地舉手做衝刺狀:“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