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並非愛情,隻是性需求需要被滿足,而那時候沒得選而已。
景深作為亞洲人,天然發育就比周圍那些來自歐洲、美洲的同齡人要發育得相對更纖細秀麗,在學校裡為了應付同性的追求,深深苦惱過一段時間,後來加緊了格鬥的課程,在一次拒絕對方時給對方來了一拳,之後整個學校都謠傳他會功夫,被人窮追不舍的情況才逐漸好轉。
當時他的舍友很不解地問他為什麼不接受那個俊美得像阿波羅一樣的意大利同學的追求,十幾歲的男孩饑渴得發瘋,尤其是在類似和尚廟一樣的學校裡,對誰都能下手,再說了,就隻是玩玩,又不是真的戀愛。
景深的回答是:“我不喜歡。”
這種不喜歡從何而來,景深卻從來沒有考慮過。
七情六欲,仔細算算,他好像缺失了很多,所有的愛好都很符合貴公子的身份,也稱不上愛好,就隻是學會了而已,生活中唯一的激情就僅僅隻有工作。
天生冷感嗎?
浴室裡那個像突然爆開的煙花一樣突然的吻在他的腦海裡餘威尚存。
熱度仿佛還殘存在唇上,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和味道,那個人有一雙憂鬱又多情的眼睛,總像平靜的海水,也會爆發風暴,將經過的人卷入熱潮。
是當時情緒急劇煽動的結果還是劇情的影響,景深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口袋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嗡嗡作響,景深拿出手機,是徐谘羽的微信消息——看更新。
景深皺了皺眉,直
接把手機扔到了後座。
他已經開始厭煩這種看了劇情然後與劇情對抗的模式,像是另一種形式的被劇情牽著鼻子走。
發動了車,景深一腳油門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他開車從來不敢開快車,出了車禍之後,他也是強迫自己克服心魔,學了駕車,隻是很謹慎,其他富豪總會收集跑車,景深買車第一要務就是要看車的安全性能,耐不耐撞。
黑色的幻影駛向街道,大廈的位置在外環,這裡車流稀疏,道路開闊綿長,是天然的飆車場地。
景深勻速駕車,身體在柔軟的椅子上繃成一條直線,前麵道路空曠,林立的建築彌漫著冰冷的金屬氣息,這是一個城市,他熟悉的城市,但這又不是一個城市,有可能隻是白色紙張上隨意的兩筆。
紅燈跳向綠燈,景深沒動,他前後左右都沒有車,沒人催他。
綠燈開始倒數,逐漸轉向禁止的紅。
景深盯著倒數的數字,在最後一秒踩向了油門。
車越開越快,在沒有阻礙的道路上,一向沉穩內斂的幻影也隱約發出引擎轟鳴的咆哮聲,景深開紅了眼,覺得很痛快。
他一板一眼地做了快三十年的景深,現在才到了青春期!
一口氣開出了十多公裡,景深在一個路口停下了車,是猛踩一腳的刹車,因為慣性他差點眉把自己從車前玻璃裡甩出去,還是安全帶把他牢牢地係在了座位上。
景深趴在方向盤上微微喘氣,怪不得有人會說車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這一場飆車,將他內心裡的野火散去了大半,痛快,現在隻有痛快。
景深獨自在車裡微笑,漸漸地笑出了聲音,笑得幾乎帶了點傻氣。
後座的手機已經震了很久,景深笑夠了,喘勻了氣,才慢條斯理地下車,打開後座車門撿起了手機。
是電話。
這次換成了楚歌。
景深直接摁斷了來電。
縮在座椅下的楚歌被摁斷電話後差點沒哭出聲,最靠譜的景深竟然也靠不住了!他就不該到這鬼地方來!牛帥帥這笨比,聽什麼都信,把他騙來這鬼地方,上樓的時候他看電梯裡的裝修還覺得這地方像個高雅的畫廊,上來之後——廊個錘子!
“跑哪去了?”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一個兩個跑來砸場子。”
“彆讓我逮著,我不操得他下不了床我不在這兒混了!”
躲在座椅下的楚歌默默比了根中指,爺捅死你們這幫小雞崽子。
蘇照月在大廈大廳裡發了好一會兒呆,腳忽然像不聽使喚似的又重新往電梯方向走,等走入了電梯之後,他才遲鈍地想:他不是剛剛才下來嗎?
渾身打了個冷顫,蘇照月遲疑了一下,取消了電梯向上的按鈕,還是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邊走邊思考:他這個年紀上什麼補習班比較合適?
徐谘羽正坐在阿摩拉的天台上看著手機,網頁更新了一章英雄救美的戲份。
楚歌誤入本市貴公子們的狂歡party,被當成店裡助興的禮物,引起眾人的垂涎,千鈞一發之際,景深、蘇照月、徐谘羽三位與楚歌有關聯的人物同時登場,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爭風吃醋的戲碼。
徐谘羽想提醒楚歌彆過去的時候,楚歌已經在群裡開始狂發求救信息。
木已成舟,徐谘羽隻能先與景深溝通,歌手不能不救,但他們不能像網頁更新的那樣同時到場,隻要商量好誰去就行。
景深一直沒有回微信,也沒有接電話。
徐谘羽在天台無動於衷。
他對歌手從來就沒那麼大的責任心。
蘇照月走出了大廈大廳。
就在腳步邁出去的那一瞬間,蘇照月胸口驟然一痛,一股強烈的拉扯感從四肢傳來,就像身後有一張無形的網正收束著要把他拉回這棟大廈。
這種詭異的感覺令蘇照月驚駭不已,與此同時,男人冷淡的側臉慢慢浮現在腦海裡:“……你隻是作者手裡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