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應付完匆匆趕來的千葉警方後,立馬小跑到了門外,麵色複雜地挪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後。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月哥的偶像、不對,現在的柯南已經能心悅誠服地喊出亂步先生這個稱呼了,他仰著腦袋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恍惚間有一種第一次現場聽那月哥推理的感覺。
哪怕有赤江那月和宮本曉風格不同但速度相同的推理在前,柯南都還是跟其他人一樣被震撼了第三回,所幸他很快就回過了神,發現自己心裡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驚訝。
那月哥也能做到這種程度,何況是那位他聽了七年事跡的亂步先生?這種一眼就能破案的天賦本該是舉世無雙的,同時放到這兩個人身上反而讓柯南十分絲滑地接受了。
他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和那月哥那時一樣被對方一眼看出來了。
“嗯,我是知道啊,”在聽到小孩特意放低的問話聲後,亂步承認得很爽快,低頭咬了一口手裡剛拿到的可麗餅,“這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嗎?不就是——”
“啊哈哈,亂步先生我們快點去下一家店啦!”
緊張的小孩在身後警察和客人們的注視下訕笑著把青年拉走了,直到他們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小巷裡他才鬆了口氣。
亂步正好慢悠悠吃完最後半顆草莓,好整以暇地看著喘著氣的小偵探:“你該不會覺得自己瞞得很好吧?”
確實是這麼想的柯南熟練地開始反過來哄貓:“我知道我的演技確實很差勁,但勉強還是能瞞過普通人的,亂步先生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才會一眼就看穿的誒。”
“亂步先生真的好厲害。”小偵探真心實意地感歎道。
讓他花時間去觀察現場再進行推理的話肯定也能很快破案,但亂步先生隻是看了幾眼而已,這該是有多麼強大的觀察力和信息處理能力,不愧是那月哥的偶像!
柯南想起對方在店裡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之前亂步先生說的‘算你過關’,難道是什麼對我的考驗嗎?”
“那個啊,”娃娃臉的名偵探笑眯眯地說,“當然咯,既然你是那月醬的弟子,那我也有資格對你進行‘考察’嘛,合格了就是我勉強認可你當偵探社的編外成員的意思哦。”
比起詢問不合格會怎麼樣,又或者合格的標準是什麼,江戶川柯南第一時間憑借直覺將最想知道的詞用疑問的茫然語氣重複了一遍。
“偵探社?”
什麼偵探社,難道是跟小五郎叔叔一樣的偵探事務所?聽這種說法,那月哥跟亂步先生都是這個偵探社的一員,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地方,為什麼他都沒聽過。可惡,他究竟錯過了多少!
江戶川亂步揉著手裡紙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認真了很多:“是‘武裝偵探社’啦。”
存在於白晝與黑夜的夾縫之間,專門從事不能交給軍隊和警察這類危險工作而成立的黃昏的武裝集團,同時——
“是以亂步大人為軸心成立的偵探社哦!”
最初的最初,也是為了發揮這個人恐怖的推理天賦而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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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田陣平揉著被拍開的手背,麵上演出來的那點歉意在他鑽進街對麵車中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確定沒看錯,那家夥真的是新任的庫拉索?”在行駛中的車上,鬆田嘶了一聲,神情微妙地看著諸伏景光手裡視頻通話的對象,“zero。”
降穀零聳肩,他進基地後被告知卡路亞有事找他,但他們又說不出卡路亞人在哪裡,還是琴酒趕到後讓他去一間休息室裡等候,才讓降穀零找到機會借口去洗手間,跟好友們通話。
當然,他也有裝模作樣地和琴酒回幾句嘴,充分表達出波本對於卡路亞莫名其妙行為的不滿,然後麻溜地結束對話。
“我們一起執行過一個任務,”降穀零回憶起那次糟糕的初見,還有自己跟瘦弱的庫拉索互相陰陽怪氣地爭誰送睡著的卡路亞上樓這事,不太樂意把黑曆史告訴好友們,含糊了過去,“那家夥彆的地方都可以警惕一下,但是身體確實很弱不禁風,你剛才要是都按我說的做了,他肯定發現不了的。”
想到這個,彆說執行者鬆田,連萩原都露出了詭異的眼神:“小諸伏能從小那月家裡掏出自己的竊聽設備,小降穀你還直接教小陣平以什麼方式塞竊聽器不容易被對方發現……”
爆處班的兩位根正苗紅的警察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會情不自禁地想對著另外兩位好友掏出銀光閃閃的手銬。
兩位在組織耳濡目染這麼多年的臥底齊齊陷入了沉默。
“咳,總之,待會兒還是先聽聽那邊的情況吧,”諸伏景光頗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庫拉索原本是朗姆手下的人,但據zero所說,這位新的庫拉索反而是跟卡路亞更親近一些,暫時還無法判斷對方是A的人還是那月的人。”
“諾亞剛才繞進他的手機看見的郵件裡,叫他去千葉的那個人備注又是‘BOSS’,”此刻沒有用易容,而是保持著自己真實外貌的公安警察感歎,“這位庫拉索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很重要的成員了,他才加入組織兩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