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鯨的監督下,翟子淵乾勁十足,他又去後院溜達了一圈,從柴房裡拎了把有缺口的斧子回來,就像劈柴那樣,把太師椅的四條椅腿給卸掉了。
兩人又在宅子裡仔細搜了一遍,把遺落的符紙全都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這一切,他們放了一把火,將包括太師椅在內的正廳,一並燒了個乾淨。
等回去狐妖母女家裡時,烏雲散去,天色已完全大亮,芳姑和君君見到他們大喜過望,一個勁兒的稱讚。
“二位真不愧是天之驕子啊,這才去了多久就把太師椅的零件帶回來了,跟探囊取物有什麼兩樣?”
“彆瞎誇了。”翟子淵不太高興,“沒看見我隊長的手被那村長噴的黑水燙傷了嗎?能不能拿點藥來?”
君君這才注意到孟鯨的手,她應了一聲,趕緊往屋裡跑。
“有藥有藥,稍等哈!”
母親已經告誡過她了,要哄著點這位準新娘,他要是生氣了抵死不嫁九尾黑狐,九尾黑狐將來就得變成她後爹,沒準還要殺了她。
至於新娘所謂的隊長,那位勇士,就更加不能惹了,畢竟對方都拿到了法器骨扇,萬一惹急眼要把她們母女倆也一起消滅,這不是給自己惹更大的麻煩嗎?
總之,客客氣氣就好。
不出三分鐘,藥就被送來了,是一種散發著淡淡草木氣息的無色藥膏,和芳姑臥室的味道一樣。
芳姑說:“這種藥是我們白狐一族的靈藥,能治療一切外傷,包括怨靈造成的傷害來,我給你塗上,這需要細致按摩至完全吸收。”
翟子淵接過藥盒,嚴肅製止:“不必了,我們隊長不喜歡彆人隨便摸她的手,我親自來。”
孟鯨斜眼瞥他:“你摸我手我難道就喜歡了?”
他表情有點不好意思,湊近她耳邊低語:“這不特殊情況麼鯨鯨,除了我也沒彆人更合適了。”
“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這需要細致按摩至吸收,你對自己沒耐心,肯定胡亂抹抹就算了。”
“……”
孟鯨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卻也懶得反駁他,隻漫不經心把手伸了過去。
雖然在遊戲裡受的傷,隻要不死,回到神明之城都能恢複,也不會留疤什麼的,但從翟子淵給她塗藥的認真程度上分析,他可能根本沒考慮到這一層,純粹擔心她會疼。
她任由他給自己按摩手背,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
“待會兒是去竹林還是去寺廟?”
芳姑儘職儘責地給出提示:“我建議二位先去竹林。”
“為什麼?”
“因為西邊那間寺廟,白天不開廟門。”
可見有些東西,不到夜晚是不會現身的。
孟鯨“哦”了一聲:“那就先去竹林,等晚上再去寺廟另外,還有件事。”
“什麼事?你說。”
“餓了,你們娘倆管飯嗎?”
*
管飯是當然管飯的,不過芳姑不怎麼會做飯,身為一隻漂亮的狐狸,她和她的女兒都愛吃雞,所以幾乎頓頓烤雞。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新烤了一隻雞端上餐桌,並悄悄撕給了女兒君君一隻雞腿。
翟子淵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他也沒拆穿,隻是把另一隻雞腿連帶著兩隻雞翅撕給了孟鯨。
“快吃吧鯨鯨,今天辛苦了。”
“不如你辛苦。”孟鯨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你今天都快把村長切碎了。”
他嘿嘿一笑,挺不好意思:“一時衝動,一時衝動,但其實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桃木劍太鋒利了。”
“你用桃木劍用得順手嗎?”
“還行,我覺得比較順手。”
“可惜劍太長,嫁衣裡應該藏不開,我去找你時替你帶著。”她說完想了想,轉頭問芳姑,“桃木劍對九尾黑狐有傷害嗎?”
芳姑搖頭:“沒有,桃木劍是專門對付怨靈的,對我們妖類沒威脅,但你也可以帶著,會排上用場的。”
“排上什麼用場?”
“九尾黑狐利用禁術,在他的住處周圍養著一群孤魂野鬼,那些都是深山老林裡遊蕩了許多年的野鬼,不用桃木劍沒法消滅。”
“……”孟鯨沉默半晌,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不少,“我要是不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這件事?重要信息全都藏著掖著,是打算讓我去送個死,然後我隊友就能一直和九尾黑狐結為夫妻了?”
翟子淵聽到“夫妻”二字,頓時炸毛:“這像話嗎?合著我倆去賣命,你們母女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那我不嫁了,誰愛嫁誰嫁,你去黑白配,給你的女兒找後爹吧!”
芳姑和君君對視一眼,君君驚得連沒啃完的雞腿都扔掉了,連忙擺手解釋。
“沒有啊沒有啊,我們真的一時忘了才想起來,現在不告訴出嫁前也肯定要告訴的,怎麼能瞞著你們?瞞著你們對我們完全沒好處,誰想找個後爹啊?!”
芳姑看得出來,這兩人間孟鯨占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而自己現在不慎把孟鯨惹毛了,導致翟子淵也起了逆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