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休息室的單間裡傳來一聲悶響,剛巧過來的琴酒站在門口微皺起眉,一旁的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地代替自家大哥上前去敲了兩下門板。
兩人沒有等多久,門從內部被拉開,屋內的金發男人微笑著將手搭在門把上:“怎麼,大忙人卡路亞終於有時間接見我這個小小的情報人員了?”
琴酒的槍口穩穩對準他的眉心:“說話的時候注意點,波本。”
“我不介意殺死一個‘小小的情報人員’。”
被稱做波本的男人無所謂地聳肩,那副讓琴酒已經逐漸開始熟悉的假笑始終沒撤去。
“那你可得注意點,不要手抖啊,Gin,”一向做事圓滑很少會主動得罪人的波本說著說著,嘴角下撇,顯露出一瞬令伏特加渾身一震的殺意,似乎是在挑釁琴酒,“希望你也沒忘記,在去情報組之前,我也是個行動組成員。”
伏特加感謝自己臉上的墨鏡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眼神,不然他要是在波本麵前被嚇到,大哥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波本是吃了火藥?怎麼突然就敢跟琴酒大哥嗆聲了,這家夥不是一直跟貝爾摩德那女人一樣隻喜歡陰陽怪氣彆人,從來不正麵衝突嗎?
被疑似挑釁了的琴酒本人卻沒有伏特加那麼震驚,他當然知道波本的脾氣沒有看上去那麼好,估計這也是被身為隊友的卡路亞呼來喝去之後火氣上來了吧。
這點琴酒很有發言權,可惜他和波本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知道那家夥不單是卡路亞,還是他親口宣誓效忠的BOSS,但能理解不代表他會避開對方的挑釁。
殺手用行動告訴彆人自己會不會手抖。
他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子彈精準地從情報人員臉側劃過,深深嵌入對方身後的木櫃,沒有在波本身上留下任何傷口,因為這僅僅是一個警告。
“最好趁早體現出你的價值,否則用不著卡路亞動手,”琴酒冷聲說道,墨綠的眼睛緊盯住那個深膚色的青年,“我會清理沒用的廢物。”
波本麵對飛射而來的子彈,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和琴酒都知道,在地位似乎比琴酒還高一點的卡路亞找他的現在,琴酒是不會也不能直接殺了他的。
何況波本本質上來說也是算朗姆派係的成員,要是隨便對他動手,朗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樣對琴酒來說就得不償失了。
“那也要看看,誰才是那個廢物。”波本又一如既往燦爛地笑了起來,看得伏特加不禁有些反胃,一個手染鮮血的組織成員居然偽裝成溫柔陽光的鄰家大哥哥,波本這家夥的興趣還真是比卡路亞還怪。
琴酒是來通知波本,卡路亞那邊讓他準備好後就可以過去了,這是發個郵件就可以的事,要不是那位BOSS在電話裡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要他親自去通知波本,琴酒本來根本不打算走這麼一趟。
他通知完後看著波本身後瞧不出異樣的休息室,眯了眯眼。
波本現在的樣子很奇怪,在他們過來之前,這家夥究竟在做什麼?琴酒想,難道BOSS要他過來就是為了讓他發現波本的不對勁……波本是臥底?
不,應該不可能,要是這樣的話那位絕對不會容忍波本留在身邊的。
卡路亞雖然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特彆厭惡的東西,但在琴酒眼裡,這位BOSS對於叛徒與臥底的態度差到和他不相上下,是個不允許任何事超出自己掌控的人。
他會調查清楚的。
等琴酒和伏特加離開,降穀零重新反鎖了休息室的門後,靠在門板上盯住腳下的地毯,有些走神。
他在努力消化從竊聽器裡聽到的東西,那聲讓琴酒起疑心的響動也是他先前思考的時候情緒失控造成的。
至於為什麼會情緒失控……
他耳上的微型耳機裡傳來幼馴染的聲音,對方的語氣聽上去很擔憂。
“zero,這並不是你的錯,”諸伏景光坐在副駕駛,置於腿上的拳頭捏得指節生疼,喉嚨也有些乾澀,“那個人的偽裝能力很恐怖,再加上我們最初就不知道那月的情況……這很難說,但的確不是你的錯。”
“我有好多次機會可以救他,有好多次可以、可以把他帶回來,”降穀零的聲音在這個通訊頻道裡有點失真,一言不發的萩原研二從對方急促的話語裡麵聽出了不太明顯的迷茫,“……我都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