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心裡一怔,再凝神去看時,就見葉宴之已經垂眸看著手裡的資料,纖長的眼睫在他眼瞼下蒙了一層模糊的陰影,微白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十分的無害。
看錯了?
李鶴關上了房門。
留下兩人守著房門,其他人跟著李鶴離去,有人低笑,“這兩位爺怕是要在這裡住很久?”也有人擔憂道:“兩位少爺怕是沒見過血,他們要在這住著,咱們審人的時候,是不是注意著點兒?”
把兩個小少爺嚇著了怎麼辦?
李鶴搖頭:“不必,家主說了,從前如何,現在依舊如何。”
而且,這兩位,一個清潤朗月,一個燦若繁星,都不是該來這裡的人,可不該來的人來了,來了以後除了剛來時的震驚,回神過後居然沒有害怕。
一個吩咐揍人,一個冷靜要資料。
適應的非常良好。
也許,住不了太久?
………………
雖在地牢裡住著不見日月,但第二天顧懷陵還是卯時初就起身,看了半個時辰書後,葉宴之也醒了,外麵的人聽到動靜,進來伺候二人洗漱用早膳。
吃過早飯後,兩人回到地牢。
四十三人的資料在顧懷陵腦中一一閃過,並沒有依著李鶴所想會急匆匆的開始詢問,而是問道:“你們的刑房在哪?能帶我看看麼?”
李鶴有些意外的挑眉,沒有拒絕,而是看向葉宴之,“小少爺也要看?”
葉宴之搖頭,“你們去。”
李鶴讓人帶著顧懷陵去了刑房,刑房的門打開的一刻,裡麵冒著寒光沾著血跡的刑具讓顧懷陵神色一凜,刑房血腥味比地牢重許多,看著地麵上或新或舊的血跡就能知道這裡麵經常在發生什麼。
這是賭坊的地牢,這裡不是上麵那個以理服人的世界,就算自己不打算用刑,但也必須要了解這裡的刑罰,這裡關著的人,全是硬茬,以理服人在這裡行不通。
閉眼良久後睜眼,身如鬆柏,抬腳走進了刑房。
顧懷陵去了刑房,李鶴守著葉宴之,等著他會做什麼。葉宴之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直接道:“帶我在這裡麵轉一圈。”
“推慢點。”
李鶴依言上前,推著葉宴之的輪椅在地牢裡慢慢轉悠,一個一個牢房路過,葉宴之一直側著頭,將那些人給自己的感覺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李鶴慢慢推著輪椅,也一直注視著葉宴之的神情,可葉宴之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情。
李鶴眉頭皺了皺。
四十三個牢房,一圈下來,用了小半個時辰。
李鶴把葉宴之推回原點,垂眸等著他的下一個吩咐,葉宴之垂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許久,幾息後開口,“三號和二十六號的人帶過來。”
每個牢房門前都有編號。
李鶴抬手,很快就將這兩個人帶到了葉宴之麵前。
這裡關著的人太多了,每天來來往往或進或出,說實話,李鶴記不住三號房和二十六號房住著的是誰,可當人被帶上來的時候,看清那兩人模樣的時候,李鶴瞳孔縮了縮。
掩下心中詫異,低頭去看葉宴之,他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好像什麼都了然於胸,似乎察覺到李鶴的視線,抬頭,笑意尚存的桃花眼直直的對上李鶴。
歪頭,稀疏平常道:“怎麼,我要的這兩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葉宴之眼底的笑,李喝下意識的斂眉避開了他的視線,低聲恭敬,“這裡一切都由少爺吩咐,少爺想看誰就看誰。”
葉宴之無所謂點頭,收回了視線,老神在在的等著那兩人被押過來。
李鶴看著甬道由遠及近被押著過來的兩個人,眉心緊鎖,是巧合,還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應該不是走漏消息,家主隻是要考驗少爺,又不是什麼仇殺,誰沒事漏這種消息出去?而且少爺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
他也從未了解過這些,沒人給他漏消息。
應該是巧合。
而且隻單獨提這兩個人出來,不知道他們身上的具體情況也沒戲,資料上可沒有注明這個。想到這,李鶴心裡暫穩,等著看葉宴之接下來要怎麼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唔,難兄難弟是完全不同的選擇,可以猜出兩人長大的方向了~~~
想看妹妹的不著急呀,妹妹明天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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