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瞧見他搞黑市了,怪不得這麼理直氣壯呢。
周餘眼睛一眯,忽而笑了。
瞧瞧啊,這才是他的生活,要錢的時候從來不想著錢是哪來的,不要錢的時候從來不多跟你說一句話,知道兒子做的事情有風險根本不擔心兒子,隻想著自己能不能既搞點好處又不擔風險。
周餘突然覺得這樣活得真的挺沒意思。
沒勁兒。
“那最好了,趕緊去舉報。正好把我們一起都抓去,整整齊齊還能做個伴。你以為我現在活著有什麼意思嗎?”周餘認真地提議。
周餘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臉上甚至還帶著笑,說話的語氣仿佛就像談論今天天氣一般尋常,徐春英卻覺得氣氛格外的逼仄。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愣愣地往後退了兩步。
是啊,他能乾得出來這種事......他跟他親爹一個樣,什麼事做不出來......要是他去舉報,整個家可就全完了......
炎熱的秋老虎,徐春英隻覺背上立馬出了一身細密的冷汗。她怔怔地瞧著周餘的臉,嘴裡喃喃罵道,“瘋子,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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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看著眼前這幾十個大小樣式完全一致的筆袋,“這......這也太......”
做工仿佛就像流水線出來的一樣,隨便拿起哪一個都挑不出來一點毛病,此時一排一排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就連有輕微強迫症的秦月都覺得賞心悅目。
馮玉鳳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有些緊張地看著秦月。
她很久沒做過了,這種樣式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
“馮嬸兒你做的真是太好了!”秦月眼睛亮亮的,臉上的誇讚之意毫不掩飾。
馮玉鳳見秦月的表情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
秦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團結遞過去。
突然出現一張大團結,馮玉鳳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沒想到秦月這麼快就真的給了她這麼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這...”
秦月一手拉起馮玉鳳的手,一手把大團結塞到她手裡,“馮嬸兒,這是您該拿的。”
直到秦月走了以後,馮玉鳳還覺得有種不切實際的虛幻。
“媽媽,這是給我做的嘛?”安安蹦蹦跳跳地拿著一個筆袋衝了進來,眼睛亮閃閃地問道。
馮玉鳳見了,以為是秦月落下的,連忙讓安安送回去。小丫頭肉眼可見的失落了下來,但安安聽話,沮喪這小臉兒乖乖地送了過去。
馮玉鳳瞧著女兒失落的背影,心裡有些酸澀。褲子都短了一大截,補丁打了又打,也沒給做新的。
馮玉鳳還沒反應過來,安安突然又咧著嘴笑著衝了過來。
“怎麼又拿回來了?”馮玉鳳見安安手上的筆袋,問道。
安安臉頰微紅,嘴角的笑意遮也遮不住,“秦月姐姐說了,這是媽媽給聽話孩子的獎勵。秦月姐姐的獎勵已經拿走了,所以剩下的這個是媽媽做給我的。”
安安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剛說完就飛快地跑到一邊,把自己的鉛筆橡皮整整齊齊地裝到筆袋裡。
馮玉鳳久久說不出話來,微微偏頭看向屋外。
天空一片蔚藍。
可真美啊。
她悄悄地用手背輕輕拭去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