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樣脖子就不空了。
吃飽了的俞墨在廊下慢慢散步消食,當看到這個紅色披風綠色手帕臉上還畫著妝容時的雪娃娃,默了默,轉身在樹上尋了一個廢棄的鳥窩來,直接叩在了雪人腦袋上。
恩,這下腦袋也不空了。
*
吃完飯顧軟軟特彆想去看懷月給雪姑娘畫了一張什麼臉,但葉驚瀾直接抱著她回房了,回房後就把人扒拉了個乾淨,丟進熱水裡泡著。
雖然她看著很健康,但這第一次來京城,怕她凍病了,先泡泡熱水澡去去寒氣。
顧軟軟氣得就要潑他一臉水!
葉驚瀾不僅不躲,反而湊近,“潑,潑了我正好和你一起洗。”
顧軟軟憤憤捂胸沉入水裡,無聲叭叭,‘臭流氓!’
旅途勞累,今天讓她好好休息,葉驚瀾沒想這會子鬨她,“也不要泡太久,外麵還有驚喜等你呢。”
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驚喜?
什麼驚喜?
顧軟軟被勾起了好奇心,顧不得生氣,草草泡了一會就穿好裡衣走了出去,葉驚瀾可能去外麵洗漱了屋子裡沒看見人,顧軟軟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圈,驚喜在哪裡?
屋子裡雖然燒了暖爐,但隻穿一件裡衣還是很冷的,找了一會沒找到,縮著肩上床。
剛一摸到床,就眼睛一亮。
熱的?
傳說中的暖炕?
顧軟軟半趴在床上好奇地摸來摸去。
葉驚瀾回來時就見她小烏龜似的跪趴在床上,聽到動靜回來,眼睛裡都是光,‘熱的,這個好暖和的!’
這個沒見識的小鄉巴佬模樣喲。
葉驚瀾配合點頭,“恩,暖炕。”
脫了鞋襪也上了床,把小烏龜塞進了被子裡,見她亢奮地臉都有些紅,“坐了這麼久的船,好容易到地方了,你還不累?”
這坐船是不累,但極其枯燥,精神也是不好的。
‘不想睡!’顧軟軟興奮搖頭,‘想看大雪,想玩雪,而且這個暖炕睡著好稀奇!’
身為北方人,葉驚瀾確實無法理解她的高興,“就這麼喜歡雪?”
顧軟軟小雞啄米點頭。
“這樣。”葉驚瀾斜躺著哄她睡覺,“如果你現在乖乖睡覺的話,明天早上我再給你個驚喜,非常和你心意的那種。”
顧軟軟現在本來就很亢奮,葉驚瀾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怎麼肯睡?
纏著葉驚瀾一頓撒嬌,現在就想要知道。
驚喜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葉驚瀾意誌非常堅定,顧軟軟癡纏一通,見他始終不肯說,瞪了他一眼,抱著被子轉身不理他了。
葉驚瀾也不哄,盯了帳頂好一會,果然,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撐著胳膊低頭看去,小臉已經睡得紅撲撲。
“還說不累……”小聲嘀咕,把被子給她蓋好,悄悄起身下床。
下床後直接把暖爐給熄了,她第一次睡暖炕,再燒個暖爐她該熱醒了,穿好衣裳,無聲的出去了。
出去後葉驚瀾在家裡翻找一通,找到了自己能用的工具,就去外麵撬冰塊了。
玩冰,他可是行家。
身為地道的北方人,不僅會做冰燈,冰雕他更是高手。
*
雖然旅途很累,但因為睡得早,顧軟軟還是卯時就準點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下意識的去摸葉驚瀾,他平日也是這個點起身。
小手摸了一通摸了個空。
人呢?
睜眼看去,床上空蕩蕩的,他今天起這麼早?第一次睡暖炕,確實是不冷,就是嗓子乾,顧軟軟下床咕嚕咕嚕灌了兩杯熱水才覺得嗓子舒服一些了。
喝過水後,昨天生悶氣的事也記起來了。
說好的驚喜呢?
驚喜沒看著,人都沒了!
顧軟軟鬱悶地穿好衣裳,沉著一張俏臉打開了房門,當看到尚且漆黑的夜空中燃亮的一點燭光時———
‘啊啊啊啊啊!’
無聲的尖叫,兩步就躥了過去。
就在房門對麵的廊上,有一個半人高的自己!
葉驚瀾直接用冰雕了一個顧軟軟。
顧軟軟蹲在那滿目驚歎,這臉竟和自己像了有七八成,手裡還提著一盞冰燈,那點小燭光就來至這裡,連它身上穿的裙子都是自己常穿的那件,連裙擺袖口的紫薇花都雕了出來。
這個驚喜太合自己心意了!
要把它一直存著,夏天就存到冰窖裡!
顧軟軟太喜歡了,左顧右盼找人。
驚瀾呢?
要給他一個大親親!
忙活了一晚上的葉驚瀾在哪呢?雖然熬了夜,但精神還算不錯,正準備去廚房用熱水洗把臉就準備開始練武了。
誰知遠遠的看見有個人影走了過來,走近才發現居然是陸湛。
葉驚瀾詫異道:“這才卯時吧,就算你今天回來,也不用這麼早吧?”
陸湛搖頭,“我在龍家住得不太習慣。”
而且陸湛雖然不是第一次睡熱炕,但他也闊彆多年了,可能是怕他冷,那炕燒得格外熱乎,半夜就給他熱醒了。
葉驚瀾皺眉,“龍家人對你不好?”
“不是不好。”到底是外祖家,陸湛不想用不好的形容詞,“唔,是有個彆人太好了,你明白吧?”
葉驚瀾點頭表示了解,哪裡都不缺狗腿之人。
“我先去廚房洗把臉,你先去練武場還是一起?”
“一起吧。”陸湛抖了抖身上的雪,“這天太冷了,先喝點熱水。”
兩人一同往廚房去,中途遇到了俞墨和顧懷陵,變成了四人一起往廚房走。除了葉驚瀾,陸湛精神也有些不好,俞墨和顧懷陵更是剛起身,還處在神誌不怎麼清醒的狀態。
葉驚瀾遠遠就看見廚房廊下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是昨天那個雪人嗎?看這形狀,好像又有點不一樣?眯著眼仔細看,當走近後看到那是個什麼東西時,嚇了好大一跳。
“嘶!”
出聲的是陸湛。
“這是什麼鬼東西?!”
陸湛這一嗓子嚎出來,俞墨和顧懷陵都醒了,尋聲看過去,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雪人還是昨天那個雪人。
但今天的它,顯然不一樣了。
紅披風綠手帕就先不論了,主要是它的臉,也不知道誰給它塗的胭脂,這一晚上過去有些消了還是褪色了,眉黛順著臉淌下了兩行黑淚,嘴巴更絕,直接成血盆大口了,那眼睛,那是眼睛吧?
眼睛更嚇人,黑洞洞一團。
陸湛被嚇了一跳仔細看後才發現這是個雪人,“嘶,這是誰做了個惡鬼雪人嗎?”
葉驚瀾X顧懷陵X俞墨:“…………”
昨天它可不是這樣!
陸湛摸著下巴點評。
“臉是挺嚇人的,但這身上怎麼回事,大紅披風綠手帕,這配色絕了,還有這手,這兩截枯枝是手吧?怎麼橫脖子上了。”
“這還是一個自.殺的惡鬼雪人嗎?”
顧懷陵:“…………”
明明是安在兩邊的,誰知道一晚上過去右邊的就橫在脖子上了呢!
“還有這鳥窩,誰弄的啊,上麵還有乾著的鳥屎呢!”
俞墨一臉正氣。
“是啊,誰這麼無聊?”
到底是自己媳婦做的雪人,哪怕昧著良心說假話呢,葉驚瀾出聲,“還行吧,也能看。”
陸湛驚.恐看向他,“你的傑作?”
“不是,你雖然丹青不怎麼出彩,也沒差到這地步啊?”
葉*玩雪高手*驚*冰雕行家*瀾:“跟我道歉,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作者有話要說: 嚶,今天超不想碼字的,血崩了,哭著爬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