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馥若無其事地來到了書桌旁坐下,然後拿起桌上的一本書頭也不抬地對青柑說道:
“青柑你去休息吧,我想看會兒書。”
自家小姐從小就有看書不喜彆人在場的習慣,所以青柑調好了油燈的亮度之後就退了出去。
幾乎是在青柑離開的下一刻,房中就出現了兩個身影。
見到來人,納蘭馥收起了嬌嬌柔柔的模樣,轉而換上了一副清冷的態度。
“二位是梁上君子做多上癮了嗎?就不怕我喊人來?”
蕭瑾聽了納蘭馥的話也不惱,而是讓關好窗戶回來的唐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優哉遊哉地喝上了。
“你不會。”
納蘭馥冷哼了一聲從書桌後麵走了出來:“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不會喊人來?”
“噗!”
蕭瑾本來正喝著茶,抬眸看了她一眼的瞬間,口中的茶水儘數噴出。
他目光閃躲地望向彆處,還用一記眼刀讓唐風轉過身去不許多看。
納蘭馥正有些不解,隻聽見蕭瑾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你好歹也是太傅大人的孫女,名門貴女!怎麼行為如此,如此不成體統?”
納蘭馥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才反應過來,因為是夏天所以此刻的她隻穿著粉色的中衣,並沒有穿外衣。
雖然全身上下並沒有露出半塊地方來,但是與這個時代來說,的確是有些露骨了。
她噗嗤一聲,笑的十足的嘲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你們二人夜闖了我的閨房吧?怎麼如今還能倒打一耙,指責我行為不端?”
她一麵慢悠悠地套上了外衣,一麵不忘接著嘲諷:“怎麼,梁上君子和正人君子都讓你當了,翻臉的速度堪比翻書啊!”
納蘭馥都坐到蕭瑾的對麵了,可對麵的男子依舊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的耳根都有些泛紅了。
“行了,彆裝什麼柳下惠了。”納蘭馥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鹹不淡地說道:
“這裡可是太傅府,不說戒備森嚴也算是守衛得當。二位這來去自如的,這裡若不是我家我都要懷疑自己才是外來客了。”
蕭瑾轉回了身子輕咳兩聲,以掩飾方才的尷尬。
“納蘭小姐過譽了。在下也是實屬不得已而為之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將自己夜闖深閨的理由解釋成‘不得已’。怎麼,有人拿刀架你們脖子上了?”
關於納蘭馥的事情,京城之中隨隨便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了。所以一直以來,蕭瑾便覺得納蘭馥應該就是大家口中病弱瘦小的模樣。
可是,京郊山上發生的事和眼前的情況告訴他,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這納蘭馥明顯就是個扮豬吃虎的角色,卻被為何要將自家所有人都瞞著?
這樣想著,蕭瑾也就直接將問題問出了口。
“你當真是太傅大人的孫女,納蘭馥?”
納蘭馥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那你呢?當真是我祖父的學生,靳瀟?”
二人四目相對,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唐風明顯感覺到有陣陣的涼風直往自己的脖子裡灌。
最終,還是蕭瑾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倒也不是因為怕了她,主要是想起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實在不能被眼前的女子帶著思路跑偏了。
“我的身份,納蘭小姐不是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了嗎?何必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