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證不是你看錯了嗎?”沉默了好半晌後,柯南艱澀地問道。
打扮成了高中生偵探模樣的黑發少年認真又嚴肅地回答:“我當然能保證。”
他可是怪盜基德,怎麼會認不出?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柯南沒辦法僥幸地想宮本曉是不是沒有死亡的赤江那月,畢竟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
一切推理都要在邏輯合理的基礎上進行,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奇跡呢,何況他是那個親眼見證了那月哥死亡的人。
其他人也許可以幻想那個人一開始就不在現場,幻想那個人沒有葬身火海,他不行,即便過去了快要兩個月時間,柯南都沒辦法忘記那副當了他好一段時間噩夢的場景。
他是親眼看著火焰把他的那月哥吞吃入腹的。
快鬥倒是有了其他想法,跟柯南不同,他起碼知道世界上確實有魔法的存在,比如他的同班同學小泉紅子就是一位魔女。
所以他更偏向於相信後麵那個猜測——宮本曉跟赤江那月是同一個人。
於是兩人同時抬頭,在彼此的注視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宮本老師應該是那個組織研究出來的實驗體吧/原來老師他和赤江警官是同一個人啊。”
柯南&快鬥:?
“名偵探,你科幻電影看多了嗎?”快鬥先忍不住吐槽道,“把你變小的藥都很誇張了,怎麼會真的有這麼完美的實驗體啊,那個組織到底是恐怖組織還是科研組織?”
“你才不對勁吧!”柯南憤憤拍桌,“我那個時候離那月哥最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掉下去的到底是誰?難道你要我承認那月哥沒有被六百米的高度摔死,也沒有被燒死,而是落到組織手裡了嗎!”
偵探的小身板還因為憤怒而有點顫抖,他在憤怒的對象並不是基德,而是他自己。
正是因為柯南知道當時的人就是赤江那月,他才更不能接受後麵那個可能性,那月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要是落到生命都被組織控製的這種地步,該有多痛苦啊?
而且,他確信宮本老師的立場是他們這一邊的,就算跟A或組織有關係,也隻會是他們在利用與試圖毀滅宮本老師。
“宮本老師知道我跟綠川先生的身份,”在快鬥麵前幫自家臥底中的zero哥稍微掩蓋了一下身份,柯南隻說了諸伏景光的事情,“但他什麼都沒說,組織那邊也沒動靜,他現在不可能是組織的人。”
而之所以兩人的一切猜測都有一個‘宮本曉與組織有關’的前提,正是因著快鬥在警官死前一天看到對方跟貝爾摩德一起離開,第二天又是一起過來的這件事。
他們沒有跟任何人講這條情報,因為他們不願意懷疑那個人跟組織成員有關係,可一旦他們告訴了其他人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彆人會不會去懷疑。
赤江那月跟組織有關,甚至幾乎板上釘釘的事實是他的死亡也和那個組織有關,宮本曉的出現沒辦法不讓人聯想到那件事上。
柯南沒有說宮本曉是A都是因為他相信宮本曉不會殺人,隻是他也知道,這幾個名字之間一定有柯南還沒發現的聯係。
小偵探在推理的過程中潛意識就避開了證實宮本曉跟赤江那月是同一個人,他怕自己待會兒看到宮本老師會忍不住衝上去問。
而且他也記得在冰帝的時候,就連有人詢問宮本老師是不是那月哥的親戚,那人的情緒都一下變得差勁了。
“那你打算怎麼解釋他對你的特殊舉動呢,名偵探,”快鬥冷靜了下來,“當時你被丟下來之後,連你的小蘭姐姐都還沒反應過來,離得那麼遠的老師就直接跟著你一起跳下來了。”
“在空中的時候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直在儘量讓你們的姿勢變成他的背部朝下,你該不會猜不出來他是什麼打算吧?”
快鬥沒辦法忘記十數分鐘前的畫麵,那個本來就帶著病容的黑發青年明明什麼也沒有準備,卻比任何人都要果決,就好像用生命去保護小偵探這件事對那個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下意識行為那樣。
可哪有人應該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另一個人呢?哪怕他擋在下麵先落海,也該知道柯南一個小學生沒辦法活下來,甚至就算這樣做了,傳給懷裡那個孩子的力量也不會小到哪裡去。
宮本曉簡直是除了江戶川柯南的生命以外,一切算計都拋到了腦後,真的隻是認識不久的老師會做的?
“偶爾也可以不用那麼逼著自己,工藤大偵探,”快鬥有些頭疼地喊了偵探的名字,“你知道自己現在的外表隻是個小孩子吧,利用這個外表不是你現在很擅長的事情嗎?”
江戶川柯南轉了轉有些乾疼的眼球,低低應了一聲。
“你說得對,”他情緒緩和下來,慢吞吞開口道,“也許我該試試。”
柯南知道自己不該被主觀意願影響的,他又恢複了那副自信的模樣,伸手推了推眼鏡,跟一旁斜著眼看他的怪盜異口同聲地說出同一句話:“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結果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一切商量妥當之後,小孩臉色還算輕鬆地跳下小木凳,結果一拉開紙拉門,他就愣住了。
“怎麼不出去?”快鬥疑惑地問了一聲,越過小孩往外看,險些再次拋掉他的撲克臉。
外麵的沙發上哪裡還有宮本曉的人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