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帶著女兒回到京城,嚴夫人就正式的忙碌開了。
嚴夫人和徐太太從唐家回來隔天一大早,滿府的管事婆子都出動忙碌起來,先看著清空四周,圍上圍幔,工匠進場,各處尺寸式樣花色流水般報到嚴夫人這裡,再送到明安院,再拿到唐家請黃夫人過眼……
李冬的親事下了細帖子,也要開始過禮了,這禮數上也是半分不能差了。
冬姐兒這門親事,認真說起來,低嫁的不算少,這禮數就得更加經心細心,萬萬不能疏忽大意了,要不高不低剛剛好,免得讓人家覺得她們家因為低嫁而怠慢,或是仗著門第兒錢財而傲慢,先有了不愉快,冬姐兒嫁過去就艱難了。
冬姐兒這打嫁妝定尺寸什麼的,又都在霍老太太那頭,這也是三四處的事兒……
嚴夫人忙的簡直要忘了李文嵐還有一場考試這件事,等李文嵐第三場考完出來,嚴夫人才想起來今天考試,拍著額頭懊惱了好一陣子,又淡定了,嵐哥兒有他四哥五哥呢,還有郭先生和他舅舅,她就是操心,也是瞎操心。
沒幾天,童試最後一試放榜,和李文嵐這連著三個頭名一起出來,幾乎眨眼就哄動全京城的,是最後一場考試時,李文嵐那份策論。
童試頭名不容易,可童試三年兩頭考,這頭名就是三年兩頭出一個,一個接一個的童試頭名,秋闈屢考不過的,多的是呢,這童試頭名,也就不怎麼樣了,特彆是在京城這樣藏龍臥虎,精英人尖兒一抓一大把的地方,一個童試頭名拿出來,連聲水響都沒有。
轟動全城的,是李文嵐那份策論。
陸儀抄了那份策論,進了兵部那間小院。
小院上房,秦王、金拙言正和兵部尚書江周,對著沙盤,演算調兵的路徑。陸儀掀簾子看了眼,退到旁邊廂房,喝著茶,將那份策論又看了一遍,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陸儀抿著茶,瞄著上房,等江尚書掀簾出來,站起來,拿著策論進了上房。
秦王正揮著胳膊舒展身子,金拙言對著沙盤還在盤算。
“童試放榜了。”陸儀一進門就笑道。
“怎麼樣?”秦王忙落下胳膊問道,金拙言也抬起了頭。
“還是頭名,這是嵐哥兒這一場的策論。”陸儀將手裡的紙卷遞給秦王。
秦王展開,一目十行看了,遞給金拙言,抬頭看向陸儀,陸儀迎著他的目光,“唐尚書張榜公布了內圈十幾個人的詩文策論,已經傳抄的到處都是了。”
金拙言也看完了,微微蹙眉看向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