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澤作為今年的種子校,正式比賽從第二天才開始。岩泉提著兩大袋冰淇淋回家,毫無意外地看見坐在自家客廳沙發裡的及川。
第一百零八次,他感慨,為什麼老天會把這家夥塞給他當幼馴染???
“喂,吃哪一個?”他取了兩盒冰淇淋出來,一盒巧克力味,一盒草莓味。
及川看了半天,皺巴巴地問:“沒有香草味?”
岩泉臉一黑,把巧克力味的扔給他:“愛吃不吃。”
他一邊把東西收拾進冰箱,一邊掃了眼客廳正在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電視機:“怎麼沒調到直播?”
及川一聽,冰淇淋也不想吃了,又重新癱回沙發上,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不想看——根本不想看到牛若那家夥在全國賽場意氣風發的樣子!會讓我很想犯罪!”
岩泉:“不想看就滾回你自己家去。”
這家夥就算嘴上說著不看,最後也一定是會看的。比起自己躲在家裡咬著被角偷哭,估計還是在岩泉這裡和幼馴染一起破口大罵更舒服。
及川立刻妥協,遙控器按了兩下,電視機上展露出春高的直播畫麵。
“觀眾朋友們!現在為您轉播的是IH準決賽第二場,白鳥澤對戰井闥山!這兩支隊伍似乎正式比賽當中見到的次數並不多啊。”依然是高橋解說的聲音。
他的搭檔翻了翻記錄:“的確如此,不過據說這兩支隊伍私下交情不錯,合宿和練習賽次數也蠻多。高橋老師,您更看好哪一隊呢?畢竟兩隻都是得過優勝的隊伍。”
高橋解說笑著搖頭,“比賽這種事誰都說不準的。如果去年開賽前問我,我也想不到白鳥澤能拿到春高優勝啊。”
他們說話的同時,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及川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嘖嘴:“那個叫瀨見的,之前春高的時候還沒那麼明顯,不過現在看來確實——”
他不情不願地承認:“比之前要厲害很多了。”
他能看得出來的,岩泉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大概是被他那個後輩二傳手刺激到了。”他看了一眼及川,“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及川充耳不聞:“不過英美裡這家夥也是夠狠的。那個妹妹頭是一年級吧?直接就扔到IH賽場上去,又不可能人人都是小飛雄那種怪胎......”
之所以拿影山和五色對比,一方麵因為他們都是一年級,另一方麵也因為他們的成長經曆完全不同。
無論在北川第一還是在現在的烏野,影山的技術和綜合水平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一。所以在這種前提下,隊伍的精神壓力也更大程度的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對五色來說,儘管他也是一位天賦出眾的WS,然而在牛島天童乃至於英美裡等等前輩的支撐下,幾乎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
貿貿然就把人扔進全國比賽這種級彆的大叢林裡......
“英美裡還真是個魔鬼啊。”及川咬著冰淇淋,含含糊糊地說。
場上,雙方的比分交替上升,彼此都咬得很緊,鮮少有將分差拉開到4分以上的時候。
岩泉更多地在觀察井闥山:“那個二年級,叫佐久早的,他的球路變化也太離譜了。”
岩泉琢磨了一下,抬手虛空揮臂,發現自己恐怕很難像他那樣在觸球的瞬間改變方向。
及川揣測:“應該和肩膀的柔韌性有關。不,與其說是肩膀,不如說手腕。”
他嘰裡咕嚕說了半天,回頭一看岩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抬腳踹了踹他的膝蓋:“喂,小岩,在想什麼呢?”
岩泉回踹他一腳:“我在想如果在場上遇到這種對手,該怎麼應付?”
這對岩泉來說一直是一個很難繞開的課題。單論攻擊力,他們並不如白鳥澤,甚至比不過今年IH預選賽跟他們打得難舍難分的烏野。
也正因為如此,作為隊內毋庸置疑的絕對王牌主攻,岩泉想往更全麵的方向發展。
越是看多了全國級彆的比賽,越是發現在攻擊力這一項上永無上升的儘頭。比力氣,總有力氣更大的;即便像牛島那樣臂力超群,在力氣這一項上達到頂峰,也會有佐久早柔韌屬性點滿的怪胎彎道超車。
“如果攻擊力比不過彆人,那麼就在守備方麵橫向拓展,也是一種方法。”及川抬眸,“就像去年IH,牛若的那個超級接球一樣嘛。”
當時他和岩泉也在一起看比賽,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畢竟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能把牛島若利和全麵性選手這個詞聯係起來,他在進攻上有多強勢,在防守上就有多被動。
岩泉擺擺手,把吃完的冰淇淋盒子扔進垃圾桶,示意這個話題稍後再聊。
“無論是瀨見的進步、還是他們那個一年級快速的成熟,以及牛島全麵發展的趨勢......”岩泉向後靠在沙發上,深深吸了口氣,“都多虧了她。”
仿佛與她的話相映襯一般,電視機上出現了英美裡的臉龐。
平靜又理智,雙眼卻閃爍著灼人光彩,正在與五色交代著什麼。
及川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聲音低沉:“之前她和我說,世界會發現小飛雄、會發現牛若、也會發現我。但我總覺得......”
“世界應該會最先發現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