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挽起的袖子下麵還纏著層繃帶的宮本老師就一隻手把黃毛不良按在了地上。
所有人:?
“所以說我才懶得理你,頭腦簡單四肢還不發達,沒勁。”讓一眾人沒反應過來的‘罪魁禍首’還用著散漫的語氣懶洋洋地拉長聲音,明明還彎著那雙在館內燈光下看著又透出點冷色調的深棕的眼睛,唇邊的弧度卻不大,笑意也不及眼底,“況且,我要是直接對你動手了,不就是欺負小孩子嗎?”
確實是仗著自己大了一屆回來欺負學弟的三人都啞口無言。
那月按著明麵上的設定確實不好主動出手,畢竟怎麼說也是老師,不過被動的防禦可就沒關係了,而要用‘偵探’身份單獨激怒一個人,這對見識過江戶川亂步破案現場的那月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
呃,雖然這方麵他本人也有把罪犯嘲諷到哭喊著要自首的記錄,但那可都是剛入職那段放飛自我的時間了。
被壓製住的黃毛單純是被按倒後沒反應過來,隨即就發覺身後的青年似乎沒有用力。
他說實話也不太想待會兒被交到保安手裡,那樣的話帝光的校方絕對會聯係上他們學校,搞個通報處分批評什麼的,到時候全校知道他們高中生來找國中生麻煩被抓個現行就算了,還有他拿著刀都被一個病懨懨的男人隨手壓製,這說出去他還要不要在不良界混了!
那月自然察覺到了自己隨便按著的少年有躁動的痕跡,他隻在最開始把對方摔在地上時用了點巧勁,後續都考慮著怎麼說他也確實懶得和腦子不太好使的高中生計較才沒下狠手。
說不定還用不著他動手呢。
黃毛突然翻身掙脫背後的手並爬起來衝向門口,而那月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優哉遊哉地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背影,門口的青峰眼神一淩,準備出手攔住黃毛。
——他沒成功,因為一顆從遠處飛射而來的籃球狠狠砸在了黃毛君的後腦勺上,他麵露不甘地趴倒在了青峰的麵前。
眾人順著籃球被扔來的軌跡看過去,一個遠遠站在倉庫門口的綠發身影出現在他們眼中,綠間真太郎淡定地鬆了鬆自己手指上纏好的繃帶,抬起下巴示意地上他剛從倉庫搬出來的小浣熊木雕。
“有今天的幸運物在,投籃的命中率是百分百,”他平靜地說。“忘記說,前段時間我的射程就擴展到半場了。”
那月早就看到這個站在倉庫門前舉著籃球時刻警惕著的少年了,他這時還閒適地上前查看了一下黃毛的情況,才不緊不慢地轉頭看了另外安靜如雞的兩人一人一眼,語氣上揚:“黃毛君腳滑摔倒了,你們沒意見吧?”
兩人呆滯地搖搖頭,反應過來後又猛點頭:“沒意見,沒意見!”
廢話,要是有意見的話下一個腳滑的是不是就是他們了!
目睹這幕毫不掩飾的威脅的幾人臉色詭異。
幾人都知道宮本老師是為他們著想,要是這些人回去後硬要碰瓷說被帝光的人打了,對他們的比賽估計也會有點影響。
就是知道歸知道,心裡還是有點肅然起敬的。
看這威脅人的架勢,宮本老師怎麼好像很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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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三人是被保安接走的,出了這件事後赤司也就乾脆提前結束今天的訓練,讓其他人都先離開,他自己還要跟著那月去教務處做一番解釋。
等事情都處理完,兩人一起踏出校門才道彆,那月站在原地看著赤司離開的背影,心裡倒有些自己的估量。
他收集到的資料裡,赤司征十郎是一個禮貌溫和的少年,跟現在的表現可一個詞都對不上啊。
怪不得這人的麵板信息裡會有一條‘第二人格’的buff掛在名字下邊,感情還真就是字麵意思的第二人格。
有意思,不知道赤司家主清不清楚自家繼承人有這麼嚴重的心理問題和精神疾病呢。
他忽地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街角。
應該不是錯覺,剛才有道視線黏在他的身上,是誰在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