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忘了他家那個女婿了?去要他的錢?他給啊,給買命錢,你敢要嗎?!”
雖說當時葉驚瀾是看著劉明的,但劉家所有人也被他那副笑著斷人生死的模樣給駭住了,劉老娘想到那雙笑眼就心裡一抖,是了是了,連忙對著劉氏嗬斥道:“你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不許去顧家了,做幾天活,我再給你找戶人家!”
沒命還說什麼錢,再多錢,也得有命花才是。
“不,娘,我不要嫁給彆人,你就讓我回去顧家,我去求老顧,老顧會答應的!”劉氏拉著劉老娘的手一頓懇求,可往常對劉氏幾乎“言聽計從”的劉老娘直接甩手給了她一巴掌,“我是你娘,我說什麼,你聽什麼就是了!”
瞪了一眼劉氏,直接快走幾步把她甩在了身後。
以前誇她,那是因為她每回都沒有空著手,都是滿滿當當一背簍東西,如今什麼都沒了,還誇什麼誇。
劉氏茫然的捂著臉,不知道為何老娘變臉這麼快,又側頭去看劉棗,對了,棗丫頭,自己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呀!劉棗卻全然沒管劉氏,隻和自己娘小聲說話,這銀子在大伯手裡,他肯定不會拿去給自己贖身的,接下來要怎麼辦?
劉棗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心情去管劉氏。
看著走在最前麵的娘和大哥,又看著一直和娘低聲說話的劉棗,劉氏心裡的悲涼再度湧了上來,無聲痛哭,自己是為了誰,是為了誰才落到這個地步的?
而走在最前麵的劉明,摸了摸懷裡硬邦邦的銀子,一陣快意,又能暢快好長一段時間了,不過,不能從顧家拿錢了確實可惜,但沒關係,懷陵始終是自己的侄兒,自己可是他的大舅舅,他若出了頭,以後自己還不能拿到好處?
就算懷陵不理自己,自己借著他的名頭做事也是可以的嘛,好處這種事得自己去討。
回到小河村的劉家後,劉氏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就被派了一大堆的活計,麻木的抱著一大堆衣裳去河邊洗衣服,看著破敗臟亂的自家,又想著顧家的乾淨闊朗,劉氏蹲在河邊,一邊洗一邊哭。
怎麼會弄成這樣呢?這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呢?自己隻是偏心了一些呀,又沒真正做什麼壞事,老顧說休妻就休妻,懷月也不理自己了,那麼狠心呢!
足足洗了三盆衣裳,天快擦黑的時候,劉氏才一盆又一盆的把衣裳端了回去。
回去的時候,發現堂屋好像有人,裡麵的劉棗正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麼,對著門口站了一個生人,穿著布衣,駝背乾瘦,是劉棗嫁的那個鰥夫?
劉氏現在可沒心情去管劉棗了,麻木著一張臉在院裡晾衣服,一門心思的沉寂在自己的悲傷裡,根本就沒聽堂屋在吵什麼。
晾完三大盆衣裳後回身,卻見那個鰥夫正站在自己身後,黑黢黢的吊三角眼正看著自己,上下打量著的目光就跟菜場買豬肉沒區彆了。
那人已經得了一筆錢,本來以為這劉氏是個沒人要的婆娘,應該差得很。
結果居然養的還不錯?
劉氏在顧家又沒受過磋磨,做活也是正常的地裡活計,吃穿都沒短她的,雖說這兩個月瘦了下來,但身子也比一般人好許多。
反正自己有孩子,隻是討個婆娘暖被窩罷了,先前那個丫頭太小了玩不開,這個倒是正合適。
直接點頭。
“那就她。”
什麼就她?關自己什麼事了?劉氏連著退後好幾步,還沒說話就被劉明拿布堵了嘴巴,他老娘則非常利索的把劉氏的手腳都給捆了起來,跟捆豬似的交給了那人,那人直接把劉氏拖到了門口的板車上,拉著劉氏就走了。
劉氏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家人,尤其的背對著這邊的劉棗。
“唔!!!”
黑夜裡,劉氏的嗚咽聲還沒遠去,劉明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摸著懷裡的銀子嘿嘿直樂,有本錢了,明天去縣城賭一賭,說不得就翻身成大財主了!
“大哥大哥,你可要帶我們一起啊。”
劉老二劉老三走了過來,和劉明勾肩搭背,劉明點頭,“放心,白得的銀子,兄弟們都有份!”
兒子們高興,劉老娘就跟著高興,劉老娘高興了,家裡備受磋磨的兒媳和孫女也鬆了一口氣,隻要婆母不作怪,日子就過的下去。最高興的當屬劉棗了,她終於擺脫了那個狼窩,這次自己一定要讓娘給自己找個好點的人家快點嫁出去,免得大伯花完了銀子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心裡已經在盤算附近合適的人家。
劉家所有人都很高興,被休又馬上被賣掉的劉氏,就這麼被他們遺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萌噠噠的存稿箱三號。
血槽徹底空掉了的蠢豆苦哈哈的去上班了。
她讓我轉告你們,她的存稿徹底被掏空了,需要小姐姐的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