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2 / 2)

梁英遠看著霍謹博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陰冷∶叔父,我們已經等了許久,究竟什麼時候行動。

梁令按住他的手∶我自有打算,叔父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梁英遠低下頭∶我聽叔父的。

當初被趕出清芷苑後,梁英遠最恨的確實是趙林,但漸漸地,另一個人進入他的視線。

那就是霍謹博!

他知道霍謹博是劉新的室友,因為他的緣故,王善長為了補償他們,就讓他們去看守月見門。

正是如此,霍謹博才入了王善長的眼,得以隨行去萬年寺,才有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梁英遠自從知道這些,他心裡就被嫉妒和怨恨填滿,在他看來霍謹博完全是踩著他上位。

若不是他,霍謹博根本不會有出頭之日。

在霍謹博變得越來越風光時,他隻能躲在家中養傷,生怕觸碰王總管的眉頭,躲到現在才敢重新進府。

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裡就格外地恨,對霍謹博就越發看不順眼。

而上天是眷顧他的,他曾經在清芷苑留下的眼線告訴他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足以讓他毀了霍謹博。

梁英遠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容,他倒要看看霍謹博這次該如何逃過去。

隻要失去府裡主子們對他的信任,即便他立過再多的功勞也是百搭,注定會被趕出國公府,永遠都翻不了身。

仿佛想到了霍謹博今後的慘狀,梁英遠眼中布滿了笑意。

霍謹博回到世安院,讓王友山趕緊給他弄點東西吃,他今天就吃了一頓早飯,午飯和晚飯都沒吃,還一直在動腦子,整個人都快被餓虛脫了。

霍謹博用完晚飯沒多久,成晟旻回來了。

少爺怎麼去了那麼久?

成晟旻一臉無奈地趴在桌子上道∶我去宮裡見了皇上,皇上就問我案件的進展,我就把你告訴我的那些一股腦地全告訴了皇上。

皇上又問我怎麼想到得這些,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你,然後我就把你說出來了。

霍謹博道∶這有什麼,屬下本就是世安院的人,幫少爺審案不是很正常嗎?

是很正常,皇上也沒責怪我,成晟旻斜覷他一眼,隻是皇上說若你真能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他要見你。

見屬下?霍謹博愣了,少爺你在開玩笑吧?

成晟旻歎氣∶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屬下隻是國公府的下人,皇上怎麼會想要見屬下?

皇上的心思我們哪裡猜得出來,回來的路上我和大哥猜了一路也沒猜出個所以然。

這個時代的最高統治者要見他,光聽聽就讓人緊張,萬——個不對惹永康帝生氣了,永康帝會不會殺了他?

霍謹博難得有些忐忑。

不過永康帝要見他是之後的事,當務之急還是先查清楚這次的案件。

霍謹博展開成晟旻取回來的信,一字一句地看下來。

當看到一句話時,霍謹博眼睛一亮。

【平安巷劉亮,請侯爺儘快處置】

信中全程沒提劉陳氏,大皇子張口就讓安平侯處置劉亮,說明安平侯知道劉亮這個人,不需要大皇子再多說。

而且安平侯還知道大皇子為何要處置劉亮,要不然大皇子不可能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這般下命令。

安平侯好歹是侯爺,不是大皇子的下人,大皇子想讓他辦事總要給個理由。

哪怕這個理由很冠冕堂皇也好過什麼都不說。

至於大皇子會不會寫了另一封信說明此事,霍謹博覺得可能性不大,隻是一對尋常百姓夫妻,哪有資格讓大皇子給安平侯連寫兩封信。

霍謹博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安平侯先知道劉陳氏這個人,然後告訴了大皇子,也不知道大皇子純粹是有收集癖還是覺得劉陳氏的身份刺激,便起了興趣,還讓安平侯將劉亮這個唯一阻礙他得到劉陳氏的人除去。

至於安平侯是如何知道劉陳氏的?

霍謹博心裡浮現一個人名——張老三。

不過派去調查張老三的人還沒回來,梁主事那邊也沒見到,他手中的線索太零散,沒辦法串聯起來,隻能等明日再多調查一些情況再說。

想罷,霍謹博便把今日查案的情況告訴成晟旻,並告訴他自己的打算。

成晟旻自無不可,歎氣道∶明日是小妹的生辰,我們本該熱熱鬨鬨替她慶祝才是,被這個案子一鬨,也不知還有沒有時間參加她的生辰宴。

之前沈夢柔讓他們早些回府參加成晗菱的生辰宴時,成晟旻還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現如今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了。

霍謹博聽言道∶皇上給了我們七日時間,哪怕時間再緊張,參加郡主生辰宴的時間還是有的,少爺可得把生辰禮準備好,要不然郡主饒不了您。

辦案的主力是霍謹博,他說有時間那就肯定有時間,成晟旻緊皺的眉頭舒展,笑道∶早就準備好了,我可以花了很多心思的。

約定好明日再去刑部衙門,成晟旻便回了盛安堂。

成晟旻走後,霍謹博到書房練字,這已經是他的習慣,每日晚上他都要練半個時辰的字。

半柱香後,侯亮走進來道∶大人,老劉方才出去見了兩個人。

霍謹博手下一頓∶見了誰?

梁令和梁英遠叔侄。

侯亮和霍謹博曾經一同在清芷苑的廚房當差,後來又一同去看守月見門,他至今還記得梁英遠為何被趕出清芷苑。

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霍謹博的厲害。

霍謹博問道∶查到他們想做什麼嗎?

侯亮搖頭∶他們太過謹慎,小人不敢靠得太近。

霍謹博繼續練字,淡聲道∶那就把老劉叫來。

是。

既然找到了是誰在搞鬼,就沒必要再等下去,避免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沒一會兒,老劉被帶來。

這是一個身材佝僂的中年人,皮膚黝黑,看到霍謹博,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小人給總管請安。

霍謹博專注地練字,沒有搭理他。

老劉臉色一僵,可他又不敢說什麼,就這麼有些尷尬地站著。

寫完最後一個字,霍謹博收筆,這才抬眼看向老劉,淡聲問道∶誰安排你監視我?

老劉心裡一咯噔,訕笑道∶小的哪敢監視霍總管,霍總管是不是誤會了?

那你說說看,剛才去見誰了。

老劉沒想到霍謹博會派人跟蹤他,一時無言。

霍謹博繼續道∶我不管他們許了你什麼好處,你是外院的人,我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當兩人權勢地位差距過大的時候,就沒必要耍什麼心計。

老劉不敢去賭霍謹博的能力,,苦著臉道∶霍總管,小人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隻是他們讓小人記下郡主來找您的時間,還要小人把這事告訴少爺。

他也是拿銀子辦事,彆的沒有多問。

霍謹博心裡一沉,問道∶他們都有誰?

就是梁令管事和他的侄子。

霍謹博擺擺手讓老劉下去。

等他離開,吩咐道∶派人盯緊他。

侯亮應聲∶是。

霍謹博沉吟良久,他發現這事不太好辦,梁英遠還好對付,可梁令畢竟是雲夢小築的管事,想動他並不容易。

而且他最近要忙著查案,也沒精力去對付梁令叔侄,思來想去,霍謹博覺得將此事交給成晗菱處理最為妥當,畢竟此事涉及到他們兩個人。

想罷,霍謹博提筆給成晗菱寫信,將老劉和梁令叔侄的事,以及他對此事的猜測全都寫在信中。

將封好口的信交給王友山,霍謹博道∶把信送去清芷苑,你親手交給若雲或者采雲。

是,大人。

辦完這件事,霍謹博緩緩鬆了口氣。

不管梁令叔侄有何陰謀,如今被提前察覺,他就不會給他們成功的機會。

次日用過早飯,霍謹博便和成晟旻一同去刑部衙門。

成晟旻被永康帝欽點辦差,這七日他的任務便是查案,步軍營那邊不需要再去點卯操練,他手下那五百人也是如此,很多人都被成晟旻派出去辦差。

其餘人便直接在刑部衙門候著,見成晟旻到來,立刻跟著他走進衙門。

他們今日去的還是案牘房,昨日派去調查張老三的人已經回來,跟著成晟旻走進案牘房,稟告自己昨日的調查結果。

都司,我們查到張老三幾年前因為失手殺死一名女子而被抓進刑部,當時審理此案的正是安平侯,作證張老三殺人的是安平侯幼子江涼廣以及他的幾個隨從。

因為張老三很快承認自己殺了人,再加上他不是故意為之,最後安平侯隻判他坐了一年大牢,那次案件後,張老三就不曾再和安平侯府有來往。

這是他們查到張老三和安平侯府唯一的交集。

去賭坊調查的人也稟報道∶屬下調查了張老三經常去的數家賭坊,查到張老三前幾日確實發了一筆橫財,他分彆進了五家賭坊,每家賭坊都輸了大約兩百兩銀子。

那加起來就是一千兩銀子!

霍謹博心想真是大手筆,他現在全部身家也不到兩千兩。

不過這樣一來,他更肯定張老三在這件案子中扮演的角色不簡單,若隻是讓他陷害劉亮,根本不需要給這麼多銀子,哪怕安平侯再財大氣粗也不可能這麼大方。

而且張老三被安平侯的幼子指證殺人,哪怕張老三認罪態度良好,那畢竟也是殺了人,安平侯隻判了一年,實在太輕了。

這其中或許有些貓膩。

還有他在賭坊輸了一千兩銀子,這麼大筆銀子,安平侯肯定不會白給他,他必定做了件很讓安平候滿意的事。

或許,不止一件!

霍謹博大腦飛速轉動,努力把這些線索彙總到一起,希望可以整理出一條比較清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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