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該去排摩天輪的隊伍了,”警官先生順完這邊小孩的毛,開始對著不遠處玩飛鏢的幾人招手,“要是時間來得及,我們還能把南北輪都坐一遍呢。”
幾個小孩振臂歡呼,邊上的庫拉索也順著氣氛笑著和孩子們一起擊掌。
[那月哥哥,水族館餐廳西側窗邊,有人在入侵園區的監控。]耳機裡傳來人工智能的聲音,那月的腳步沒有停頓。
他若無其事地摁了下耳機:“調出那個位置的監控,反過來匹配一下那個人的身份。”
不出所料——
[麵容匹配結果為美國女星克麗絲·溫亞德,公安係統內備注代號為貝爾摩德。]
是來回收武器的莎朗老師,來得比他想象的要慢一點,是去彆的地方見什麼人了?
那月想起今天早上應該和貝爾摩德一起執行任務的降穀零,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如果貝爾摩德的任務改為回收武器並出現在這裡,降穀零作為臨時搭檔也不應該缺席,更彆說經曆完昨晚的事情,臥底先生是知道庫拉索的失蹤和自家好友有關的,隻可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絆住了他。
琴酒不在境內,是什麼?朗姆已經把武器交給了貝爾摩德處理,不可能是他。
那月給好友發了條消息,並沒有得到回複,他這才趁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聊天排隊,用手機調出活點地圖。
能讓降穀零放棄和他聯係、冒著被組織成員發現不對勁也要直接去做的任務,隻可能和諸伏景光有關——他看著地圖上目前雖然還有些距離,卻在緩慢靠近的兩個綠點,悄悄歎了口氣。
這兩個笨蛋…zero君就算了,hiro君為什麼不給他發消息?
“發生什麼事了嗎,那月哥。”小偵探擔憂地拽拽他衣擺,“你的臉色很難看。”
玩家默然。
他其實是在想淩晨的那一陣心悸,胸口的疤如果再結合上諸伏景光這四個字,那月很難不想起他噩夢的常客,屏幕破碎的手機和屍體冰冷的hiro。
“那月哥哥——”孩子們歡快的聲音將他喚醒,“快來啦!”
那月情不自禁彎起眼睛,說要讓孩子們試著感化庫拉索,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這些理由而經常和他們接觸?
他剛要往隊伍方向走,就看見了偽裝著靠在欄杆邊上,低聲和滿臉茫然的庫拉索交談的人影。
一個大大的[貝爾摩德]就飄在她臉邊上,還真是偽裝了個寂寞,玩家有些遷怒地在心裡吐槽。讓他在這裡乾擔心…好煩,總有一天他要把黑方所有的人全都送進去。
那月相信好友的實力,儘量讓自己不要去分心,他也相信要是真遇上危急的事情hiro肯定會聯係他,目前看來,還是這個不確定有沒有被孩子們‘攻略’的庫拉索更危險。
對於貝爾摩德這個人,那月是一直覺得她很矛盾的,如果單從組織成員角度來看,她應該厭惡甚至一開始就殺了他這個叛徒的孩子,如果隻是從母親朋友的角度來看,她的態度卻更微妙了,很明顯,那月在她眼裡並沒有加上過‘櫻桃白蘭地的兒子’這個前綴,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在看一個獨立的個體。
如果是從虛擬教練的角度看,玩家早就猜到並以‘莎朗老師’的稱呼驗證了貝爾摩德是擁有在健身房內記憶的,哪怕他不清楚這段記憶具體是怎麼植入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無非是夢境或者‘不存在的記憶’,哈,老RPG套路了。但那月可不相信單薄的師生情能讓貝爾摩德這種浸.淫.黑暗數年的人心性大變。
她不僅不會對他做出威脅性的動作,那月還從降穀零他們那裡知道組織裡關於威士忌三人組的謠言雖然很凶,貝爾摩德卻刻意模糊了其中作為‘主角’的警官先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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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朗老師像在用自己的方式彆扭隱晦地保護他,那月暫時推不出她這麼做的用意,也沒辦法否認從這個千麵魔女身上能感受到的絲絲軟化的痕跡。
說不定關鍵時刻還可以把她策反到紅方來。警官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這次見麵後更新的貝爾摩德的資料卡。
姓名:莎朗·溫亞德/克麗絲·溫亞德
年齡:未知
陣營:黑方
身份:貝爾摩德、國際女星(與女兒)、母親的朋友、你的監管者/演自己的女兒,易容真是個好東西
評價:組織BOSS麵前的大紅人,遊刃有餘地遊走在各個地方的千麵魔女,同時也是難以捉摸的神秘主義者,生於黑暗的花,卻遇到了她的太陽與天使與銀色子彈,這是幸還是不幸?ps.因為某些原因現在在帝丹高中當醫務老師,你要不要再猜猜天使是誰,銀色子彈又是誰?
不用猜了,因為身邊小偵探的資料卡也剛剛更新。
[身份:某人心中的銀色子彈]
不過,他在她心裡居然是太陽?
好,這不策反哪還說的過去。警官先生在心裡的資料上給貝爾摩德這個名字打了個圈標記起來。
他先前沒有過去,但光看貝爾摩德站在原地沒動而庫拉索疑惑地跟著孩子們繼續排隊就不難看出,她發現庫拉索失憶了。
“新一君,幫我看著點孩子們,”那月拍拍小偵探,又轉頭嚴肅地對茶發女孩叮囑,“誌保,幫我看好小偵探。”
兩個小孩同步地抽了抽嘴角。
“等下就回來。”他安撫道,抬腳往一副旅客打扮的貝爾摩德那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