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才多會兒工夫沒見,這呆子好像做了挺多事,還挺忙的。
“哦,太師椅找著了?”
“肯定是找著了啊!”他扛著椅子沒辦法伸手拉她,隻能拚命甩頭示意她跟上自己,“快跑!咱們得快點離開這鬼地方!後麵五隻鬼我搞定了一隻,剩下四隻最好還是彆和它們正麵衝突了!”
“你搞定了哪隻?後麵明明還有五隻。”
“……啊?我都把符紙貼它臉上了啊,電視裡對抗僵屍之類的不都是這麼貼嗎?”
孟鯨無語:“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符紙需要燒了再用?”
“燒了?”翟子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哦!太師椅拆了椅腿,剩下的也必須燒掉才能帶出宅子是吧?”
“恭喜你,腦子還在。”
“可咱們也沒火柴啊,怎麼燒?”
“巧了。”孟鯨說,“我剛才從一間偏房找到了火柴。”
“好!那我給你符紙……不對,我扛著椅子呢鯨鯨,你從我口袋裡掏吧!”
“我也沒法掏,你先把椅子放下,彆跑了。”
那五隻怨氣深重的水鬼剛剛從井裡被放出來,正是精神振奮急著放鬆筋骨的時候,比拚體力和耐力兩人肯定是不占優勢的,與其在宅子裡你追我逃,還不如直接正麵剛。
巧的是兩人現在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正廳,翟子淵聽了孟鯨的話,當即把太師椅扔到了那座翡翠屏風的前麵。
他這才發現,原來孟鯨手裡拎著的那件東西,是一柄桃木劍。
一座宅子裡,有鬼,還有殺鬼的符和劍,未免也太熱鬨了。
“……它們來了!”
五隻水鬼的速度遠比想象中還要快,而且它們還懂得排列陣型。
村長和村長夫人從左側包抄,村長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從右側包抄,村長的小女兒則從正前方進攻,三麵圍堵。
然而它們一家人默契歸默契,孟鯨和翟子淵從這些局遊戲裡培養出的配合度,也是值得拿出來提一提的。
孟鯨找到了兩盒火柴,她果斷扔給翟子淵一盒,翟子淵在伸手接住的同時,也把自己的符紙分了她一半,兩人順利交換。
村長和村長夫人瞬間撲到了翟子淵麵前,從它們口中噴出大量如泉湧般腥臭的黑水,幸虧翟子淵反應敏捷,單手扯過牆上的一張卷軸美人圖,擋在了自己臉前。
黑水當場浸透了那幅畫,雖說腐蝕性不算很強,但也可以預料到,要是被噴到臉上,也得造成輕度毀容了。
他非常生氣,忍不住喊了一嗓子:“煩死!你倆差點害得我當不了新娘知道嗎?!”
當不了新娘事小,耽誤鯨鯨做任務事大。
一旁的孟鯨:“……你已經完全接受這個設定了是嗎?”
她劃了一根火柴點燃符紙,隨即將符紙甩向和翟子淵糾纏的村長。
符紙燃燒時在空中飛行的勢頭如同暗器,刹那間爆起大團火光,遮迷了村長和村長夫人的視線,大幅減緩了對方的襲擊速度。
她閃身躲開另一側村長兩個兒子的追擊,半晌又是一張符紙甩出去,她發現這兩隻水鬼也稍稍頓住了身形。
看來符紙並不能對它們造成實質性傷害,頂多當作煙霧彈,她從書房牆上摘下的桃木劍,才是真正的武器。
她轉頭告訴翟子淵:“多點幾張!”
“收到!”
翟子淵一鼓作氣連續點了四張符紙,他一邊繞著屏風閃轉騰挪,一邊往身後扔符紙,一時間正廳內火焰連綿、煙霧彌漫。
趁著水鬼們自亂陣腳,難以確定目標的時機,孟鯨一個箭步上前,手起劍落,先把背對著自己的村長小女兒給砍了腦袋。
她一腳把滾落在地的腦袋踢向村長,緊接著反手先砍中了撲向自己的大兒子的胳膊,再當胸補了一劍。
“翟子淵!”
“在呢!”
她將桃木劍朝翟子淵扔去,翟子淵踩著桌子一躍而起,從半空中接劍,借助下落的慣性發力劈向二兒子的頭頂,力道之狠,竟直接將對方的上半身劈成了兩截。
自然,剩下的村長和村長夫人也沒能逃過這劫,隻是村長噴黑水的功力有點強,中途偷襲成功了一次,隻差半寸就要沾上翟子淵的臉,幸好被孟鯨及時抬手擋住了。
就像前邊提到的,儘管腐蝕性不強,卻也會造成傷害,孟鯨的手背瞬間通紅,就好像誰往上麵澆了一壺開水,觸目驚心。
孟鯨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反應大的是翟子淵,他見狀暴怒抄起桃木劍,把村長大卸了八塊。
水鬼們的身體爆裂開來,淌出更多的黑水流了滿地,從它們蒼白鼓脹的臉部器官裡,又鑽出無數蠕動著的蛆蟲,那情景乍一看能讓人把隔夜飯也嘔出來。
孟鯨明顯聽到翟子淵對著死了那麼久還要被分屍的村長,咬牙切齒罵了兩句臟話,平時基本上是聽不到他罵臟話的,她也有點意外。
她緩聲招呼他:“行了,彆發癲了,過來乾正事。”
翟子淵一溜小跑靠近她,心疼捧起她的手:“對對,你的傷才是正事鯨鯨,你答應我,以後不要為了我豁出去自己受傷行不行?你可比我金貴多了啊!”
手本來就疼,被他一摸更疼了,孟鯨無語:“我答應你什麼答應?你這臉能毀?毀了九尾黑狐還能看得上你嗎?”
“啊這……”
“以及我說的正事不是讓你看我手,是讓你去把太師椅拆了,再把該燒的燒掉,聽懂沒有?”
“哦哦,聽懂了。”
今天也是挨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