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2 / 2)

說到底,卡路亞究竟是不是長成麵前這個樣子也與他無關,但要真的是後一種猜想的話,琴酒忽然地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A,犯下了數起殺人案,有能力不驚動任何人地潛入監獄殺人、甚至偷梁換柱,在無人知情的情況下將罪犯替換到遠在千裡之外另一座監獄裡再進行殺害(哪怕他對這種麻煩的手法嗤之以鼻)。

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傳回來的消息琴酒也有所耳聞,能力那樣優秀的A最後卻用拙劣的手法‘嫁禍’給赤江那月這名深得人心的正義警官。

現在看來,這說不定隻是卡路亞的自導自演,目的?這一類瘋子一樣的家夥,做事哪有什麼目的,琴酒就是因此才會對和這種人打交道而厭煩。

那月感受到琴酒的目光在臉上掃過,他也知道對方現在是看見他刻意表現出來的部分了,相信程度也許不高,至少是留下了一個‘卡路亞擅長模仿和收集情報’這樣的印象。

足夠了。那月想到這裡乾脆忽視了一小會兒對麵的人,愉快地挖下一塊蛋糕送進嘴裡。琴酒對他的態度很奇怪,大概是烏丸蓮耶提前說過些什麼,那月基本都能猜到老橘子說到他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和語氣了。

烏丸蓮耶是既想要為還完身體後的他自己鋪路,又不想暴露自己能以這種方式活下去的絕密信息,這才會把卡路亞的存在提前對心腹說出來,很大幾率還是以‘繼承人’或者是‘權力等同’這樣的說法介紹。

很明顯,他在忌憚交換身體會不會出現紕漏,比如作為身體的卡路亞想要反抗——那月憐憫地替烏丸蓮耶在心裡搖搖頭,雖然算到了這麼多步,試圖切斷他的所有退路,那家夥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挑選的兩個心腹都對自己沒有看上去忠誠。

那月沒見過朗姆不妨礙他對朗姆的信息了如指掌,再怎麼說曾經的庫拉索、現在的天海幸也是他帶回來的人,怎麼會沒有從公安的資料庫裡拷一份朗姆的情報,要不是黑田大叔不同意,那月本來是想直接自己去問天海幸的。

朗姆同樣是能力極強的角色,即使不明性彆年齡光從他在組織存在的時間看,這也是個正直壯年的組織成員,劃重點,一個能力優秀、正值壯年、地位是組織二把手的成員。

他和烏丸蓮耶之間肯定是談不上什麼信任了,那個老頭能不把懷疑寫在臉上估計都是為了朗姆出色的管理能力,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最方便挑撥的。

琴酒的話,結合個人麵板上的中立派來看還真是符合他冷酷殺手的人設。那月邊興致勃勃地插起一塊蛋糕上的果肉送進嘴裡邊漫不經心地想。立場隻有組織,也隻忠誠於組織,至於BOSS是否更新換代,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會感興趣。

這樣倒也更好,那月是被老師當成繼承人培養過小半年的,以他站在首領的角度來看,琴酒這樣純粹的利刃與狼犬才是最趁手的工具,前提是掌控得住,而不能讓刀口朝向自己。

他還真沒有怕過這種挑戰呢。

“篤篤。”對麵的男人用手指點了兩下桌麵,禮帽下那對鬆石綠的眼睛不帶什麼感情地看過來。

那月這才戀戀不舍地擱下叉子,擦了擦嘴。

“卡路亞,我的代號。”周圍的座位因著琴酒生人勿近的氣場全都空了,那月因此毫不避諱地開口,這回倒是沒繼續用波本的樣子去膈應琴酒,反倒像換了個人似的,連假笑都撤走,神色一片冷淡。

他沒有更具體解釋自己的身份,一是要保持‘神秘主義者’的格調,二是琴酒這種聰明人會更願意相信自己推理出來的結果,而他根本就沒有隱藏過屬於警官的那個身份。

——卡路亞先前是被派去警方的臥底。琴酒果不其然瞬間就得到這個結論。他也記起來自己過去在哪兒聽過赤江那月這個名字了。

八年前被黑方威士忌炸死的兩人裡麵就有一個是警方派來的臥底,另一個則是他們派到警方的臥底,而他們正好有個當年十九歲的兒子。

“你是紅方威士忌的兒子,”琴酒摩挲兩下右食指關節,眼神銳利如鷹,“最好彆讓我抓到你的老鼠尾巴,卡路亞。”

黑方威士忌早在七年前死了,因著這人是自己行動組裡一個還算好用的狙.擊手,琴酒才會稍微關注一下他的死活,結果貝爾摩德一通電話打來表示黑方居然被公安抓住了。

琴酒最後在貝爾摩德的冷嘲熱諷下黑沉著臉,趁著黑方威士忌被公安轉移時一顆子彈送走了他的生命。

“這話應該反過來才對,”卡路亞麵上冰霜化開,又笑了一下,這次琴酒卻看不出來他在模仿誰,“既然你對我的試探結束了,那麼,該輪到我了吧。”

琴酒確實是在試探這個人,他哪怕有BOSS的命令在先,也不會百分百耐心地去完成一個垃圾(指能力)的安排,他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將試探放在了明麵上。

卡路亞本人則遠超他的預期,不是那種廢物,相反,琴酒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很淡的‘同類’的氣息。

“我要你配合我完成一場盛大的表演,”這個黑發紅眼的青年語氣親昵地說,“陣君,我要你晚上來做我的‘男伴’,看一場演出,最後接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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