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人都是嫡子,很多太子的人脈也可以轉化成二皇子的,所以未來的事真不好說。
霍謹博這時候退位,可以說斷絕了一些官員的野心,也安了大部分人的心。
等霍謹博的傳位聖旨下達,一切便塵埃落定。
內務府正在趕製太子的龍袍,五日後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
明珠公主已經十歲,比之前懂事很多,也變得不好騙了。
她得知此事後,便去問霍謹博:“父皇,我們是不是要搬出皇宮?”
霍謹博笑道:“誰說的?”
“大哥今後是皇帝,那皇宮就是他的家,我們是不是得搬到西園?”
就像先帝的那些皇子公主那樣。
霍謹博道:“明珠若是願意,其實也可以留在宮裡,你大哥肯定希望你陪著他。”
明珠公主搖頭:“才不要,我要跟著父皇母後。”
霍謹博挑眉:“你知道父皇母後要去做什麼?”
“不知道,但我知道父皇肯定不會讓母後覺得無聊。”
西園比皇宮小得多,成晗菱在那裡肯定待不久。
霍謹博笑了,捏捏她的鼻子:“真是個鬼靈精。”
兩個孩子才十歲,霍謹博本來就打算帶著他們。
沒一會兒,二皇子也走了進來。
明珠公主得意道:“二哥,你來晚了。”
幼時的姐姐哥哥之爭,在明珠公主懂事後便主動退讓了,但兩人偶爾還是會拌嘴。
霍謹博道:“你們兩個真以為父皇和母後會丟下你們不成?”
明珠公主不好意思地笑笑。
二皇子坐在霍謹博對麵,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樣子,道:“我反正不擔心,父皇若是想讓朝堂亂套,就把我留在京城。”
霍謹博:“你在說什麼?”
二皇子道:“上次出宮,有人特意接近我,被我打發了。”
“嘖嘖,父皇,我才十歲啊,他們真是喪心病狂。”
霍謹博嘴角一抽。
隻覺得那些想挑事的人真是瞎了眼,就這個懶蟲能做什麼,他恨不得天天睡大覺。
二皇子又得意道:“雖然他們有點蠢,但能看出我有大才,也算他們眼光高。”
明珠公主忍不住要吐了。
“二哥,你能彆這麼不要臉嗎?”
二皇子睨她一眼:“總比某人自封京城第一美人要好得多。”
明珠公主把頭一抬,道:“這本就是事實。”
“你把母後放在哪裡了?”
“我,我說的是除了母後。”
“除了母後你也不是。”
“我就是。”
“你不是。”
“......”
霍謹博扶額苦笑。
為什麼又要在他麵前吵,就知道煩他一個人。
.......
五日後,登基大典順利舉行,霍謹博親自為太子帶上毓冕,由此完成政權的順利交接,自此太子便成了新帝。
經朝臣共同商議後,決定將新帝的年號定為洪安。
又五日後,皇宮門口
已經是新帝的衛輔銘正在送彆霍謹博一行人,哪怕他素來情緒內斂,此時也忍不住傷感,等霍謹博他們一走,這偌大的皇宮便隻剩下他一人了。
霍謹博道:“銘兒,這些日子有不少朝臣希望朕給你定下皇後,但朕都沒有答應,你可知為何?”
衛輔銘道:“父皇是希望兒臣自己選。”
霍謹博點頭:“不錯,都說帝王孤獨,若能得一知心人便是你的運氣,朕不希望你成為真的孤家寡人。”
衛輔銘拱手道:“兒臣定不辜負父皇一片好心。”
霍謹博笑道:“這種事得講究緣分,可不是什麼差事,你彆太較真。”
成晗菱打開車窗道:“銘兒,若是遇到喜歡的姑娘記得主動點,彆跟你父皇學,跟個木頭似的。”
霍謹博乾咳一聲:“那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說罷便上了馬車。
結果剛上馬車就看到一雙好奇的眼睛。
明珠公主問道:“父皇,母後為什麼說你是木頭?”
霍謹博臉色一黑:“你母後說錯話了。”
明珠公主撲到成晗菱懷裡,嬌聲道:“母後是嗎?”
成晗菱看了眼霍謹博,想了想還是給他留點麵子,便點頭道:“對,母後方才口誤。”
明珠公主有些失望,還以為能聽到父皇母後的往事呢。
她隻是偶爾聽大舅母說過父母的往事,但大舅母知道得不多,明珠公主想知道更多就得問當事人。
但兩位當事人顯然都沒有和她講述往事的想法。
他們這一次目的地是江南。
霍謹博和成晗菱就去過一次江南,當時也就玩了幾個地方,並沒有玩夠,何況過了二十多年,江南變了很多,他們想再去看看。
很多好地方都在南方,他們往南走總能碰到好玩的地方,他們不忙著趕路,在哪個地方停留多久,全憑他們的心思。
兩個小家夥自然跟著父母走,他們也就跟著去過草原,彆的地方都沒去過。
明珠公主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這一路上,她不是問這個就是問那個,最感興趣的就是父母的往事。
但霍謹博就是死活不說。
明珠公主委屈道:“父皇不疼我了。”
霍謹博很頭疼,心想總被這麼纏著也不是辦法,便道:“明珠想不想聽你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故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
霍謹博為了轉移明珠公主的注意力,隻能委屈成晟旻了。
明珠公主飛快點頭:“想。”
霍謹博便道:“彆看你二舅舅現在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其實最早的時候你二舅母特彆嫌棄他,都不帶搭理他的。”
見明珠公主眼中的好奇之色越來越濃,霍謹博便挑了幾件他知道的事告訴明珠公主。
等霍謹博說完,明珠公主疑惑:“那當初二舅母為什麼會和二舅舅成親?”
霍謹博搖頭:“這至今都是個迷,他倆誰都沒說。”
霍謹博也很納悶,成晟旻前腳才決定鎮守定州,放棄韓迎蝶,不過幾日時間,成國公府便和韓國公府定親,速度快得讓人詫然。
明珠公主捧著小臉,猜測道:“肯定是二舅母被二舅舅感動了。”
成晗菱搖頭:“你二舅母可不是這樣的人。”
韓迎蝶活得很明白,感動和感情她分得很清楚。
明珠公主想不明白,暗暗決定等下次見了二舅舅,一定要問問他。
二舅舅如果不說,她就拉著表姐一起問,夏夏表姐肯定更感興趣。
霍謹博為了自己,成功給成晟旻挖了個坑。
就在幾人說話時,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的二皇子已經睡著了,他就喜歡趕路的過程,什麼都不用乾,睡覺也不會被說。
成晗菱看了數次二皇子,見他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她是真沒見過愛睡覺的人。
她在懷他們的時候,也沒缺覺啊。
......
洪安四年
在幫衛輔銘行完冠禮後,霍謹博和成晗菱又離開了京城,他們在外麵待得心已經野了,根本不願在京城久待。
而衛輔銘開始麵對霍謹博以往最頭疼的問題——選秀。
其實大臣們早在洪安元年就開始提議舉辦選秀。
衛輔銘以他還沒及冠為由拒絕了,他對男女之事並不感興趣。
他覺得女子很麻煩,具體例子便是他的母後和妹妹。
成晗菱嬌縱,霍謹博幾十年如一日地寵著她,把她養得更加嬌氣,再加上衛輔銘少年老成,很多時候都是他讓著成晗菱。
成晗菱畢竟是大人,還稍稍知道點分寸,但明珠公主就是真的一點也不顧忌。
在還不懂事的時候,衛輔銘沒少被這個唯一的妹妹折騰,再加上霍謹博向著明珠公主,衛輔銘曾經有幾年很頭疼見到明珠公主。
也就是後來豎起兄長威嚴,明珠公主才懂得收斂,衛輔銘得以解放,但即便如此,明珠公主依舊會給衛輔銘出各種難題,她也不哭鬨,就這麼睜著大眼睛求你,衛輔銘最後還是得答應。
衛輔銘二十年的人生中,隻和這兩個女子接觸最深,給他的印象並不好。
彆人可能都想找個像母親的女子,但他第一想法就是絕對不要母後那樣的女子。
他可沒有父皇那樣的好脾氣。
霍謹博不曾給衛輔銘定親,便是希望他能找個知心人,但衛輔銘是個工作狂,一心隻有朝政,他極少出宮,根本沒心思找什麼知心人。
如今見朝臣再次提起選秀,衛輔銘也動了心思,他總要傳宗接代,衛國不能後繼無人,而他無心情愛,對女人更是沒什麼興趣,等他自己找到知心人,估計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但衛輔銘又不想辜負霍謹博的好心,他便想了個主意。
他拜托大舅母沈夢柔幫他找個溫柔賢淑的女子,他會把那人封為皇後,隻要皇後能生出嫡子,那他就不舉行選秀了,他也不想應付那麼多女子。
沈夢柔沒想到皇帝選皇後會怎麼隨便。
沈夢柔道:“皇上,這人與人之間有眼緣的,到時候您先見一見,覺得還不錯再定下也不遲。”
衛輔銘遲疑了下,便點點頭:“有勞舅母了。”
其實他之前就沒打算見,反正什麼樣的女子在他眼裡都一個樣。
從宮裡出來,沈夢柔就把此事說給成晟然聽。
“皇上這也太草率了。”
成晟然苦笑道:“我們也沒想到皇上會這般不近女色。”
之前衛輔銘專心朝政,文武百官都很高興,可隨著他年長,身邊還沒有一個女子伺候,他們就開始發愁了。
“夫人,既然皇上將此事交給你,你就好好辦吧,此人不需要身份多高貴,但得知情識趣,性子不能悶。”
衛輔銘就夠悶得了,再來個悶皇後,這兩人整日相顧無言,估計誰都難受。
沈夢柔點頭:“我明白。”
沈夢柔把這件事當成頭等大事來做,她挑選來挑選去,最終選中一個五品小官之女安沅。
在宣旨之前,衛輔銘按照沈夢柔所說,偷偷見了安沅一麵。
安沅的長相自是不差,並非那種柔弱的我見猶憐麵相,她長得很大氣,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隻是她笑起來時又有些嫵媚,笑與不笑仿佛是兩個人。
按照資料所說,安沅溫柔賢淑,端莊沉穩,是個難得的好女子。
衛輔銘覺得安沅有些熟悉,可想了許久都沒想起來,覺得安沅還算合適,便立刻下旨封安沅為後。
被大餡餅砸中的安家都蒙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各個高官盯著的位置會落到他們家。
緊接著便是狂喜,心想終於輪到他們安家走運了。
安沅看著父兄那高興的樣子,嘴角帶著淡淡笑意。
她其實是提前知道這件事的。
她不僅知道,沈夢柔能選中她都是她自己爭取的。
因為安沅見過衛輔銘。
衛輔銘曾經去鎮國寺給先成國公夫人上香,安沅正好見過他。
安沅不愛紅妝愛武裝,她跟著舅舅學了很長時間的武藝,她不喜歡那些柔弱的世家公子,對未來的夫婿隻有一個要求——武功必須比她高。
就這一點,京城很多人就做不到。
因為安沅的相貌,有很多世家公子想要求娶她,但都被安沅拒絕了,因為有舅舅撐腰,安父也不好強迫她。
衛輔銘一直保留著晨練的習慣,安沅也是如此才知道他會武藝。
安沅見獵心喜,也沒在意他是什麼人,直接換了身男裝,上門挑戰衛輔銘。
安沅隻要不笑,她穿上男裝就是個英俊的公子。
衛輔銘又沒有太多和女子相處的經驗,並沒有認出來這是個女子。
宮裡的護衛顧忌衛輔銘的身份,不敢拚儘全力和他較量,衛輔銘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武藝是什麼水平。
如今有人上門挑戰,衛輔銘想了想便答應下來,正好看看自己的水平。
安沅有很好的武學天賦,她自幼習武,用時間和勤奮彌補女子力氣不足的缺點。
但衛輔銘同樣夠努力,而且天賦也不差。
兩人打得旗鼓相當,最後還是衛輔銘耐力更強些才贏了安沅。
但這也足以證明安沅實力不差。
安沅是個很大膽的姑娘,她從不覺得男女之間就得等男子主動。
難得遇到一個符合她要求的男子,她直接問道:“成兄可曾娶親?”
衛輔銘不想暴露身份,便化用“成”姓。
衛輔銘雖不解安沅為什麼問這個,但想著兩人都是男子,這種事沒什麼不能說的,便坦然道:“不曾。”
安沅大喜,回去就去調查衛輔銘的身份。
然後她就難受了。
她沒想到自己眼光這麼好,一眼就相中了當朝天子。
她雖然不覺得自己比旁人差,但也知道天子可不是她想追就能追的。
安沅無奈,隻得放棄。
但誰知峰回路轉,她偶然得知沈夢柔要幫衛輔銘挑選皇後的消息,安沅一咬牙就去自薦了,想著拚一把,免得將來會後悔。
如此便有了今日這一幕。
......
霍謹博和成晗菱還在外麵遊玩,衛輔銘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再加上朝臣希望他快點成親,衛輔銘便把大婚定在三個月後。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衛輔銘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要成親有什麼變化,他依舊是每日處理奏折,大婚的事全由內務府負責。
按照規矩,皇帝迎娶皇後,皇後的婚轎當從皇宮正門而入,這是皇後獨有的待遇。
婚轎抬著安沅一路進了宮,等到了大殿後才停下,接親的嬤嬤扶著安沅走進寢殿內坐下。
衛輔銘不愧工作狂之名,就在這種大喜的日子他還在批閱奏折,直到貼身太監提醒他該去看皇後娘娘了,衛輔銘才想起來他今日成親了。
衛輔銘放下朱筆,讓人幫他換上喜服,便去見安沅。
“奴婢拜見皇上。”
衛輔銘麵無表情道:“免禮。”
負責禮儀的嬤嬤正要說些吉祥話,衛輔銘直接拿過喜秤挑開安沅的蓋頭,嬤嬤的話又咽了回去。
安沅抬眼看向衛輔銘。
兩人四目相對,衛輔銘眉頭微皺。
他從安沅眼中看到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
這可不像一個端莊賢淑的女子該有的眼神。
安沅微微一笑:“臣妾見過陛下。”
他們今後的日子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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