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這樣的我也是美麗的麼?(1 / 2)

接下來兩日,沈蘭棠都在家裡閒著,看書寫字畫設計稿看每月賬本做營銷策略......咳咳,一點不閒著,好忙一女人。

總之她在家裡過了充實的兩天,工作之餘看看話本,那本《金枝錯》講述的是一個女子女扮男裝進入官場,巧妙拒絕皇帝給公主的賜婚,又和皇子結交,最終幫助皇子登上皇位,且成為皇後的故事。

雖然因為時代的束縛,最終男主還是免不了三妻四妾,後宮沒幾千也有好幾十,但看故事後麵,許多妃子還是女主幫男主選的,而且很微妙符合這個時代觀念的,女主對待男主,與其說是把他當愛人丈夫,不如說是三觀一致的合作夥伴,甚至於她覺得女主和其他妃子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怪怪的,這到底是她社會融入度不夠還是她怪者見怪?

總之就是怪怪的。

但排除這微妙的一小點,整個故事還是很有趣的,感很好。

時間很快到了第三天,與戚桐君約定見麵的這天,沈蘭棠上午早早就出了門。在與見麵之前,她還有彆的事要辦。

此前沈常安提到看到了有趣的頭飾,後來他輾轉托人帶了兩副過來,沈蘭棠正打算到店裡和其他幾人一起商量這個事。

按著熟悉的路線進了店,沈蘭棠很快進了後間。她一進屋,早些時間到了的幾人紛紛站起來身來。

“小姐早。”

“小姐日安。”

“高叔,蓉姐,林姨好,請坐吧。”

客氣地請眾人入座,掌櫃的走上前:“小姐,少爺寄過來的頭飾都到了。”

他將一個木盒子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好,您也坐吧,我們開始開會。”

這屋子裡坐著的,廖掌櫃不僅是一家店的掌櫃,更是二十多年老人,說話頗有分量;

高叔是幾十年的手工藝人了,技藝高超精湛,相當於技術總監,你想做一樣東西,得看他點不點頭;

蓉姐從前在青樓工作,她是打小被賣進去的,鴇母見她長相普通,也沒仔細培養她,隻讓她打雜服侍其他姑娘們。她自小殷勤服侍,在經驗中掌握了一手修容的本事,也就是化妝。那時候沈蘭棠正在讓鋪子招聘善於化妝的姑娘了,有一回蓉姐在公開比試中得了第一名,結束後她跑到掌櫃麵前,說自己一雙手很有些神奇技巧,想在店裡乾活,求掌櫃留下。

沈蘭棠就讓掌櫃把她贖了出來,慢慢乾活還錢。

至於林姨則是從前在有錢人家當嬤嬤的,她在內宅鑽研了半生,很是擅長揣摩太太小姐們心理,加上眼光獨絕,屬於不可多得的人才,這麼一支隊伍,就是目前店裡種種新品研發,營銷的高層乾部了。

取出頭飾的那一刻,就連見多識廣的沈蘭棠也不由“謔”了一聲,裡麵共有兩款頭飾,一款是紅色帶粉頭花,花朵猶如夏日湖麵的蓮葉般擁擁攘攘,看形狀大小,可占據整個發頂。

末尾處還綴有珍珠,其中夾雜塗抹了顏料的綠色小花,權當綠葉裝飾

,一眼望過去,衝擊力十足;

另一款則綴滿了紅的黃的白色紫的花,簡直是“百花齊放”,隻這一款比前一款要少一半,看來隻做一側裝飾用。

這兩款頭花不能說不漂亮,隻能說過於奔放,不適合兆京女孩子纖細溫柔敏感的內心。

沈蘭棠看向一旁蓉姐,蓉姐很快起身拿著半邊的頭花走到沈蘭棠身邊,沈蘭棠今天梳了一個最簡單的頭,很好解開,兩人走到屏風後的一個梳妝台——

屏風既有女子打扮,外人勿看的意思,更多的還是出於效果上的考慮,人若是長久看一樣東西,看它如何成形,內心想法會慢慢變化,模糊,遠沒有挪開屏風,突然出現那一刹那來的直觀,激烈。

——沈蘭棠由著蓉姐打理給她重新梳頭了,而剩下的人則拿起餘下一頂頭花開始觀察起來。

要說這頭花,做工並不特彆精致,漂染技術也不算厲害,按兆京的審美看,各種顏色得依次有序展開,猶如墨汁般層層暈開才算好看。隻是看這頭飾,的確給人一種熱烈肆意的感覺。

因為頭花裝飾大且“大氣”,蓉姐梳頭化妝都不用太費心,這樣的頭花,是不需要複雜繁瑣的發飾發編的,反顯得小氣了。

等沈蘭棠從屏風後出來,屋裡人都發出“哦”的聲音。那裡麵連鏡子都沒有,沈蘭棠自己都沒見過自己模樣,隻看眾人反應,想來是好看的,她也有女子愛美心思,好奇問道:

“很好看麼?很新穎麼?”

寶珠豎起大拇指:“好看,新穎。”

說完才把鏡子遞上。

蓉姐給沈蘭棠梳了一個簡單的單螺髻,烏發朝著一邊束起,容下一大片空間用以新頭花的裝飾,隻見那繁花似錦的頭花宛若滿園春色都落在了她的頭上,讓人看著眼前一亮,而為防過於豔麗顯得俗氣,蓉姐還在發髻部分插了一支素白色的貝殼模樣小簪,衝淡了左邊部分的大紅大紫,正好沈蘭棠長得也不小家子氣,這滿頭繁花她駕馭得很好。

“我看行。”沈蘭棠點點頭,道:

“這滿頭頭花看著俗氣,卻也豔麗,若是長相淺淡,的確不好駕馭,但兆京多的是雍容華貴的婦人,隻要營銷得宜,不愁賣不出去。”

平素除非專業話題,否則不聲不響的高叔開口道:“我看著挺好看,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女人喜歡那些淡得跟水似的。”

廖掌櫃聽得笑了:“那叫高貴,典雅。”

高叔又不說話了,仿佛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沈蘭棠端詳著鏡中自己,道:“這款頭花,做的顏色淡了反而失去了味道,不就變得跟尋常珠花一樣了。”

“人人都有隨大流的心,隻要滿京都是這樣裝飾的女子,那些羞於穿紫帶紅的女子也能心安理得穿戴起來了。”

“小姐說的是。”

大老板的話,眾人自然沒意見。

“素色頭花也不是沒有特點。”一個聲音響起,說話的是蘭心,她微頂著頭,目光傾斜地射在地上,仿佛正在沉思。

“豔色的頭花本就足夠豔麗,再添東西反而累贅,但素色頭花因為素淡,可以學這個全頭花在末尾墜上珍珠流蘇飾品,飾品可以繁多,就和之前流行過的扇美人一樣,如此一來,既不寡淡而又清雅,想來許多家教嚴格的閨閣女子是願意佩戴的。”

“好主意!”沈蘭棠眼前浮現扇子美人的形狀,一拍手,道:“這個主意好,我單是想想就覺得很美。”

“各位還有彆的意見麼?”

今日還沒開過口的林姨說話了:

“有個打了許久交道的夫人,人也爽氣,和她夫君素來相處得好,近來她夫君幼時青梅和夫婿合離回了老家,她夫君頗是上心,我想這頭花她用得上。”

這是把營銷手法都想好了?

沈蘭棠笑道:“那就勞煩林姨做一份具體報告了。”

此後眾人又就工藝素材花色等等討論了起來,沈蘭棠不愛聽毫無意義的奉承話,眾人和她合作久了,說話也習慣直截了當,省了不少事,一場會議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

沈蘭棠正打算離場,蓉姐忽然屈膝一拜,嚇得沈蘭棠倒退半步。

她雖然已經習慣了作為主子被人殷勤服侍,但下跪磕頭之類的還是免了。

“蓉姐這是作甚?”

蓉姐一字一頓,畢恭畢敬地道:“小姐,奴婢要成親了。”

“成親,成親是好事啊。”沈蘭棠慢慢將她扶起來。

“對方是誰?”

“也是店裡的,是高叔手下一個小徒弟,名叫李得。”

“李得。”沈蘭棠對這個名字不大記得,隻是看了看高叔,高叔朝她點了點頭。

這些人年紀經曆都有相差,關係不算親厚,但是絕對的利益共同體,高叔為人有些古板過頭,能得他認同想來那人品性也不會太差。

沈蘭棠溫和地問道:“幾日成親啊,要辦酒席麼?婚後可還來店裡工作?”

“二十六成親,算命的說這天是好日子,酒席就不辦了,屆時拿糖到店裡分,工作是肯定會工作的,我們兩個想過了,隻要小姐還要我們,我們這輩子都給小姐乾活。”

古代人思想是淳樸啊。

沈蘭棠拍拍她的肩膀,軟聲寬慰道:“既都是店裡的人,那就是一家人,受了什麼委屈你隻告訴我或是高叔,我們都會為你做主的。”

“謝小姐,奴婢一輩子都會感念小姐恩德的。”

說得我怪心虛的,沈蘭棠又安撫地朝她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中午了,大家要回家的回家,吃飯的吃飯去吧,蘭心,寶珠,我們也該走了。”

“是,小姐。”

兩丫鬟站起來,伴著沈蘭棠往外間走。

走出店後,沈蘭棠回頭對蘭心道:“給蓉姐備一份禮物,婚禮有沒有不要緊,我們心意要到。”

“明白了,小姐。”

安排完了這一切,沈蘭棠才到她心怡的一家飯店吃飯。飯後她也沒有回去,而是到茶館稍作休

息,緊接著,她就到了和戚桐君約定見麵的書齋。()

書齋二樓是雅間,說是雅間,其實就是用屏風隔開一個個空間,隔音效果自然是沒有的,也就是給客人們一點私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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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棠拿著本書慢慢翻閱,等差不多到約定時間了,她才從雅間走出,走到外間公開區域的桌子上,防止戚桐君找不到她。時間滴滴答答過去,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沈蘭棠抬頭望去,卻不是戚桐君。

那是一個外族人,他身高約有一米七五,兩肩寬闊腰身細長,加上走路時氣勢十足,好一副挺括身材。作為外族人,他的皮膚非常白皙,膚質也很好,用麵如傅粉形容毫不為過,連帶著下巴上的胡須都充滿了男性儒雅的氣息。

男人目光在沈蘭棠身上掃過,很快挪開目不斜視地朝著窗口一個座位走去,沈蘭棠也很友好地沒有再打量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蘭棠舉起杯子抿了口茶,再次抬頭望向樓梯口,不知道等待的人是否已經在途中。

——阿依曼見到沈蘭棠,似乎不覺得奇怪,她收到的彙報裡,戚桐君見麵最多的就是沈蘭棠,她們有固定的約會路徑,才方便他們行事。

時間拉回到兩個時辰前,齊王府,乳娘正要出發,卻見阿依曼也跟著出來了。

“公主,你怎麼也來了?”

阿依曼脫去了漢繁瑣華麗的服裝,身著一套樸素的漢人男子服飾,把玩著手上一把骨刀。

“我們漢克族人以驍勇善戰為傲,不能衝在最前麵的人不配當塔得爾的勇士,要殺戚桐君的人是我,我不會躲在我的勇士後麵。”

乳娘也還未從塔得爾一貫觀念中脫離出來,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勸阻她的理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阿依曼便隨著仆從往外走,她身材高大,隻需稍稍墊寬肩膀就能展現男子身形,麵上修容後,她就到了沈戚二人約定見麵的書齋,方便隨時探聽行蹤。

又或者,其實她心裡,還有更加深沉的想法。

“小姐,戚姑娘到了。”

寶珠站在憑欄處張望,眼尖地看到街上的人。

“到了麼?”沈蘭棠起身,打算到樓下接她,然她才走到樓梯口邊上,一道熟悉男音觸不及防地闖進耳中。

“真是巧啊,又和桐君妹妹遇見了。”

——是四皇子。

沈蘭棠腳步猛地一頓,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樓下戚桐君的身影,和站在她對麵的四皇子的鞋尖。她下意識就要下樓,電光火石間,站在戚桐君身邊的燕兒朝樓上看了一眼。

沈蘭棠硬生生拉住了腳步。

戚桐君此前說得不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哪怕隻是小事,恐怕也會讓素來為人追捧的四皇子殿下記恨在心。

此刻白日昭昭,廳堂敞亮,又有掌櫃小二在場,卻也不用擔心,隻是——

“這個四皇子也太煩人了吧,他是狗皮膏藥麼,非要黏著姐姐才行?”

靠窗的雅座,正舉起一個杯子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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