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裡,景深沒有因為父母的死而消沉,一路在商場披荊斬棘,把自己活成了一台高速運轉的商業機器。
這本書裡,‘景深’因為父母的忽然離世一蹶不振,接受了長達兩年的心理治療才回了國,回國之後也並沒有資料顯示‘景深’開展了任何商業活動,總裁這個身份就仿佛隻是貼在他身上的一個標簽,他除了忙於和楚歌戀愛,幾乎沒有彆的事情乾。
楚歌說他找到了日記,景深也嘗試去找‘景深’對生活上的私人記錄。
找遍了書房,景深也沒有找到。
登錄郵箱之後,景深從收件箱裡意外地扒出了一個私密網站的注冊郵件。
景深精神一振,順著鏈接摸過去,果然找到了‘景深’在這個私密網站的文字記錄。
‘景深’一共發了三條。
——我真不明白男人的屁股有什麼吸引力。
——我他媽受夠了這個操蛋的世界。
——我確定我真的喜歡女人。
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幽的白光,景深手握鼠標,電腦上的光標鍵正在閃爍——因為他的掌心在發抖。
‘景深’,一個對‘楚歌’愛在心裡不懂表達的霸道總裁,對‘楚歌’已經用心到了要求婚的地步,但在文字記錄中他說:他喜歡女人。
心臟跳得很快,快得有點發緊,景深頭腦混亂,有一瞬他覺得自己他好像已經要接近真相了。
“嗡”
手機提示音打破了房間內快要窒息的氛圍。
景深慢慢收回握著鼠標的手,拿起一邊的手機。
徐谘羽發了信息給他。
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他正坐在阿摩拉大廈的天台,一手吊著,滿臉無奈。
景深打字:沒回去?
——【回了,就是這兒。】
景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派人來接你。
——【我等你。】
放下手機,景深仰起了頭,脖子被拉長的感覺像是正在被處刑,景深閉上了眼睛,他對自己說: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楚歌也在家裡翻找東西,日記裡有關媽媽的成分太少,不少都是抱怨媽媽對他有多壞,甚至幾乎都不用媽媽來稱呼對方,他找到了對應回憶裡那天生日的日記部分。
【她說這個蛋糕很貴,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好吃,又甜又膩,吃得我好難受好想吐,這不是我的生日,我想過真正的生日。】
楚歌看得簡直氣不打一出來。
那間三四十平的小破屋子,還有女人身上陳舊的穿著都顯示出‘楚歌’的家庭情況很糟糕,能買那樣一個蛋糕已經很不錯了,他竟然還挑三揀四的!
要是他在那個時候有人給他過那樣一個生日他會幸福得暈倒。
暴躁地翻完日記,楚歌沒有翻到任何有效信息,最後他還是打電話給了牛帥帥。
可憐牛帥帥被仍在宴會廳善後,接到楚歌電話時快哭出聲了,“小歌,你總算還記得我。”
“你有我媽的電話嗎?”
“啊?”
“我媽電話!啊什麼啊!”
牛帥帥看了一眼手機,確認是楚歌沒錯,疑惑道:“你說的媽是指羅美鳳嗎?”
“對。”
楚歌本能地覺得這個名字很試合那個女人。
“我哪有她的電話啊,我簽你的時候你不是和她斷絕關係,說再也不想見她了嗎?”
“……”
“喂?”牛帥帥遲疑道,“小歌你還在聽嗎?”
“我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電話掛了。
牛帥帥:……小歌怎麼突然有這麼清晰的自我意識了?
景深還是決定親自去接徐谘羽。
他的救命恩人應該他自己負責。
車開到阿摩拉大廈樓下,樓內還是一片漆黑,景深仰起頭,看不清樓頂是否有人。
“這兒呢。”
路燈下,徐谘羽吊著隻手坐在石階上,燈光從他頭頂傾瀉而下,照出了一圈淡淡的光暈。
景深道:“怎麼還是回到了這兒?那些人呢?”
“都走了,他們說他們沒有資格和尊貴的伯爵大人同住在阿摩拉的頂層,”徐谘羽勾唇一笑,“所以他們隻能去住最好的酒店。”
景深無言,“上車吧。”
徐谘羽鑽入副駕駛,景深開動了車。
徐谘羽悄悄用餘光打量他,不確定自己的謊言有沒有騙過麵前這個敏銳的人。
“小妹晚上該跑的還沒跑完。”
“……算了吧,太晚了。”
“明天補。”
景深皺了皺眉,“小妹最近好像壯了一點,”鳳眼餘光冷冽,“她是女孩子。”
“女孩子壯一點不好嗎?”
“……”景深轉了個大彎,想起自己說過不跟他生氣,放柔了聲音道,“她還要穿小裙子,太壯了穿不下。”
徐谘羽不知怎麼,心裡一軟,本來很堅持的語氣也變軟了,“那好吧。”
景深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對待精神病人果然還是要靠哄。
“運動完之後,我會帶她好好拉伸。”
“……”
他現在把這個人扔回大廈還來得及嗎?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