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來到了教室那麵黑板跟前,孟鯨接過手電照亮,翟子淵負責在黑板上仔細找線索。
顏薇這人極其自來熟,她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邀不邀請,就直接把腦袋也湊過去,好奇看熱鬨。
“你倆為什麼會對黑板感興趣?我一直認為桌椅附近可能暗中刻字了,我們應該去找一找啊。”
“黑板絕對有問題。”翟子淵堅持自己的想法,“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這黑板就戳在我們眼皮底下,看似是個亂七八糟的乾擾項,其實是故意讓我們忽略它。”
顏薇聽了這話也開始認真看,但看來看去還是不明所以。
“靠,我感覺這上麵寫的字沒有一句人話啊,難道是這些幾何圖形有貓膩?拚起來能變成什麼圖騰之類的?”
“也有道理!”
然後兩人就真的開始拿粉筆在旁邊畫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試圖把那些幾何圖形拚成新的圖案。
孟鯨旁觀許久,目光最終落在講台的黑板擦上。
她若有所思:“要不然把黑板全擦了吧?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顏薇一愣,剛想說這提議會不會太冒險了,誰知翟子淵卻靈光乍現,積極響應。
“對啊,可以試試!”
他麻利抄起黑板擦,胳膊掄得像大風車,三下五除二就把黑板擦乾淨了,一時間粉筆末紛紛揚揚,撲了大家一臉。
孟鯨掩住口鼻,將手電的光亮靠近,見黑板四角、邊緣和中間的位置,零散錯落著幾個大小不一的文字和拚音,怎麼擦也擦不下去。
這些字和拚音明顯是用特殊材料寫的,但如果摻雜在一大堆白花花的粉筆字裡,是根本分辨不出來的。
【不足,雙,0,各,在後,十位,shouwei,前單,相加,視為】
“鯨鯨,還是你聰明!”翟子淵在驚喜之餘,又不禁迷茫,“可這些字是什麼意思,需要重新排列組合嗎?”
“肯定是需要排列組合,但我還沒想好要怎麼排列。”孟鯨將信息儘收眼底,不緊不慢開口,“這個可以回去慢慢想,現在我們得抓緊把黑板複原,否則下一次上課會被更多玩家發現。”
“要複原?可很多細節我沒記住啊。”
“也不一定要百分百複原,你在原來的位置再畫幾幅差不多的幾何圖,剩下的文字看著亂寫,都寫滿了就行。”
“就是胡編亂造唄?這我拿手。”顏薇挽起袖子自告奮勇,“我來幫忙!”
她兩隻手各自拿著粉筆,左右開弓,竟然也畫得有模有樣,乍一看和先前沒什麼區彆。
翟子淵一邊寫字,一邊隨口客氣誇讚:“顏小姐可真是多才多藝。”
“這不常規操作嗎?”顏薇大咧咧一擺手,“說好了,咱們回去誰要是想到了該怎麼排列組合,可得找機會相互知會一聲啊。”
“好的,一言為定。”……
將黑板複原之後,今夜的行動,至此暫時告一段落,三人決定先回房休息,看看轉天還能不能再探出彆的線索。
顏薇的牢房在三樓,她回屋時,翟子淵和孟鯨順便一起跟去,翟子淵攔腰把孟鯨舉起來,讓孟鯨看清了32號牢房裡的場景。
正如顏薇所言,牢房內的男玩家確實已經死透了,是被無數鋼釘釘進身體,放血而死,那畫麵很難形容,隻有親眼看見才能體會到慘烈的程度。
孟鯨低頭和翟子淵耳語:“今天手速快點,如果勞動內容有打掃牢房那一項,你優先選擇,進去後重點觀察天花板。”
翟子淵仍保持舉著她的姿勢,他小心翼翼放她落地,點頭應著。
“知道了。”
……
兩人一路謹慎回到了26號牢房,孟鯨先隨翟子淵進了屋。
她坐在床邊,翟子淵搬著板凳坐在她身邊,他終於抽空問了一句自己的疑惑。
“鯨鯨,你是不是對顏小姐不太信任?”
“何以見得?”
“看得出來,你並不想當著她的麵商量黑板的內容。”
孟鯨的語氣漫不經心:“剛認識沒一天的人,不信任才是常態,難道我要像你一樣,見著誰都恨不得跟對方掏心掏肺?”
“呃……那倒也是。”
“不過她人不算壞,又聰明,也沒準最後通關時能結個盟,視情況來定吧。”
翟子淵不禁好奇:“鯨鯨,你判斷玩家好壞的標準是什麼?”
“是我自己。”
“啊?”
孟鯨冷笑一聲:“我是壞的標準。”
所以比她稍微坦誠善良一點的玩家,就可稱之為“不算壞”。
但這標準對他不適用,她通常不以好與壞來評判他。
她隻給他一個定義,那就是“傻”。
翟子淵並不在乎她給自己什麼定義,他忙著糾正她。
“你那不是壞,隻是比大多數人更能適應神明遊戲,那是你的本事。”
“你真這麼認為?”
“當然啊。”
孟鯨故意問他:“可我的本事體現在很多方麵,其中也包括利用那些沒本事的人做墊腳石——也許有一天會輪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