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1 / 2)

現在正好是四月底,赤江那月踏出警視廳大門的時候有陣風吹過,門口那樹還沒謝完的晚櫻在枝頭顫悠兩下,凋了幾朵粉嫩的花落在警官先生手心。

他難得大腦放空直勾勾地盯著這些不速之客,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要做什麼計劃把棋盤對麵那家夥抓出來,計劃ABC排得整整齊齊又被他自己否定刪除——和一個對自己了解程度堪稱可怕的家夥對弈,太簡單的計劃怎麼也不可能抓到他的尾巴,但要那月自己來說,他列出來的計劃都是自己肯定能看破並躲過的,無論多算無遺策,沒道理思維方式和他近乎相同的那個人也會上套。

哈,一個大麻煩,不過管他呢,玩家可是徹徹底底被點燃了。他想著想著舌尖就抵住尖銳的犬齒,神色不明地握起了拳。

外守一是死是活與那月無關,他在看過當年的事件給自家好友留下多深的心理陰影後也對這個人偏向惡感,所以說到底如果不是博弈的結果他蠻重視,那月都不會把這個名字透露出來讓警方去暗中保護對方。

他向來有一套自己評判的標準,對標準之外的人不能說是漠視,但也不會將他們看得太重,這大概是橫濱人必備技能。

七年下來他對這報紙和新聞的吹捧已經能麵不改色了,畢竟在那月看來他們討論的隻是他表演出來的性格,正因這樣,那月對真正意義上正義感十足還有著少年熱血的小偵探才更珍惜,他很欣賞小偵探身上那股勁頭,好像無論前方是什麼東西擋住,這小孩都能勢如破竹地一頭撞開。

也許有時候會顯得莽莽撞撞讓人擔心,但那月知道小偵探才沒表現出來那麼大咧,這可是個細心又溫柔的孩子。

說起來,他身邊怎麼這麼多溫柔係角色?

就像櫻花一樣——那月攤開手,這剛好是一小朵少見的六瓣,但因著剛剛的下意識用力,有一瓣已經被捏出來花汁,顯得顏色深了許多。

他垂著眼睛用口袋裡諸伏景光塞進來的手帕把這朵花包了起來揣進懷裡。

回去還能拜托hiro君做個乾花書簽,把那瓣壞死的摘下來丟掉就行,反正正常的櫻花都是五瓣嘛。

那月現在倒不打算回澀穀再找找線索,他早上是已經把能看的能推理的都搜刮完丟進腦袋裡後才離開的,現在那裡肯定被警視廳跟聞風而動的記者圍滿了,他再過去不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

這兩起案子的間隔有足足兩個半月,下一起不說剛好也隔這麼久,起碼不可能是這幾天…被動的感覺是這場‘對決’裡唯一讓那月不爽的地方了。

好,決定了,他要回去自己再往深處查查那個人,就算監控被掩蓋也總會留下痕跡,那棟公寓因為太老舊隻剩下幾戶租客,炸.彈犯遇害時對方肯定裝好了□□,所以副官派部下去詢問樓內其他人時隻得到了‘昨晚什麼也沒聽見’的答複。

隻是根據那月的判斷,在隔音那麼差的地方他們絕對是聽得到槍聲的,估計是為了不沾上麻煩才說的謊。

見玩家又邁開腿,身後看著他站在樹下不知道想什麼想了好幾分鐘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適時追上去一人一邊按住了青年警官。

“你要去哪兒啊小那月,帶我們一起唄?”萩原研二眨巴兩下那對淺紫色的眼睛,笑嘻嘻地把手臂搭上好友肩膀,“鬆本老大雖然不是我們警備部的,但好歹也是位警視正,他可是特地交代我們要‘看好’你喔。”

這段時間爆.炸物處理班的工作也很清閒,兩人的假批準得也是很快。

“看來某人工作起來就昏天黑地的‘劣跡’真的很深入人心,”鬆田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不客氣地架到那月鼻梁上,捏著自己下巴打量了幾秒,“還是這個款式適合你,那副圓框的也太土了吧。”

那月稍微回憶了一下這人口中的‘圓框’——噢,他想起來了。

那還是個任務道具,不過說醜還不至於,就是有些詭異,那月試著戴過一次,結果就發現那對鏡片是全黑的,根本看不見東西,而且從諾亞幫忙拍的照片來看,他還特彆像個下一秒能坐地拉樂器要錢的乞丐。

道具效果…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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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符合審美還無用武之地,把它放進小倉庫後再沒有點開過那串介紹的玩家:……他忘了。

連記憶力非同一般的那月都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實在是因為普通的任務老是獎勵給他一些奇怪的東西,他從一開始還想著再廢也可以利用到最後已經學會掃一眼就壓箱底了。

對了。被兩人押著坐上自己的車後座,那月看了眼摸了他車鑰匙就跑去前邊的那顆卷毛腦袋,終於想起來墨鏡的介紹。

[平平無奇的墨鏡:戴上後在彆人眼裡你就是瀕死的模樣,但實際上還能活蹦亂跳一打十呢!迷惑敵人專用,貼心又方便,是玩家的好幫手哦。不過要小心使用,你應該不希望被迫(重音)花錢住幾個月病房吧?]

謝謝,現在他不需要花錢也能住免費VIP病房了。那月把自己扯出回憶,果斷選擇不會再用那個道具。

“小那月在想什麼?”萩原靠著窗歪頭問他,“你的表情終於沒那麼嚴肅了,之前應該不是在擔心破不了這個案子吧。”

“擔心?”鬆田誇張地翻了個白眼,讓人擔心他會連人帶車開進溝裡,“被小惡魔惦記上了,該擔心的應該是那個犯人才對啊。”

他們都默契地避開談下一個目標為什麼是外守一的事情,這個人本就和他們沒有關聯,純粹是托諸伏景光的福兩人才勉強記得這麼一個多年前被他們一起丟進監獄的人。

至於剛才在辦公室聽見的那個炸.彈犯死亡的案子,兩人也當然從頭到尾都沒懷疑會是自家好友乾的,不過鬆田陣平還稍微想了一下要是當年hagi真的被炸死,那說不定他才會是那個殺了這兩人的凶手,或者他們全軍覆沒,然後aka這個小混蛋替友報仇?

「喂喂小陣平,這種劇情也太老套了點。」萩原研二當時在兩人回工位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抽抽嘴角吐槽了他的設想。

“我在想,用什麼方式告訴景君我要送他一家酒吧比較好。”警官先生勾著嘴角在後麵伸了個懶腰,回答了同期的問題,“嗯——回去把他也捎出來吧,中午就不在家吃了,帶你們去嘗嘗一個人的手藝好啦。”

幼馴染組透過後視鏡對視一眼,酒吧的事情估計家裡現在就當事人不知道,連班長都在午飯時間聽他們討論到過,用那月的話來說就是送給諸伏景光的‘辭職禮物’,所以他們現在更很好奇是要去嘗嘗誰的手藝。

二十分鐘後,波洛咖啡廳出現了似曾相識的一幕,四個各有千秋的帥哥站在咖啡廳門口滿臉呆滯地麵麵相覷,還有一個戴著副墨鏡邊笑邊拍照的帥哥反客為主招呼他們快點到位子上坐下。

“新搬進那月哥家裡的綠川先生也帥得和鬆田哥他們不相上下欸!”坐在店內的鈴木園子興奮地握住閨蜜的手,聲音不自覺有點大。

好像是終於被驚醒,四個人紛紛咳了幾聲撇開視線裝作剛才無事發生,那月遺憾地收起手機,而作為服務員的金發男子率先帶起滿臉爽朗的笑容微微彎腰對他們抬手示意:“跟我來吧,客、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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