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納蘭啟在用了納蘭馥的藥之後,果然轉醒了。太傅府一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還不等一眾人說上兩句話,宮裡就來了傳旨的太監。
大家不得已,隻能匆匆忙忙地趕到前院接旨。
但等那太監念完了口諭之後,大家似乎根本就緩不過神來。
“大哥,我,我有沒有聽錯,皇上是說讓嬌嬌進宮和那名武將對峙?”
不僅納蘭長風疑惑,太傅府的所有人和二房的所有人都對於這個口諭有些不能理解。
那太監說什麼來著?
那個推了祖父的武將鄭順,昨夜在天牢之中被人砍掉了胳膊。獄卒上報,鄭順親口指控說,胳膊是被納蘭馥砍掉的?
所有人都把眼神放到了納蘭馥的身上,看著那瘦弱的體格,搖搖欲墜的身子,隻怕院子裡的風大一些都得被吹倒了,怎麼可能會砍人手臂?
彆說他根本就進不去戒備森嚴的大牢了,就是進去了,都不一定能夠將劍舉起來,更彆說砍人胳膊了。
納蘭清對那傳口諭的小公公趕緊問道:“這位公公,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這女兒連菜刀都不曾拿過,何況,砍人手臂?”
太傅府一眾人都在一旁附和著納蘭清的話,就連一向獨善其身的納蘭明也開口了。
“我這侄女,常年就是個藥罐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
小公公似乎被問煩了:“雜家隻是個傳口諭的,哪裡知道皇上的意思。納蘭小姐還是快快跟咱家進宮吧,以免讓皇上等急了。”
“是。”
納蘭馥還是從前那副怯懦的樣子,但是此刻小臉卻被嚇得慘白。
納蘭長陵上前一步,朝小公公作揖:“這位公公,能否行個方便。舍妹膽子小,遇見了這樣被冤枉的事情隻怕是會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可否讓我陪同她進宮?”
小公公稍微想了一下,然後點頭應下了:“那就一起走吧。”
納蘭明是皇上恩準在家侍疾的,但是此刻卻也跟著一起進宮了。
依舊是那個宮殿,依舊是滿朝的文武。
不同的是,納蘭馥由原告變成了被告。
而且今日的原告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瞪著她看,恨不得當場將她撕碎了才解氣。
“臣女/微臣拜見皇上。”
蕭瑾輕咳了一聲,然後抬手:“都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兄妹二人起身後就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一邊。
大殿之上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大家的眼神卻都不約而同地落到了納蘭馥的身上。
越是看,就越覺得鄭順的話越是荒謬可笑。
就這麼一個小身板,能將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武將手臂砍下?開玩笑呢吧?
“納蘭馥,鄭順指控你在天牢之中將他的手臂砍下,可有此事?”
納蘭馥聞言,猛地一抬頭。
她的眼中含著一汪清水,欲落未落。那樣子分明是將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表現地是淋漓儘致。
蕭瑾明明知道眼前的那小人兒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但是心裡卻莫名其妙地就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