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暗中掃視了一圈,果不其然地發現那些被他列舉出來的危險人物看上去已經蠢蠢欲動了。
說到危險人物!工藤新一猛抬頭,他這才想起還有個在停車場的赤井先生。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扯了一下麵色不好看的黑皮好友衣袖,小聲湊在服部平次邊上說:“要是真打起來,你記得幫我一起拉住他們。”
服部平次頓時以一種‘你是不是吃藥吃傻了’的表情看著他,工藤新一沉重地搖了搖頭。
服部這家夥根本不知道這個禮堂裡外都有什麼人啊。
這邊的新郎準備室都有人前去查看情況,娜塔莉所在的新娘休息室自然也不會例外。
隻不過,出意外的不是她,是輕視新娘而隻派了一個部下前去抓娜塔莉的雇傭兵小隊長,誰能想到一個懷著孕的準新娘,能用不知為什麼帶進休息室的槍從後麵給了歹徒一記重擊呢。
當然,還有休息室裡沒離開的幾個伴娘幫忙。
遠山花凜嫌棄地抬腳踩在躺屍的雇傭兵背上,高跟鞋把那間黑色衝鋒衣踩出一個小小的凹陷,而佐藤美和子捏著下巴,絲毫看不出就是她在娜塔莉偷襲結束後用背摔把這人解決的樣子。
穿著婚紗的金發新娘歎著氣,還不忘安撫在場唯一一個普通人小林老師:“彆擔心,親愛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小林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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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徹底反應過來不對勁時,已經坐在了降穀零駛向教堂的車上了。
他想到自告奮勇留下來換他離開的黑發偵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他是為什麼會同意這麼危險的事的?
“警視廳的人也在趕過去的路上了,彆擔心,”降穀零忽然出聲,語氣堅定,“他們兩人不會出事的,鬆田不是也在嗎?”
降穀零本來是跟著偷偷安放的定位器趕過來的,結果車還沒停穩,自家班長就從那棟樓上飛奔了下來,好像跟他心有靈犀一樣鑽進車廂。
收到部下通訊後,降穀零也知道教堂那邊現在的情況,伊達航想要不擔心根本不可能。
但他都開始飆速度了,才從不知道為什麼逃出來了還有些茫然的班長口中得知,鬆田陣平和宮本曉還在那棟樓裡,並且是宮本曉為了替換班長能出來而留下的。
降穀零第一反應自然是擔心,隻是他也對偵探的能力和好友的武力值很放心,隻要犯人沒有同歸於儘的打算,那兩人絕對有資格把對方留下來,起碼會留到警方對罪犯進行搜捕的時候。
伊達航也願意相信友人,可是那不是普通的威脅啊,萬一罪犯真的喪心病狂,用注射的毒藥把宮本曉殺害了……他攥緊手,深呼吸一口氣。
等那兩人回來,他一定要給他們兩個不安定分子一人一個拳頭!
赤江那月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但在這種情況下打噴嚏有損他剛剛塑造出來的形象,所以他鎮定自若地忍住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的身份的對吧,野田先生,”偵探把手背到身後,輕巧地從桌邊挪開位置,聲音裡帶著些高高在上的蔑視感,“可惜,你是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就算我說了,憑你的金魚腦袋也想不明白的。”
這回輪到他用誘哄的語氣說話了:“要跟我談一場交易嗎?”
這一次,房間裡陷入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那月沒被唬著,那副深感無趣的表情在他臉上紋絲不動。
終於,他敲擊過的那麵牆左半邊被後麵的犯人控製著升起,露出了後方坐在電腦椅上,滿臉陰翳的短發男人。
“你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裡,居然還敢跟我談什麼交易?”野田冷笑,“難道你以為我會跟日向司一樣被你哄騙嗎?”
日向司,這個名字一出來,那月才想起是指上次把他帶到日之塔又被他誘導著自殺了的那個變態殺人犯。
感情這世界上的罪犯都認識。他挑起眉,表麵上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哎,都說沒印象了,按照你的說法來界定‘哄騙’的話,那真是數不勝數,誰知道日向什麼東西又是誰?”
野田不出意外地被激怒,他從椅子上猛地站起,努力忍住立刻按下手裡的遙控器殺了這個偵探的衝動。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他沉聲問,“回答我,偵探。”
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問一個修空調的工人‘您是做什麼工作的’那樣好笑,那月根本不帶半點遮掩,讓野田清楚地看到自己嫌棄的誇張神情。
“你都說了,我是一名偵探,”黑發青年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襯衫的領口,似笑非笑,“所以,你應該問我‘不知道什麼’。”
宮本曉從來不會在罪犯麵前掩飾自己糟糕的性格,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地挑釁對方。
就像現在——
“至於什麼組織啦新貨的,你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沒有被那個破破爛爛的小組織拋棄吧?”
野田額上青筋畢露,忍無可忍地衝出那間密室,似乎要跟偵探肉搏,那月猜測這家夥是抱著能輕鬆打過他,再留著毒藥折磨他的想法,才沒有立刻按下遙控器讓他‘去死’的。
所以說,可惜咯。
就在野田衝出來的下一刻,一顆子彈毫無阻礙地從伊達航離開前沒關上的大門外射進來,旋轉著穿透了他的太陽穴。
與此同時,那月沒摘的耳釘型通訊器裡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任務完成,BOSS。”
聲音的主人是昨天提前踩點過後,今天一早就被他安排到對麵樓狙擊點伺機行動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