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變更,出現了一些意外,”戴著太陽帽的金發女人正低聲對通訊器對麵的琴酒說,“我會解決的…”
她看見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發警官,下意識攥緊挎包帶。
耳機裡傳來琴酒的詢問,拿了不知道多少個影後獎杯的女人隨口幾句就打發了過去,掛斷通訊,還想裝作沒看見地繼續往前走。
“不跟我打個招呼嗎?莎朗老師。”警官先生輕笑著站在原地沒動。
貝爾摩德和他僵持了幾秒就卸了勁,墨鏡後的眼神十分複雜。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會離我遠點呢,警官。”她像在提醒什麼,大半張臉藏在帽簷後,那月看不見她的表情。
貝爾摩德腳步不停,在和那月擦肩而過前還是低聲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Gin還在德國……小心點,‘他’快不行了。”
玩家微微皺眉,記住這個新線索,沒有繼續攔著對方,他本來也隻是想要來貝爾摩德麵前轉一圈刷點存在感,順便收集信息而已。
看來在莎朗老師的心裡,他和小偵探要比組織的任務重要多了。
摩天輪已經快排到他們,孩子們和被帶動的庫拉索都在向這邊招手,玩家動作自然地又回到了隊伍裡。
“剛才那月哥哥在和誰說話啊?”步美自以為小小聲地問光彥,“感覺好像是個很漂亮的大姐姐耶。”
灰原哀抱臂冷笑一聲,江戶川柯南推了推眼鏡。
“摩天輪的一個座艙隻能坐4個人哦,”警官先生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大家有想好怎麼分配座位了嗎?”
“欸,怎麼這樣。”三個真小孩滿臉糾結,他們既想跟溫柔又漂亮的幸姐姐一起,又想和崇拜的警官先生一起——後者可是(在糾纏下)給他們講過很多驚險刺激的破案故事呢!
正好這時前麵的工作人員招呼到了他們這一組,那月狀似無意地站到了庫拉索前麵,導致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孩最後是被滿臉不爽的灰原同學帶上摩天輪的。
等莫名安靜下來的三人進了下一個座艙,小偵探一臉‘我不在意’地把視線移過去看窗外慢慢升高的風景,耳朵卻像豎起來一樣,隨時關注這邊的動靜。
兩個耳聰目明的特殊人員都假裝沒發現他在偷聽。
“所以呢,幸小姐做好決定了嗎,”那月漫不經心地挽起左手袖口,上下兩句話聽起來十分跳躍,“孩子們看起來很喜歡你。”
頂了幾個小時天海幸這個假名的女性沉默半晌,隻回應了後麵那句話:“他們都是好孩子。”
柯南似乎聽見警官先生短促地笑了一下,轉臉就看見對方低頭看了眼手機,動作忽地停滯。
“既然來坐了摩天輪,不把視線投到外麵看看麼?”他的神情一掃先前的散漫無趣,聲音也冷了一點,但這股寒意不是衝著同一個座艙的他們兩人去的。
三個人所在的位置,在這個時候升到了最高點,第一反應莫名其妙的就接受了指令轉頭看出去的庫拉索神色一僵,滿臉痛苦的抱著腦袋倒在了座位上開始低聲嘶吼,嚇得小偵探下意識從座位上跳下來跑到她邊上,又才反應過來地轉頭看向警官先生。
赤江那月不急不緩地在庫拉索邊上蹲下,伸手扳住她的肩膀自言自語:“雖然現在是白天,效果有點差……不過應該沒關係。”
柯南緊張地發問:“她怎麼了,那月哥?”
“臥底、臥底是——”那月還沒回答,庫拉索就先滿頭冷汗喃喃出聲念了一串酒名,小偵探瞳孔一縮,手已經搭在他那隻麻醉針手表上。
“她的能力還算不錯,”那月沒回頭也知道他在乾什麼,語氣好笑,“小偵探,你不會真的以為庫拉索會乖乖的待在這裡讓你麻醉她吧?”
柯南訕訕地把手背到身後藏起來。
“庫拉索,抬頭,”隨口一句的教訓完小孩,那月按著庫拉索肩膀的手沒有放開,換上命令的語氣說道,“可以想起你是誰了,看著我的眼睛。”
一透明一亮藍的瞳孔與那雙眼睛對上後,庫拉索的顫抖停止了,過了幾秒,她順從地回答:“我是、庫拉索。”
小偵探幾乎目瞪口呆地看著上摩天輪前還溫柔可親的大姐姐(就算他從那月哥那裡知道這人是組織的一員)在自家哥哥的幾句話後眼神就變得淩厲起來,還下意識的想和警官先生在不算寬敞的座艙裡扭打。
可惜被黑發紅眼的青年輕鬆製住所有動作,又輕飄飄的拋下一句:“難道你想讓這個孩子也被波及嗎?”
庫拉索的掙紮停止了。
“很好,”那月鬆開手,好像不懷疑對方是在偽裝,眉眼冷淡起來,從口袋裡丟過去一部嶄新的手機,“舊的電話卡我裝進去了,現在給琴酒發一條消息。”
他隨口就報出了幾個名字,都是在公安的登記資料上目前位於德國的組織成員:“就說,他們也是臥底。”
庫拉索的手指動了動。
“彆做小動作,我現在沒有耐心再陪你玩上四個小時了,”警官先生想到剛才收到的消息,瞥過去一眼警告道,“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淩晨的時候你發給那個人的臥底名單,全都是我偽造的哦。”
所以就算現在庫拉索不肯上這艘賊船,回組織後她這把出了差錯的武器也難逃一死。
“貝爾摩德看到了孩子們和你在一起,”警官先生丟下最後一個炸彈,庫拉索不敢相信地抬頭,“所以你現在做好決定了嗎,是‘天海幸’,還是‘庫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