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休沐日

霍謹博在萬壽宴後再一次見到成晗菱。

剛見麵,成晗菱便伸手抱住霍謹博,癟嘴道∶謹郎,那個什麼狗屁王子好煩人啊。

霍謹博皺眉∶他又做了什麼?

他天天讓人往府上送拜貼。

其它小國的使節都要離開了,就盧斯一點離開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還整日帶著人在街上亂逛,大有在衛國多待些時日的樣子。

霍謹博眼底一沉,總不能讓盧斯一直這樣下去,必須得想個辦法解決。

彆看成晟旻總是叫器著要揍盧斯,盧斯畢竟是盧國使節,除非是光明正大地比鬥,要不然成晟旻真不能隨隨便便揍他。

這關係到大國風度,不能由著某個人的性子來。

成晗菱見霍謹博皺眉,心疼得替他撫平,道∶謹郎,我已經有辦法治他。

霍謹博問道∶什麼辦法?

自然是給他個機會了解一下本郡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說罷,成晗菱便湊到霍謹博耳邊說了幾句話。

霍謹博沒忍住勾了勾唇,抵著她的額頭道∶郡主果真聰慧。

那當然,成晗菱得意道∶除了謹郎,我不會喜歡其它任何一個人。

霍謹博怔了下,輕笑道∶這是在安慰我?

成晗菱抬手捧著霍謹博的臉頰,柔聲道∶不是安慰,隻是希望你不要因為一些不重要的人影響心情。

霍謹博摟緊成晗菱,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埋首在她脖頸裡,眼睛微竭。

這些天他心情煩躁,甚至遷怒慶南清吏司眾官吏,並非因為他一下子多出來很多情敵,他知道再多的人也不會動搖他和成晗菱之間的關係。

他隻是覺得無力。

萬壽宴上,成晟旻可以光明正大地為成晗菱出麵,這也就算了,畢竟兩人是親兄妹。

可那些官宦子弟,和成晗菱非親非故,但他們依舊可以出言懟盧斯,僅僅是以愛慕者的身份。

可他呢?

明明他才是最應該開口的一個人,可他一句話也不能說。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成晗菱自己去解決盧斯的糾纏。

他一直覺得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足以配得上成晗菱,所以兩人的關係至今還不曾公開。

可這麼做的結果就是,他什麼都沒辦法做,哪怕是為她說一句話都做不到。

或許他可以再等等,等成晗菱及笄,他便可以告訴成晟然,等得到成晟然的認可,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成晗菱身邊。

現在距離成晗菱及笄也隻剩不到半年時間,很快就到了。

他隻要再等等就好。

可他,一天都不願意等!

他不願再去想成晟旻知道這件事怎麼辦,成國公知道這件事怎麼辦。

他就想告訴所有人。

霍謹博心悅成晗菱。

就算所有人都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也想說出來。

沉默良久,霍謹博低聲道∶郡主,我請人去國公府提親好不好?

什麼?

成晗菱愣了,從霍謹博懷裡退出來,詫異地看著他。

霍謹博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去提親行不行?

成晗菱疑惑道∶我們不是說好等我及笄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霍謹博苦澀道∶可我不想在你被人糾纏時,什麼都沒不能做。

但我自己能處理啊。

郡主,霍謹博目不轉睛地看她,這本是我該做的。

成晗菱恍然明白霍謹博的心思。

僅沉默瞬,成晗菱便甜甜笑道∶好啊阿.

你,你答應了?

成晗菱上前一步摟住霍謹博的脖子,道∶當然同意,我也想嫁給謹郎啊。

聽到這話,霍謹博心中有些酸澀,猶豫道∶可是彆人會說樂怡郡主眼光不好,那麼多世家公子不選,偏偏選一個小廝出身的小官,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在他的身份恢複之前,成晗菱都要麵對這樣的輿論壓力。

成晗菱沒忍住笑了,道∶不是你要去提親嗎,怎麼我同意了,你又勸我再考慮考慮?

我…

霍謹博難得有這麼進退兩難的時候,他不怕外界的輿論,可他怕成晗菱被當成談資,她本不該承受這一切。

成晗菱故意調侃道∶你不會以為你去提親就能成功定下我們的親事吧?

霍謹博迷糊的腦子聽到這話頓時變得清明。

對啊,他提親隻能說明他心悅成晗菱,隻要成晗菱不公開表態不就好了。

霍謹博心情頓時變得舒暢很多。

那我過幾日就找人去提親。

成晗菱好奇道∶你打算找誰?

霍謹博搖頭∶還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幫忙。''

成晗菱便不再問。

霍謹博現在心情很激動,便是兩人要分開時,他的心情都很好。

...

盧斯往國公府送了多日的拜貼,今日終於有了回信。

成晗菱約他在朝然居見麵。

盧斯拿著國公府的回帖得意洋洋道∶都說心誠則靈,我就說我總有一天能打動郡主。

盧斯不以為然道∶未出閣的女子有點小性子很正常,等今後成親就好多了。

他可是知道衛國的女子都是以夫為天。

巴庫還是覺得盧斯想得太好了,可盧斯現在對成晗菱太過癡迷,巴庫根本勸不動他,隻能無奈閉嘴。

一個時辰後,盧斯換上一身月白色長袍,在鏡前細細打量自己的打扮,直到覺得完美後才前往朝然居。

等他到朝然居後,成晗菱還沒到,盧斯想在成晗萎麵前好好表現,並未點菜,隻是讓人先上壺茶。

小兒上完茶後問道∶公子,想要聽什麼小曲?

小曲,那是什麼?

公子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朝然居的特色,每位來我們這兒用飯的客人都可以點人在一旁唱小曲逗趄。

盧斯聽著有趣,道∶那就先隨便給本王……公子來一曲。

好嘞,公子稍等。

沒一會兒,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走進來,柔聲道∶公子想聽什麼?

雅間內有一片屏風,屏風前麵放著一個木凳,女子坐在木凳上,有些怯怯地看著盧斯。

女子長相清秀,又如此看著他,很容易激起男子的保護欲,盧斯自然也不例外,微笑道∶你隨便單一曲就好。

女子見盧斯並未為難她,微微鬆了口氣便開始彈奏。

盧斯見此不由得感歎衛國的女子就是好啊,如此嬌羞的女子才會引人憐愛,哪裡像盧國那些女子,簡直比男子還男子,就是一頭母老虎。

女子的小曲唱得很好,盧斯聽得很投入。

正在這時,雅間門被猛然推開,成晗菱帶著若雲和幾個護衛走進來。

唱曲的女子立刻站起身,緊緊地低下頭。

點斯看到成晗菱,忙迎上前道;郡主來啦,快請坐。

成晗菱看了唱曲的女子一眼,語氣不善道∶她是誰?

盧斯解釋道∶這是酒樓安排唱小曲的人,據說每個雅間都有。

盧斯也不傻,知道這時候不能讓成晗菱誤會。

成晗菱點點頭,目光落在女子彈琵琶的手上,意味深長道∶你手挺好看的,方才盧斯王子都看得失神了。

女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盧斯尷尬地低下頭,他方才聽曲聽得入迷,也不知自己方才看得什麼。

成晗菱淡聲道∶把人帶下去。

是。

國公府護衛把女子帶出了雅間。

盧斯坐在成晗菱對麵,道∶我不知道郡主喜歡吃什麼,特意沒點菜,如今郡主來了,不如把小二叫上來點菜?

不必了,成晗菱拒絕道∶我已經點了一道菜,希望盧斯王子能喜歡。

兩人幾次見麵,今日是成晗萎最溫和的時候,盧斯高興得已經找不到北,哪裡還會在意菜好不好吃。

直接道∶既然是郡主點的,我一定把菜吃完。

但願盧斯王子說到做到。

成晗菱笑得意味深長。

沒過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小兒端著一盤菜放在桌上,上麵還蓋著蓋子。

成晗菱示意占斯王子打開。

盧斯一期待地打開蓋子。

看到盤子裡的東西,盧斯嚇得大叫一聲,想後退卻被凳子絆倒摔到地上,蓋子也被他扔在一旁。

盧斯身後的巴庫看到盤子,也是瞳孔一縮。

隻見桌子中間的盤中放著一隻鮮血淋漓的人手,上麵還冒著熱氣,可見是剛剛出鍋。

這隻手白皙細嫩,讓人忍不住想知道這雙手的主人該有多好看。

盧斯不用知道,因為他見過這隻手的主人,就是方才那唱曲的女子。

成晗菱看著被嚇得滿頭大汗的盧斯,淡淡笑道∶王子是不喜歡這道菜嗎?

盧斯看著成晗菱說不出話。

聽了成晗菱那麼多傳聞,今日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成晗菱的可怕。

成晗菱拿起筷子,從手背上夾起塊肉,放在嘴裡細細品嘗道∶嗯,不錯,還是這麼好吃。

盧斯的目光變得驚駭,看成晗菱的樣子仿佛在看魔鬼。

成晗菱皺眉道∶王子這是在怕我?

盧斯嚇得連連搖頭。

成晗菱麵色稍緩,隨後趾高氣揚道∶王子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樂怡郡主,我爹是成國公,在衛國便是皇子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看在王子一片真心的份上,我願意給王子一個機會。

不過有些事需要事先說好,我不可能隨王子去盧國,王子要是真有誠心,便隨我待在衛國,還有我這人不喜歡和彆人分享東西,今後王子最好恪守禮儀,離其它女子遠一點,否則保不齊她們身上的某個部位就會成為王子的膳食。

看著盧斯似乎傻了的樣子,成晗菱皺眉道∶王子可聽清我說的?

聽清了,聽清了。

盧斯王子點頭如搗蒜∶不過我身體有些不適,暫且不能陪郡主用膳,不如我們改日再約?

成晗菱麵色一沉∶你耍本郡主呢?

盧斯忙解釋道∶可能是今日吃錯東西了,我絕對沒有戲耍郡主的意思。

那就改日再說吧,成晗菱一臉不耐道∶既然不舒服那就趕緊滾,彆耽誤我用膳。

說罷,成晗菱又開始拿起筷子夾肉吃。

盧斯眼神飄忽,他都不敢看那盤子,如逃難一般帶著巴庫飛快離開了雅間。

等遠離朝然居後,盧斯才敢放慢腳步,怒罵道∶瘋子,她就是個瘋子,我和那個女子就說幾句話,她就把人家的手剁下來,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子。

巴庫道∶王子,屬下早說了樂怡郡主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

她這分明是心腸狠毒。

還不準他接近其他女子。

怎麼可能!

他是男人,男人本就該三妻四妾,她憑什麼不讓他看其他女子。

想到之前自己對她一陣癡迷,盧斯心裡就犯惡心。

快,我們快去收拾東西,立刻離開衛國。

他現在開始害怕成晗菱不放過他,萬一成晗菱真看上了他,想要嫁給他,把他徹底困在衛國,他就完了。

盧斯越想越害怕,腳步逐漸加快,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盧國。

另一邊

朝然居雅間內

盧斯王子一走,成晗菱便放下筷子,哈哈笑出聲。

蠢貨!

若雲無奈地看著桌上的人手,任誰看到這麼逼真的人手,也不會想到這會是蘿卜做的。

也難為成晗菱把蘿卜吃出來肉的感覺,也就是蘿卜被煮熟了,不會帶出清脆的聲音,要不然就露餡了。

不過看盧斯王子那快被嚇尿的樣子,估計也沒心情分辨成晗菱吃人手時的聲音。

成晗菱不屑道∶這麼小的膽子,也敢對本郡主動心思,真是不自量力。

盧斯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朝然居根本沒有給每個雅間提供唱小曲的服務,這不過是成晗菱的安排。

從盧斯踏進朝然居開始,這個局就已經開始。

成晗菱就不信盧斯為了她,今後能不碰其他女子。

男子大多都是如此,哪怕再喜歡一個女子,也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們的心可以分成無數份,能給你最大的一份,他們便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深情。

盧斯身為一國王子,更不可能隻守著一個人。

那鮮血淋漓的人手,再加上成晗菱近乎苛刻的要求,她就不信嚇不跑盧斯。

事實證明,這一切都如成晗菱所料。

哼-

這世上的男子,除了謹郎和大哥都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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