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抬頭看他一眼,從抽屜摸出一枚椰子糖,笑盈盈對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薑雁北拎著噴壺從善如流走過去。
沈楠將剝好的椰子糖往他嘴裡一塞,道:“工資。”
薑雁北眉頭輕挑,將椰子糖勾進口中,忽然勾了下嘴角,俯下頭,冷不丁湊上前吻住她的唇。
一顆糖在兩人口中來回打轉,濃鬱的香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彌漫開來。
正當兩人吻得忘乎所以時,門口忽然有人輕咳一聲。
沈楠趕緊含著到了自己嘴裡的糖退開,不過薑雁北比她動作更快,在她離開自己的唇時,舌頭輕輕一勾,又把那塊融化了一半的糖勾進了自己口中。
門口的李思睿見到這兩人氣密的小動作,目光微微一沉,繼而又換上雲淡風輕的笑容,,走進來道:“我薑師弟也在啊!”
雖然店子是自家的,但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也算是公眾場合,剛剛那一番親吻被人瞧見,尤其還是李思睿,沈楠難免有點尷尬。
“哥,你怎麼來了?”她支支吾吾問。
“正好路過這邊,就來店裡看看。說起來好一陣子沒過來了,最近怎麼樣?”
“還行。”
李思睿將目光從她略微窘迫的臉上收回來,看向收銀台前,麵無表情的薑雁北,笑了笑道:“我說師弟,真有你的,這才多久,你就把我妹妹給拐走了。”
薑雁北輕笑道:“我和沈楠是大學同學,算起來也不算快了。”
李思睿點點頭,又轉頭看向沈楠,笑眯眯問:“楠楠,哥挺好奇的,你好好一個姑娘,咋就看上我這位師弟了?這麼個無趣的人,也不怕悶?”
沈楠看了眼朝自己瞥過來的薑雁北,看到他一臉的無語,忍不住輕笑了笑,道:“是還挺無趣的,天天跟教導主任一樣,乾點什麼都得被他教訓。”
薑雁北眉頭微微蹙起,仔細想了想兩人在一起後,有沒有訓過她?好像還真沒有,於是不滿地看向她。
沈楠視而不見,笑著繼續道:“不過呢,男人嘛!最重要還是品行,我們薑老師那是十分正派本分的,我就喜歡他這一點。”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要說真的是因為喜歡他的人品,好像也不儘然。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她早知道薑雁北這號人物,對他的好名聲並不陌生,但從來沒在意過。是從那個夜晚,看到他在小山上喂流浪貓,才忽然像是被擊中一般,開始留意他。
所以說,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更多得是玄學。
李思睿聽了她的回答,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又看向薑雁北,笑著道:“這倒也是,我薑師弟最大的優點就是正派,人品那可肯定是沒得說,吃喝嫖賭一樣不沾的,就知道學習工作,生活跟苦行僧一樣。在國外認識的那幾年,我們整個華人圈子,隻要提起他,都是交口稱讚,沒一個不自歎弗如的。是不是啊,師弟?”
薑雁北淡淡一笑:“讀博士太辛苦,不努力點怕畢不了業。”
李思睿笑容愈發可掬:“你這樣說就太謙虛了,我這種人都能畢業,你怎麼可能畢不了業?我沒弄錯的話,你可是優秀畢業生,SCI得有幾十篇吧?”
薑雁北輕笑:“你這樣一說,我好像確實就是個死讀書的。”
李思睿說:“死讀書?你這樣說也未免太謙虛了?上回在溫泉會所玩牌,你那技術,一看就不是書呆子能玩出來的。”
沈楠皺眉看著兩人,總覺得李思睿語氣有點不太對勁,似乎話中有話,但又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倒不覺得自己選擇薑雁北而沒選擇他,會對他有多大影響。實際上她也沒從他臉上看出半點失落。
不過李思睿並沒有繼續談論薑雁北的人品,他笑眯眯轉過頭,對她道:“楠楠,你交到男朋友,我這個當哥的還是挺替你開心的。到時候我爸媽回國,咱們叫上薑老師,一起吃個飯。”
沈楠見他坦然,也便坦然點頭:“好啊!”
李思睿笑了笑,又轉頭神色莫辨地看了眼已經開始整理綠植的薑雁北,道:“行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回頭再聯係。”
沈楠笑著和他揮揮手:“哥,你慢走,有空去家裡吃飯,我爸前天還念叨你好久沒來了呢!”
李思睿點頭:“開年太忙,等有空了就去看沈叔和鈺寶。”
他說完,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往外走。隻是剛剛走出門外,又朝裡麵的薑雁北道:“師弟,你給我拿一盆山底玫瑰,我車裡的那盆快死了。”
薑雁北應了一聲,從善如流從花架上拿了他要的植物,來到門口遞給他。
李思睿笑著道:“謝謝。”
薑雁北聳聳肩,不置可否。
李思睿端著小小的花盆轉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將準備轉身走進去的男人叫住:“對了師弟。”
薑雁北停下腳步回頭:“還有事?”
李思睿挑挑眉,似笑非笑問:“拉斯維加斯的春天是不是很美?”
薑雁北微微一愣,笑著回答:“沙漠城市,春天確實是最舒服的季節。”
李思睿笑得意味深長:“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