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四人”被放在不同的環境長大,直至前段時間才兩兩融合起來。
魔尊緊緊環住焦和玉的腰。
命運對焦和玉總是不太公平,他在兩個時空都在正道人士撫養下長大,焦和玉卻生長在兩個最危險也最肮臟的地方――
在魔宗這邊,焦和玉得直接麵對他那位“父親”,雖然焦和玉提起來總是滿不在乎,可那人既然做得出用焦和玉的血肉滋養噬心蠱這種事,自然不會是個對焦和玉這個“義子”親切和善的長輩。
在另一個時空,焦和玉出生在以犯罪率高聞名的三不管地帶,從小接觸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對所有人都心懷警惕,甚至得提防路上遇到的孩子會不會突然掏出把刀紮過來。
焦和玉跟著黑醫學了幾手,慢慢混了個溫飽,後來當地一個老大受了傷,沒人敢上去動刀子,焦和玉眼也不眨地上去操刀。老大痊愈後對焦和玉另眼相看,給了他不少優待,還不時地把他帶在身邊讓他露露臉,讓其他人不敢對焦和玉動心思。
焦和玉也爭氣,認認真真學起了醫,花了幾年便混成了老大的專屬醫生。正是因為焦和玉這重身份,他裝作手上的下屬去找焦和玉治傷,一來二去和焦和玉熟悉起來,利用焦和玉獲取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一來他一心要完成臥底任務,後來卻逐漸被焦和玉所吸引。他們時常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語地勾畫著屬於他們的未來:等他們攢夠了錢就離開那個三不管地帶,找地方開個小店,小超市也好小飯店也好,隻要兩個人好好過,總能養活自己的。到那時,他們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活著,再也不必在枕頭底下藏著槍。
再後來,他帶
人端了那個老大的老巢,把焦和玉作為線人帶回去保護起來。
焦和玉卻不願再和他在一起。
兩個人每次見麵都會吵起來,吵到最後總是不歡而散。他不明白焦和玉為什麼能和那個一無所有的“自己”約定未來,卻無法接受他,甚至開始質問焦和玉是不是喜歡那個作惡多端的老大。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最後一次出勤時出了意外,再也沒能回去與焦和玉相見……
魔尊緊抱住
懷裡的人。
小時候給他饅頭的人確實是元離,可那饅頭卻是焦和玉弄回來的。焦和玉也還是個孩子,養不活兩個隻會拖後腿的人,想辦法給他治好傷之後便把他送到一處宗門外,自己領著元離走了。
那天風雪很大,他掏出自己從小帶著的玉佩猶豫了很久,還是追上去把它塞到元離手裡許下承諾。焦和玉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一株樹下候著,等他們說完話後才對元離說:“彆磨磨蹭蹭,該走了。”元離聽焦和玉開口,馬上聽話地跑了過去。
從始至終,焦和玉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他永遠是個不相乾的人。
一路上他明明和元離更要好,分開以後他卻時常想起焦和玉凶巴巴的眼神,直至有一天,所有關於焦和玉的記憶忽然從他腦海裡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他所想的隻有好好修煉,成為天底下最強悍的存在,再也記不起焦和玉這個人。
這些事,始終隻有焦和玉一個人記得。
不管被迫麵對什麼樣的環境,焦和玉都努力想要好好地活著,可他得到的永遠是拋棄和欺騙,所有他想要相信的人,最終都是彆有所圖;所有他想要擁有的東西,最終都會離他而去。
“等這邊的事忙完了,我和你去找你的家鄉。”魔尊緩聲說道。
“你還記著這事呢。”焦和玉笑眯眯地說,“可是你又不會做菜,你沒法和我回家鄉開酒樓。”
“我們可以開個西點店。”魔尊環抱著焦和玉說道,“你說過的,西點好學,隨便學學就會了,我們店裡的蛋糕要一天一個樣,看心情賣給客人,要是客人長得不好看,我們就不賣給他。”
焦和玉頓住了。
他仰頭看著魔尊,睜圓了眼睛:“是你?”
“是我。”魔尊啞聲說。
焦和玉掙紮著要下地,魔尊卻牢牢扣住他不放開。
他冷不丁地張嘴往魔尊頸上咬去,咬得很深,血慢慢滲了出來。
血腥味在焦和玉口腔泛開。
熱乎乎的。
人是活的。
焦和玉伸手回抱住魔尊的脖子,眼睛慢慢紅了。
“你騙了我,我不原諒你。”
“那你罰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不給工錢的那種。”
“想給我做牛做馬的人多
了去了,我又不缺你一個。”
“那我還是要給你做牛做馬,怎麼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你變油嘴滑舌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喜歡的人特彆油嘴滑舌,我跟他在一起久了就學會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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