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聽著他哼哼的時候跟小妹撒嬌差不多,柔和了聲音道:“我冒昧地問一下,蘇先生今年貴庚?”
蘇照月:“貴庚十八。”
十八歲。
景深把用完的熱毛巾遞回給乘務員,心中暗罵作者不是個東西,十八歲還是個孩子,要參演這種狗血的劇情。
“為什麼不上學呢?”
“我上學啊,誰跟你說我不上學了,”蘇照月抿著嘴滿臉的不悅,“我今年高三!”
景深:“……”作孽。
景深無話可說,心想自己之前竟然還一直和個高中生計較,又想自己身邊淨是些精神病人、笨蛋、高中生、變色龍……和看上去很變態的醫生……
景深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好好學習。”
“你又知道我學習不好了?”蘇照月本來就是個炮仗脾氣,遇上景深以後就是火上澆油地火爆,“我在我們學校是第一名,全校第一名!”
景深瞟了他一眼,企圖從這張臉上看出一點“全校第一名”的智慧,老實說他讀書的時候非常地用功,但離全校第一還是差距很大,全校第一的人物大腦構造和他們這些凡人根本都不一樣。
蘇照月看上卻也挺不一樣的——挺彆扭的。
“很好,繼續努力。”景深溫和得像蘇照月的長輩。
蘇照月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景深都能這樣像棉花一樣地彈回來,氣性非但沒有降下去,甚至越來越火大,“我在我們學校可是校霸!”
蘇照月看到景深的目光頓時不一樣後,內心有些得意,終於把這一本正經的男人給嚇住了。
景深:他懂了,學霸校霸的人設。
“校霸不好,”景深垂下眼眸語重心長,“要關愛同學,和同學們友好相處。”
蘇照月:“……”怎麼就那麼氣呢?!
景深將目光移向窗外層層疊疊的雲海,認真道:“學生時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萬米高空的陽光帶了一點天空的藍,打在那張冷峻的側臉上,有種冰雪消融的溫柔。
蘇照月也不由放柔了聲音,“為什麼?”
一直到下飛機,景深也沒回答蘇照月這個問題。
景深從Vip通道走了,蘇照月因為有粉絲接機,不得已和景深分道揚鑣,他注視著景深離開的背影,心想這男人該不會是因為學生時代的初戀才特彆懷念吧?
張小強接到景深後,兩人仔細交談了一路,下車時景深道:“你現在適應得很好。”
張小強爽朗地一笑,“多謝景總栽培。”
連黏黏乎乎的口癖都沒了。
張小強的能力表現比景深預想得還要出色。
一開始的時候張小強還很手足無措,什麼事都要景深過目,現在張小強幾乎能獨當一麵的同時,還能做一些很利落的決策。
景深從張小強身上看到的不僅僅隻是張強的影子,甚至更出色,就像是張強在張小強這個人身上複活後,結合了張小強本身細致敏銳的優點一樣。
“這個事情要解決不難,隻是對方覺得你還不夠資格,不願意和你坐上桌談,”景深三言兩語把張小強的困境說了出來,“這次我會出麵,你跟在我身邊,還有——穿得好一點。”
張小強還是不改當秘書時的穿衣風格,其實也是太忙,沒時間買新衣服,張小強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知道了景總,我會注意自己的穿著。”
“你現在還不到不用依托外物就證明自己的地步,也許未來會有那麼一天,但現在我們依舊要精心地妝點自己的外貌,尤其是在金融這個圈子裡,門麵有時候就是實力的彆稱,”景深起身,“這次太匆忙了,下次我會讓我的裁縫替你做一身合適的衣服,讓你有資格在這裡做天盛的代言人。”
張小強受教了,趕緊出去給自己辦置一身新行頭。
景深照例又是關心家裡的一人一狗,開了視頻。
管家給景深看了狗,小妹目前看上去還是可可愛愛,笑臉依舊。
景深放心了,問到徐谘羽時,管家誠實道:“徐先生出去了。”
景深立刻變了臉色,“去哪了?”
管家:“徐先生說他出去買幼兒識字繪本。”
景深皺眉,“買那個乾什麼?”
管家舉了舉小妹,“徐先生說小妹該認字了。”
小妹一無所知地吐舌頭。
景深:“……”
景深掛了視頻,直接打電話給徐谘羽。
“喂?”
“你不在家?”
“是啊,我在外麵買東西。”徐谘羽慢悠悠道。
“小妹是條狗,”景深再一次重申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你帶她跑步跳圈就算了,認字是不是……”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你難道覺得小妹比楚歌還笨?”
景深:“……”不好比。
“早去早回。”
電話那頭傳來無可奈何的聲音,徐谘羽微微一笑,有種被縱容的快樂。
掛斷電話後,徐谘羽指著麵前一排明晃晃的刀具,漫不經心道:“這把,這把,還有這把,我全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