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陵扶著顧父坐在椅子上,又讓顧二叔和薑氏都坐下了,回頭給了顧軟軟一個放心的眼神,同樣看完信的顧軟軟也不和他爭了,安靜坐在一邊。
這件事“俞叔叔”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從旁提點是最好不過的了。
顧懷陵這才朗聲道:“俞叔叔說,這是他在京城見到的真事。”
“說是一寒門子弟十年寒窗終於金榜題名,入了翰林院為官。”
“十年苦讀終於有了回報,這本是好事,隻是翰林清貴,本沒什麼銀錢,夠他自己活罷了,隻是鄉親們不知道,都認為他出頭了,在京城當了大官了,有能耐了,就該把爹娘和家中兄弟姐妹接到京城去享大福才是。”
“胡鬨!”
聽到這,顧父就訓斥出聲,他雖是農家漢子,但因兒子一直在念書,勉強也知道科舉,和科舉之後會經曆的事情,“翰林清廉,最重名聲,他的例銀能養活他自己就不錯了,如何還養得起一家人?”
而且京城宅子貴,自己一直節約至此,就是想著將來懷陵去了京城,能給他買個小宅子,也有了落腳的地方,那信裡的一家子人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不說幫襯,還跑去添亂?
“確實是養不起的。”
顧懷陵點頭。
“隻是他家裡,爹娘懦弱,尤其是她娘,耳根子軟,彆人說什麼就聽什麼,本來他家中姊妹也算和睦,就算到了京城,也不會給他添什麼大麻煩,隻可惜,不僅他家中親人,他娘還把娘家的兩個侄兒也帶去了京城。”
說到這,顧父神情一頓,顯然察覺到了這故事背後的深意,顧懷陵若無其事繼續道:“他娘娘家那兩個侄兒,說是去跟著哥哥念書,其實就是在京城玩耍,沒錢了就跟他娘要,他娘的私房都給了那兩個侄兒。”
“後來實在沒法子,侄兒逼她,她就去逼自己兒子。”
顧懷陵看著顧父微微緊縮的瞳孔,緩緩道:“那人是個孝順的,親娘哭求,他就想方設法去斂錢,不出兩年就被查到貪汙受賄,一身官服丟了,還判了流放,更有子孫三代不能入仕。”
顧父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哪裡是在說故事,這是在給自己講道理。明明是彆人的故事,顧父卻忍不住代入自家,若是懷陵有朝一日當了京官,哪怕自己壓著劉氏不去京城添亂,但劉家人不會借著懷陵的名頭在家裡生事嗎?
那群人就是聞風而動的豺狼,哪裡有好處他們就一擁而上,懷陵雖不在這,但借著他的名聲,能做太多事情了!
要是鬨出大事,最後為他們兜底買賬的,還是懷陵!
丟了官服,判了流放,還子孫三代不能入仕……
“大哥!”
出聲的,居然是一項憨厚老實的顧二叔,顧二叔嚴肅看著顧父,“按理,這是你的家事,我沒資格管,但是懷陵以後也是要給我養老送終的,我覺得我可以問一問。”
“不管劉氏鬨出什麼,你要忍,可以。”
“但你是不是忘了爹的遺言了?”
顧老爹當初是給大戶人家做下人的,就想改換門庭,想家裡出個讀書人,隻可惜兩個兒子都是愚笨的,都不喜歡念書,強壓著都不去學堂。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孫子的身上,雖然他走的早,沒有看到孫子,但留了遺言,若是孫子能念書,雙房一定要齊心供養,若有人害了孫兒讀書之路,切莫心慈手軟。
“我沒忘!”
顧父抹了一把臉,臉上都是冷汗,是被剛才的故事給嚇的,因為忍不住將懷陵給帶入了進去,一想到懷陵若像那個故事裡說的那般流放,就駭的手足發涼,渾身沒了力氣。
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沉沉的喘了幾口氣,扭頭看向薑氏,“弟媳,勞你跑一趟,去將幾個年長的長輩和村長老村長都請過來。”
顧家雖是外來的,但這是顧家村,他們也正好姓顧,紮根幾十年了,早就連了宗,顧家村和睦,族老們也不會吝嗇幫忙。
又看向顧二叔,“老二你跑一趟小河村,把劉家人都請過來!”
“這劉家的女兒咱們顧家要不起,讓他們都帶回去!”
顧二叔本來就是向著顧懷陵的,懷陵有意讓顧父休妻,他自然是幫懷陵的,又聽了那個故事後,更是主張休妻了,懷陵就是家裡的希望,不能讓劉氏毀了他的前程。
隻是―――
看了一眼顧軟軟,“今天是軟軟的好日子,不然明天?”
“不,就今天!”
顧父堅持。
“就算明天,鄉親們也會知道今天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左右都是丟臉,反正葉家人也都知道了,他們不在意這個,那就今天把臉給丟乾淨了,正好和他們劉家撇清所有關係,這事是她們不仁在先,錯不在我們!”
就要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劉氏是被趕出去的,以後和顧家,和懷陵沒有半點關係,他們劉家人也否想借著懷陵的名頭做什麼!
顧二叔點頭。
“好,我去把劉家人都喊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哦,還要給寄刀片,我二更都來啦!
不要擔心,也不要急,明天大戲就來啦,我保證你們明天會看的爽,很爽,非常爽的那種~ 明早9點,萌噠噠的存稿箱會來見你們的,我保證你們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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