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廢棄醫院上了鎖的房間門同時開啟,近百隻喪屍咆哮著集體出動,開始四處搜尋活人蹤跡。
期間門有一些零散組隊的玩家,儘管來晚了,卻依然倒黴地進入了醫院,他們甚至連武器和物資的影子都沒看見,就直接被迫承擔了這滅頂的後果。
他們很快就成為了饑餓喪屍的第一批食物。
孟鯨反應極為迅速,她在意識到形勢不對的第一時間門,就立刻將翟子淵一把扯進了自己所在的病房,並反鎖房門。
翟子淵大驚失色:“這樣能行嗎?它們萬一衝進來,豈不是把咱倆甕中捉鱉了?”
“誰是鱉,你是?”她麵無表情,“你覺得不行,可以自己試試,看那麼多喪屍包圍你,能不能突圍出去。”
“……”
她不再理睬他,轉而去檢查身後的那扇窗戶。
沒錯,這兩間門病房都是有窗戶的,窗戶自然有窗戶的用途。
外麵喪屍群聚,不間門斷傳來啃食屍體的動靜,牙齒與血肉骨骼的摩擦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偶爾有一兩隻喪屍被擠出隊伍,撞在房門上發出“砰”的一聲,震得翟子淵膽戰心驚。
孟鯨沒工夫理他,他卻急於在孟鯨那尋找安全感,畢竟現在除了她,他根本也沒辦法依靠任何人。
他試探著湊上前去:“鯨鯨,它們會不會把門撞開?我看這門也不是很結實。”
“沒關係。”孟鯨抽空回了一句,“它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進屋,外麵那麼多屍體,夠它們吃上半小時的。”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爬窗戶。”
“爬窗戶?這裡可是六樓,咱倆連條繩子都沒有!”
“你不爬,就得和喪屍正麵硬剛,統共就這麼幾把槍,係統也沒發補充子彈,你都浪費在這,相當於白來一趟,還未必能逃得出去。”
“……”翟子淵無言以對,片刻,他試探著問,“那咱們怎麼爬?”
孟鯨伸手將窗戶完全推開:“我看過了,這座醫院的樓層間門距不算太高,每層窗外都多出一塊半米的台子,我們順著排水管爬下去,借台子緩衝,就能到達地麵。”
她說得非常輕鬆,實際操作肯定是困難的,但困難歸困難,此時此刻也確實沒第二條路可走。
畢竟這外牆和窗戶的設置,明擺著就是係統給玩家的提示,能發現這一點的玩家就能節省子彈,以最少的損失,帶著物資離開醫院。
既然能兵不血刃,誰樂意去跟喪屍拚命?
孟鯨極其簡潔地問:“你跟不跟我走?”
“跟,我跟。”翟子淵條件反射點頭,“不就是爬牆嗎?我就當是無繩攀岩,沒什麼難的!”
她將那支半自動步.槍的槍帶往他肩上一掛,又背上自己的衝鋒槍,轉身輕巧躍上了窗台。
“好,那就彆耽誤時間門了,快點吧。”
日暮西山,傍晚的冷風吹著院子裡那棵老樹的枝葉簌簌作響。
兩人披著一身晚霞,背著包又背著槍,踩著粗糙斑駁的牆麵借力,徒手攀爬排水管,直到順利踏上五樓窗外的台子。
那塊台子很窄,兩人並排站在一起,就顯得有點擁擠,尤其是和孟鯨一比,翟子淵人高馬大的,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門。
為了保持平衡,他不得不雙手撐著窗框,將她圈在中間門,稍作歇息。
近在咫尺,這姿勢略顯曖昧,而他那張俊臉無限在孟鯨視線內放大,微微上挑的眼角,看誰都像是含情脈脈,換作任何一個小姑娘,恐怕心跳都難免急促幾分。
然而孟鯨隻覺得不耐煩,她把手抵在了他胸口,冷聲問道。
“是你繼續爬,還是我把你推下去比較省力?”
“……彆,我爬。”
翟子淵真切體會到,這女人根本不像他的隊友,更像他的鐵血教官,又或者說,是潛伏在他身邊,隨時準備取他狗命的王牌刺客。
感謝她的不殺之恩。
本以為這一路順順利利,頂多是累點,誰知中途到了三樓窗台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扇窗戶竟然是敞開的。
而且屋子裡還有喪屍。
背包遮擋了翟子淵的視野,他沿排水管爬下來時是側著身的,沒想到左腳剛剛踩上台子邊緣,下一秒就感覺領口一緊。
屋內的兩隻喪屍扯著他的步.槍背帶,合力將他從窗口拖了進去。
“……鯨鯨!”
果然,在極度危急的時刻,他第一反應仍舊是求助自己的刺客隊友。
孟鯨鬆開手,直接跳到了台子上,她利落拔出腰間門那把左輪手.槍,近距離一槍將其中一隻喪屍爆了頭,可惜第二槍打偏了,隻打中了另一隻喪屍的胳膊。
那隻喪屍登時放棄翟子淵,轉而齜牙咧嘴將目標對準了她。
翟子淵掙紮起身,趁機從後麵勒住喪屍的脖子,著急催促。
“打它!再打一槍!”
孟鯨毫不猶豫又是一槍,這次很準,幾乎把喪屍那張猙獰不堪的臉從中間門炸開。
翟子淵慌忙越過窗台,在更多喪屍從走廊聞訊趕來之前,把窗戶關上了。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剛才自己和喪屍貼得那麼近,一旦孟鯨的子彈再次打偏,大概率會把他也一起擊斃。
這風險可真是太大了。
他心有餘悸:“幸好你夠穩啊鯨鯨,要不情況就糟糕了。”
“糟糕什麼?”
“你那槍很可能會打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