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納蘭馥不置可否。
她已經仔細地回憶過了,納蘭啟所收的學生雖然不算少數,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多。她可不記得有姓靳的。
憑他來去自如和言談舉止以及白日納蘭啟的微表情上來看,絕對不像是什麼平庸之輩。再仔細推敲兩下,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納蘭馥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怯懦,反而輕哼了一聲。
“你是假的身份,可我是如假包換的納蘭馥!連個身份都不敢道明,還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道不同不相為謀,好走不送!”
蕭瑾悠悠地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
“老師為人正直,謙和。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皮猴似的孫女?”
“是啊,祖父為人正直,謙和。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表裡不一的學生?”
納蘭馥的不甘示弱讓蕭瑾徹底沒有了脾氣。
想著以大局為重,他終究還是先服了軟。
“算了,伶牙俐齒的,朕說不過你。”
一個自稱,無疑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
許是前世受到的教育實在太過根深蒂固了,也可能是因為蕭瑾此刻身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帝王之威。納蘭馥的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惶恐。
隻見她神色如常地從椅子上站到一旁,然後對蕭瑾問道:
“皇上,你看你來都來這麼久了,現在行禮是不是有些沒太必要?”
納蘭馥發誓,真的不是自己的膝蓋嬌貴。實在是因為前兩日藥劑帶來的痛感太強烈了,以至於到現在腿上還有些隱隱作痛。
蕭瑾抬手扶額:“坐吧。”
“好嘞。”
納蘭馥毫無負擔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頗為熱情地給蕭瑾添了一些茶水。
“皇上遠道而來,一定渴了吧?”
站在一旁的唐風望著眼前突變的畫風有些淩亂。
蕭瑾眯起眼睛,看著眼前堪稱戲精演技的納蘭馥,心道一句‘果然’。
女人都是善變的!
“朕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情要交代給你。”
“皇上請說,隻要臣女辦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瑾神色淡淡:“那倒也是不必,隻是讓你退個婚而已。老師他年事已高,朕不會讓他的寶貝孫女去赴湯蹈火的。”
納蘭馥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原來,蕭瑾這皇帝當得這麼累啊!這樁婚事的確牽連甚廣,但是也不至於做皇帝的親自跑一趟來勸她退婚吧?
見納蘭馥表情呆愣,蕭瑾隻當她是因為不想退掉這門婚事,所以才會有些為難。
蕭瑾甚至還有些不明白,看著聰明伶俐的一個人,竟然會對祁銘那樣的宵小之徒難以忘懷。
“怎麼,這件事情讓你很為難?”
“的確很為難。”
納蘭馥的回答,讓蕭瑾的心裡對她選人的眼光多了一份嫌棄。
“退婚這件事情上,太傅府如今是一頭熱。長寧侯府不僅搬出了太後來施壓,而且還拿侯夫人的病情做要挾。所以皇上,不是臣女不願意幫你,實在是這件事情它太棘手了。”
蕭瑾聞言,不免對自己揣測錯誤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