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陳叔叔他們工作好像不忙了,然後過來接因因回家,因因抱著我嚎啕大哭,他說想要楠竹哥哥,實不相瞞我也想哭,不過大人們安慰我,因因很快會回來……可是我還是非常的舍不得。——楚楠竹日記。
這……有點意思,紀晚在心裡感歎,他扒拉著門縫,陳清書的情緒已經趨於平靜,隻是低頭握住桌上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麼,蔣茜像是有點累了,也一言不發的靜坐,表情都有點凝重。
紀晚:“這是怎麼了?”
楚楠竹:“難過了唄,你和他們不親。”
“啊……這……”正說著,那邊的陳清書肩膀一抽一抽,他又開始了。
“怎麼又哭了啊,剛剛隻是中場休息啊?”紀晚有些無奈:“一個男的怎麼會這麼愛哭?”
“可是你和陳叔叔從裡到外一模一樣,你也是男的,你也愛哭啊。”
“我沒有哭啊。”紀晚黑線,他那裡愛哭了。
“我說你小時候。”
“你又提我黑曆史!”紀晚炸了,他甚至想露出自己的四塊腹肌讓他好好看看什麼叫男人味:“還有個事,他們為什麼也這麼肯定我就是陳因因?你們真的不再確定一下?起碼做個親子鑒定吧,搞錯了我會很尷尬的。”
楚楠竹笑容淡了些:“有時候一個人強烈的直覺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我的感覺和陳叔叔他們對你是一樣的,從第一次在演唱會上見到你開始,就知道你回來了,親子鑒定可以做,隻是做了也隻是讓你放心而已。”
紀晚低頭思考了一會,抬眼看到陳清書此時偃旗息鼓,他又歇著了,隻是眼眶裡還蘊著淚,下一個輪次隨時會來。
“等下去和他們說說話吧,他們真的找了你很久,特彆陳叔叔,因為你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見的,這些年他一直心懷愧疚。”
“我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走丟的嗎?”紀晚問:“當時是什麼情況?”
楚楠竹後退幾步,背靠著門後的牆,將紀晚拉至身前,手對著紀晚的身高比劃了一下,最後指著紀晚的大腿/根這裡道:“當時你才6歲,大概這麼點高,陳叔叔把你從我們家接走的當天中午……”
“在車站,陳叔叔說一陣風刮過來,你就不見了。”楚楠竹將手遊移到紀晚的鎖骨處:“如果那天我沒讓你出我家門就好了。”
“等會?小時候的陳因因是紙紮的風箏嗎?為什麼風一吹就沒了?”紀晚簡直不敢相信:“然後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楚楠竹攬住紀晚的腰:“後來,我們就一直找,那個年代監控什麼的幾乎沒有,他們在車站以及附近找了快一年,能用的都用了,但就是沒找到。”
楚楠竹接著說:“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你爸媽為了不觸景傷情,搬到國外去養傷,我父母等我成年了沒過多久也去了國外陪好友,但我……我還是想能某天等到你回來,也許你還記得回家的路,也許你還記得楠竹哥哥。”
紀晚感覺嗓子有些發乾,聲音都帶了啞:“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做了明星,我希望你看到我之後能來找我,如果你還記得我的話。”楚楠竹輕掐紀晚的腰:“結果你這個小白眼狼,還是不記得了。”
這個……紀晚不是故意不記得,他是真的對幼兒時期的記憶很模糊,而且大部分人對記憶的認識應該也是到上學之後,幼兒園時期的事誰能記這麼清楚呢?
紀晚:“我去看看他們。”
他準備拉開門出去,楚楠竹卻又忽然帶著他腳步一轉,往臥室方向:“剛剛出來的時候不是說換衣服?你衣服是有點臟了,過來穿我的吧。”
“哦……”紀晚倒沒想太多,楚楠竹拿了一套家居服,上麵印著青竹圖案,材質柔軟,紀晚換上後顯得人很精神。
楚楠竹替他整理好領口:“嗯,穿上我的衣服,就是不一樣了。”
“有嗎?很普通啊。”紀晚對著臥室鏡子看了一眼,快被自己帥暈。
楚楠竹:“對了,忘了告訴你,我隻穿過幾次,你不介意吧。”
紀晚:“不介意,我們走吧。”
楚楠竹:“嗯,走吧。”
等他們兩個再回到客廳,陳清書和蔣茜四隻眼睛迅速黏到紀晚身上。
脊背都被盯穿的感覺,紀晚頭皮一緊:“我換好衣服了。”
陳清書瞬間飆淚:“你都不叫爸爸了因因。”隨後捉住紀晚的手,哭的好大聲。
紀晚不忍心抽出手,但是卻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紀晚想了想,可能讓他這麼不習慣的原因在於名字。
尷尬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要不,先彆叫我因因,我比較習慣紀晚這個名字。”
陳清書愣了愣,忽然起身將紀晚抱在懷裡,嚎啕:“啊~你小時候就算是玩自己的屎玩的滿身都是你都要爸爸抱都是叫爸爸快來。”
他哭到抽搐,聲音逐漸虛弱:“因因你不要爸爸了。”
“不不不,我應該沒有玩過屎。”
“你真的玩屎了,我有照片。”
他和楚楠竹都是專門揭我黑曆史的嗎?我不想做因因了!
“行了,你彆瘋了,讓因因……哦不,給小晚點時間。”蔣茜倒是一直很冷靜。
陳清書有些失望,蔫蔫的坐著,隻能點頭,他反複摸他兒子的手來宣泄心中的苦澀,忽然他注意到,紀晚衣服的袖口處有一株很精美的竹子刺繡,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