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是最大的一間。”李梅說道。
“你們家一共四口人,按照現在的房租算,盛夏一個月房子大概要一百多,再加上吃飯,一個月三百塊錢,夏夏,你一共在家裡住了多久?”
盛夏簡直要哭了:“太多錢了!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我還掙錢了!”
盛夏想起來了,對李梅說道:“之前你生病,我本來攢下來做學費的2萬塊錢都給你了!還有我小時候,我小時候幫樓下的那個叔叔賣水果,掙的錢也給你了!”
“學校發的補助,也都是給你了的。”
金雲安把人拉了回來,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先彆急,還沒到這裡,現在先一條一條地算。”
這些事情,無論是恩還是緣都要一條一條地算清楚。
李梅一想,這樣算下來,光是住宿費和生活費就已經夠多了,也就不在乎那兩萬塊錢了,也是為了在大老板麵前表現一下自己的慷慨:“放心吧,你給我的錢我們都扣掉。我還貪你那點錢嗎?”
“要不是大老板真的想要你當女兒,我也不會這麼認真地算,夏夏,以後有了乾媽,就好好孝順乾媽。”
金雲安沒理她,輕聲哄又氣又難過的人:“跟她好好算好不好?是我沒有儘到責任,我應該給她的。”
李梅特彆大方地說道:“放心吧,我一天都不會給你多算,你也就是小學六年在家裡住,初中以後就住校了,就算那6年的生活費和住宿費。”她想到六年,就覺得自己真的發財了。
金雲安轉過頭,道:“6年,每年12個月,每個月300,一共21600。”
盛夏立馬說道:“這個是不能換算的!因為我們剛才算的時候,房價就是算的現在的房價。”
兩萬多?還不能換算?李梅有些不高興了。
金雲安道:“的確是算的現在的房價。”
李梅一想,還是不能得罪這個大老板,萬一惹毛了人家一分錢都不給,於是說道:“那這個錢就和之前你給我的醫療費抵消了。我繼續算。”
李梅說道:“小學一年級的學費——”
她還沒說,盛夏開口了:“我小學的學費都是減免了的,隻有書本費50塊錢,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每一學期都是學班上最後一個給書本費的!”
盛夏從小學開始基本就記事了,她想到這裡,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以前沒有任何底氣,就一句話:“你不是我生的,你媽媽是殺人犯,”她無論被怎麼對待,她都不能反抗。
現在她可以反抗,因為養母在用這些年的事情換錢。
在解除她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她不想對方多出一分。
“一學期五十塊錢書本費學雜費,12學期也有700塊錢。”金雲安算道。
“初中呢?”
盛夏立馬說道:“初中我學費也是減免的,每學期學雜費90塊錢,但是每學期我都有500塊錢的補助費,還有200塊錢的獎金,但我都是在家裡帶米去學校蒸著吃。”
李梅臉色有些紅,想著自己剛才應該在前麵多說一些,後麵這個死丫頭記事了。
她笑了起來,賠笑道:“那這樣,初中就抵消了。”
李梅心裡算了算前麵的錢,兩千塊錢換算成現在的錢,乘以五,一萬塊錢。
居然才一萬塊錢?
怎麼可能隻有這麼一點?
金雲安開口道:“算清楚了嗎?”
李梅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原本他想著至少也弄個幾十萬回來,哪裡想到,算來算去,居然隻剩下1萬塊錢了!
這哪裡夠?
金雲安站了起來,走到了女人麵前,開口問道:“平時她有生病看醫生嗎?”
李梅回憶了一下,終於想到了一件事——
“她小學跟人打架,還害得我賠了五十塊錢。”
“算一百塊錢。”金雲安道。
盛夏委屈得要死:“她那一次去學校跟所有人說我媽是殺人犯,然後導致其他小孩子都欺負我!”
“你媽就是殺人犯,我又沒有說錯。”
金雲安臉色如常,隻是拉住了暴脾氣的女兒,繼續說道:“平常雖然是舊衣服,但也好歹給了她衣服,從小學到初中,所有的衣服算一千塊錢。”
李梅一聽,大喜,兌換成現在的錢就是5000塊錢了。
“不管怎麼說,無論你做得好不好,你讓她現在依舊活著,這值兩千塊錢。”
李梅一算,兌換過來就是一萬,加上之前的就有兩萬五了。
他們家裡有一萬五,加這兩萬五,就夠上一中的擇校費了。
盛夏的婆婆都隻肯給五千塊錢。
不行,還得再要一些。
李梅說道:“我再想想,肯定還有其他的一些費用了。”
金雲安看著她的臉,卻不再加錢,輕笑:“這個錢已經是我想著名頭給你湊了。”
她說話時明明在笑,李梅卻覺得後背發涼。
金雲安看著這個女人,說道:“我們先說清楚,這個錢給你以後,盛夏就是我的女兒。”
“當然當然。”李梅說道:“我以後絕對不會來找她了。”
“我給的錢是從她 5歲開始,一直到現在,也就是說從她5歲到現在都是我的女兒。”
“肯定的。你都給了錢,肯定就是你的女兒了。”李梅說道:“你什麼時候把錢打給我?”
“不著急,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解決。”
金雲安看向眼前的女人,鋒芒畢露:“既然她從五歲開始,就是我的女兒,你打罵我的女兒,這筆賬應該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