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日向這點煩惱很快就在重新複活的怪人速攻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和稻荷崎的一次練習賽上,他親身體會到了影山的超精準傳球與自己睜開雙眼控製落點、掌握攻擊主導權後帶來的疊加效果。
這完全不是之前那種被人喂球的手感能比擬的。
怪人速攻的進化給日向帶來一種令他目眩神迷的快感。也因此,直到最後一天吃中午飯的時候,他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這件事。
“不過,日向你真的不用和德久學姐聊一聊嗎?或者烏養教練?小武老師?”
山口還是有些擔心。雖然他不清楚日向具體在煩惱什麼,但他對人情緒一向敏感,能看出日向從那天的攔網練習賽後就有些心不在焉。
日向往嘴裡塞了一大團米飯,嘟嘟囔囔地說:“可是因為這種事就去打擾學姐,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學姐是是白鳥澤的學生嘛。”
月島一挑眉,輕笑道:“沒想到,原來你腦子裡也有分寸感這個詞。我還以為你就是野生動物來著。”
日向勃然大怒,抬腳就往月島的方向踹去。結果踹錯了人,踹到了影山腿上,影山頓時也不甘示弱地踹回來。兩個人當即大打出手。
菅原在一邊歎氣,“都最後一天了還不消停。”
大地糾正他:“倒數第二天。明天才是走的時候。”
菅原頓時有些八卦:“你說,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什麼節目啊?教練們那邊應該也有特殊安排吧,按理說都是這樣嘛。”
大地喝了口味增湯:“嗯,也有可能。這麼多所學校,真要集體活動恐怕得體育館才坐得下。”
他說完,發現旁邊的西穀和田中居然在給影山日向的打架應援助威,頓時臉色一黑:“西穀!田中!坐下安靜吃飯!影山日向你們兩個也是!”
大地一發威,所有人都成了病貓,頓時乖乖坐下。烏野吃飯吃出一片祥和安寧的豐收景象。
另一邊,教練們的長桌上,大家也正在討論最後一晚合宿的安排。
“要我說,就照之前的來。聚個餐、辦個簡單的晚會。”井闥山的教練表示。
稻荷崎的教練一向跟他互相看不順眼:“這麼簡單?那不就太沒意思了。而且也不一定每個學生都想表演節目吧。”
貓又老師笑嗬嗬地打圓場:“如果要表演節目的話,我們這的孩子應該能派上用場,他們還挺多才多藝的。”
井闥山的教練頓時又不乾了,“我們家孩子們也很多才多藝的!讓佐久早給你們表演一個轉手腕!360度彎曲哦!嚇死你們!”
英美裡默不做聲地在角落吃著生薑燒,聽得相當無語。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炫耀的嗎?
這次合宿學校不僅是學校多,老師也很多。所以最後一晚不僅學生們的安排待定,老師們的安排也很讓人頭疼。
梟穀的教練想了想,“要不然乾脆讓他們自由活動算了?投影儀零食遊戲機什麼的給他們準備好,然後讓他們想乾嘛乾嘛。”
烏養教練眼睛一亮:“噢,好主意,這樣一來我們也都自由了吧!”
這幫教練估計也是每天給未成年人當保姆當煩了,決定最後一天甩手不乾,自己出去逍遙。
英美裡也被捎帶上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跟隨教練群體一起行動,這之前他們想開會,都被英美裡以未成年人不得加班的理由嚴正拒絕。
“哦,所以未成年人不能加班,但可以喝酒?”鷲匠麵無表情。
英美裡嘿嘿一笑:“薛定諤的未成年人!今年九月就不是了,鷲匠老師高抬貴手——”
實在是有點饞酒了!英美裡蠢蠢欲動地想。老早之前她就想趁合宿偷喝點啤酒過癮來著,被鷲匠老師強勢鎮壓了。這一次趁著氣氛好,頂風作案喝了兩杯日本酒。
教練們最舍得在酒上花錢,聚餐點了三割九分精米步合度的獺祭,雖然不是頂級,但口感也十分柔順清甜。*
她沒喝兩杯,就聽見烏養老師在對麵拍著大腿叫她的名字:“原本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本來以為自己是青,把我們家老爺子比成藍了。結果現在像德久這樣的人才又有天賦又年輕,以後成就必然不在我之下嘛!”
稻荷崎教練笑話他:“什麼叫必然不在你之下,要我說德久以後說不定能當職業教練呢。”
井闥山的教練夾了一快烤肉,長歎:“現在國內的職業聯賽,光是一個教練上去不頂用啊,隻有在最頂尖的賽場上、選手陣容差彆不大的時候,教練的本事才能顯露出來。”
他這一說,飯桌上的氣氛都沮喪起來。畢竟日本的職業男排跟世界頂尖的水平差距還是不小的。
比起女排,男排在身體素質上的絕對差距更大。力量速度高度,這三點如果有落差,幾乎就能決定一切。
就好比對麵扣球全是牛島,發球全是及川,自由人全是西穀古森一流;自己這邊一看,全是扇南的水平。再團結再熱血又怎麼打呢?真是沒法打了。
這種情況下,與其寄希望於讓一個教練解決所有問題,還不如改革管理層,花錢引入頂尖球員來的劃算。
幾個教練唉聲歎氣起來。這時,桌邊輕輕一響。
英美裡放下酒杯,眼睛微彎,臉上的笑容很淡,卻自有一種令人無法反駁的自信:“教練沒用,那就讓他變得有用嘛。”
她這話有一種‘原本沒有路但我就是要伐木修路開天辟地’的王霸之氣,一時間整張桌子居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最後還是鷲匠笑著給自己倒了杯酒:“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