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申請暫停!”裁判吹了一聲哨。
儘管烏野在白布上場之後追回三分,但白鳥澤也不遑多讓,立刻又連拿三分。比分來到23-18,依然是五分的分差,另一方還逐漸接近局點,換了是誰都忍不住要叫暫停的。
“還好嗎?”英美裡將水遞給白布,無視了天童在旁邊‘好偏心好偏心!’的叫喚,“如果有問題的話隨時說,會把你換下來的。”
白布搖頭:“不會的,我沒問題。”
畢竟他能在場上的時間,也就這麼一點而已。
白布仰頭看向場館的照明,又在強烈的燈光下慢慢閉上眼。
“我不會辜負學姐的信任。”他忽然說,“還有川西......”
英美裡抬了抬下巴,示意山形把用完的毛巾放到旁邊的箱子裡,一邊回答他:“當然不能辜負我的信任,否則你的下場就是和瀨見一起跑步回學校。”
“我真的要跑步回去嗎?”瀨見震驚,嘴巴張成O型,“我以為你說著玩的!”
英美裡冷笑兩聲:“我什麼時候說著玩過?哦——你不想跑步回學校?”
瀨見:“當然不想!”
英美裡:“可是我為什麼要滿足你的小小願望呢?”
瀨見臉上無縫銜接出一個狗腿的笑容,開始在英美裡身後捶背捏肩:“英美裡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在場上模仿你,實在是罪無可赦。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英美裡享受了半天,給他指了條明路:“如果鷲匠老師點頭,就讓你坐大巴回去。”
瀨見眼睛一亮,於是又在鷲匠背後一通諂媚,差點把老頭一口氣敲散架。
天童遠遠看著,忍不住搖頭:“瀨見見,三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本來就是沒影的事,英美裡逗他玩他也信了,白白給兩個壞蛋做按摩。”
山形幽靈一樣冒出來:“你說英美裡是壞蛋。我錄下來了。”
天童:“錄什麼啦你!連手機都沒帶在身上的騙子!”
就是說該吵的人是不會安靜的,英美裡充分參透了這個道理,也不再管他們了。旁邊白布休息了一會兒,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他大概很久沒上過正式比賽,剛剛上場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把自己摔了。”川西小聲說,被揍了一拳。
“我摔了,彆人看的不是我的笑話,是白鳥澤的笑話。”白布扭了扭脖子,表情冷冰冰的,“就算為了這個,我也要比瀨見學長表現更好。”
川西接不上話,白布也不開口了。
川西一貫是比他更幸運、平和的。白布剛入學就知道要挑戰瀨見學長,一心奔著牛島學長的專屬二傳位置去競爭,川西卻完全不一樣。首發MB的位置伸手就能拿到,他們倆從來都互不理解。白布不理解他怎麼會一點跟其他MB比較的心思都沒有、他估計也不理解白布為什麼隻認可牛島學長。
按他得過且過的想法,大概就是‘反正都是打球,跟誰打有那麼大的區彆嗎?’......這樣。
在學生會的時候還好,但談到排球,他和川西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白布扭頭找他的水杯去了,川西原地站了一會兒,又磨蹭到教練席上去:“學姐怎麼會突然想到讓白布上場?”
英美裡手裡捏著一張站位表,聞言反問:“你覺得呢?”
在川西看來,大概是讓瀨見學長恢複一下狀態。畢竟對麵的攔網是readblock戰略,在二傳出手之後再起跳。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方向永遠是正確的,這對二傳的壓力那不是一般的大。
何況瀨見學長跟白布的路數還不太一樣,是偏技術型的路線,心態又有點自
傲,趁著優勢換下場冷卻一下也也是好的。
聽他叭叭一通,英美裡手裡的圓珠筆也轉了三四圈:“這個倒是沒錯啦......但是你為什麼會覺得,鷲匠老師和我做出這個決定隻是為了讓瀨見休息一下呢?”
她表情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疑惑,很平淡,很細微,並沒有為川西的遲鈍感到不滿,也沒有任何嘲笑他的意思,似乎就隻是單純的不解他為什麼看不出來。
——就好像換二傳這件事和他有關一樣。
“之所以會換白布上場當然有綜合考慮很多方麵的因素,你說的那個也算在其中。但彆忘了最最重要的那個目的......”
英美裡豎起一個手指:“那就是,得分。”
*
“你說一箭雙雕?什麼意思?”觀眾席上,及川追問道。
手塚推了推眼鏡:“就是字麵意思。無論是換人還是叫暫停,這種次數有限的機會,她一定會設法從中得到足夠滿意的好處才對。”
岩泉的看法跟川西的看法大致相同:“難道不是為了後麵的戰況保留體力,讓瀨見休息一下爭取3-1勝利嗎?”
但他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對:“英美裡好像不是這麼保守的人啊?”
及川的目光一直放在場中,臉色突然一肅:“白布參與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