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太子開口怒斥王勘,王勘嚇得身子一縮,狀如鵪鶉,太子又回頭來對靖光帝道:“父皇,此人滿口胡言,兒臣與母妃絕沒有做下這等事情,還請父皇明察!”
他說完,賢妃似乎也回過神來了了,嚶嚶哭泣,悲切道:“皇上,臣妾與太子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定然是有人在誣陷我們,皇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皇後隻是報以冷笑,道:“人證物證俱在,賢妃,太子,你們如今竟然還敢叫冤,真是死不悔改!”
賢妃紅著眼圈道:“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如何能認?且不說那瓶子裡究竟是不是毒藥,難道就憑著這麼一個瓶子和一個人的瞎話就能定臣妾的罪名嗎?”
她說著,又看向靖光帝,哀求道:“皇上,您要為臣妾與太子做主啊!”
靖光帝麵上沒什麼表情,過了片刻,才對劉春滿道:“去,叫太醫過來,看看這個瓶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劉春滿立即應聲去了,大殿裡雖然有不少人,空氣卻分外寂靜,針落可聞,壓抑而沉悶,唯有外麵風雨聲聲,吹著門窗,樹影搖晃,仿佛鬼怪一般。
過了許久,幾名太醫才匆匆隨著劉春滿來了,因為不敢耽擱,他們渾身上下都被雨淋了個通透,濕噠噠地進了殿裡,往地上先是一跪,三呼萬歲。
靖光帝擺了擺手,道:“你們都給朕看看,這個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臣遵旨。”
劉春滿連忙小心捧起那個小小的白瓷瓶子,遞給了太醫院的院首,他拿著那瓶子打開來,先是嗅了嗅,而後湊到燈光下看了半天,眉頭皺起,又遞給了第二名太醫。
等那藥瓶傳到張院判的手中時,他甚至伸手進去點了點,放在舌尖嘗了一口,緊接著麵色劇變,連忙又吐在了袖子裡,與其他太醫低聲商議了幾句,頻頻頷首。
靖光帝見了,沉聲問道:“怎麼樣?可看得出來這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毒?”
那為首的太醫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的話,這瓶子裡的東西是一種藥,原本是沒有毒的,但是若與溫性的藥混合,便會致使人產生幻覺,精神混亂,嚴重者,甚至會暫時失心瘋,不過因著年頭有些久遠了,藥性已大不如前。”
聞言,賢妃臉色一白,眼神頓時慌亂起來,靖光帝又問:“若是與龍涎香混合呢?”
太醫答道:“龍涎香藥性燥溫,二者切不可混合在一處。”
皇後的眼眶頓時紅了,轉向靖光帝,淒聲道:“皇上,您聽到了嗎?他們心腸如此歹毒,處心積慮謀害我兒,當初瑢兒才隻有十二歲啊,他們便能下此毒手,若是當初摔斷的……不是兩條腿呢?”
她聲聲控訴,哀泣到聲音哽咽,不能自製,趙瑢微微垂著眼,袖中的兩隻手緊握成拳,素來溫文的麵孔也蒙上了一層寒霜,眼神冷漠地望著地麵,不發一言。
“皇上!臣妾冤枉啊!”
賢妃嘴唇顫抖著,膝行兩步,到了靖光帝麵前,兩手緊緊抓住他常服下擺,兩眼含淚,道:“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是有人要害臣妾!”
她哭泣喊冤不止,靖光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忽然問她道:“哭得累了麼?”
賢妃驟然聽了這一句,愣了愣,表情迷茫,靖光帝抬頭向劉春滿道:“來人,上茶,給賢妃與皇後解解渴。”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出給搞得怔住了,劉春滿哪裡敢怠慢,立即使人上了茶,每人一杯,就連站在角落裡看了半天戲的趙羨和姒幽都沒落下,靖光帝還特意吩咐給三名冒雨前來的太醫倒了薑茶。
皇後與賢妃兩人,之前一個字字控訴,一個哀哀喊冤,你來我往,絲毫不讓,宛如拉鋸一般,豈料靖光帝冷不丁出手,直接就把鋸給拉斷了。
皇上讓喝茶,眾人不敢不喝,大殿裡終於安靜了,隻能聽見外麵風聲大作,雨水淅瀝,趁著他們都在喝的時候,靖光帝坐在龍椅上,兩手撐著膝蓋,慢慢地道:“行了,你們這說的說完了,哭的哭完了,也該輪到朕來說話了才是。”
賢妃與皇後俱是垂下頭去,靖光帝掃了她們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問道:“太子,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你該如何做?”
太子聽罷,立即放下茶盞,起身下拜,急切道:“父皇容稟,兒臣冤枉,兒臣從未想過要謀害壽王,還請父皇明察!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