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考這麼好呢?”
“啊……我也沒想到啊。”
“那怎麼不說呢?科室裡的同事也能跟著一起高興嗎。”
“這不是說出來了, 怕孩子下學期一模壓力太大嗎?”
“哦……也是……也是……還是陳主任設想周到。”
說完, 鐘孝就立刻走了,臉都漲得紅紅的。
沒辦法啊, 每次他覺得自家的鐘淳牛比的時候,夏致總能更牛比那麼一點點。
所以當陳芳華回家, 夏致提出想和葉粼出去慶祝一下的時候,陳芳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也沒問是怎麼個慶祝法兒,陳芳華想當然就說:“你們是唱K還是吃夜宵?零花錢夠不夠?”
夏致不習慣撒謊, 隻說了句:“我就是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你彆擔心, 我跟粼哥一塊兒玩。”
陳芳華就理所當然地覺得夏致應該是去熬夜唱K了,不過就算是通宵遊戲,陳芳華也會當不知道的。
畢竟,總要給孩子一點放縱的空間。
葉粼也開口說:“阿姨,我有件事也跟您說一下。夏致應該明天就開始放寒假了, 您要是放心我的話,我想帶他去一趟Q大。過年前我保證把他帶回來,也保證回來的時候, 老師布置給他的作業他都做完了。”
陳芳華眼前一亮。
要知道上回葉粼帶著夏致取了一趟南城大學,回來之後成績就突飛猛進。
這回去的可是全國一流的學府Q大啊,這說不定就是葉粼激勵夏致的方式!
“哦,好!我還不相信你嗎?去看看吧……早點回來!”
夏致也沒想到老媽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再看一眼葉粼那笑得端莊純良的臉, 一切就明白了。
果然, 人還是要會裝啊!
兩個人離開了家門, 夏致揣著羽絨服的口袋,裡麵還穿著校服,站在路燈下,呼氣的時候白色的霧氣模糊了他眉眼間的棱角,孩子氣的感覺更明顯了。
葉粼打開了導航,要帶著夏致步行去選好的小酒店。
出門的時候夏致還覺得沒什麼,現在一想到那種小酒店的“配置”,什麼五顏六色的頂燈啊,豹紋的床啊,床單上撒著玫瑰花瓣兒之類的,背脊都一陣惡寒。
“粼哥……你為什麼對水床會有那樣的執念啊?”
夏致滿身拒絕地跟在葉粼的身後。
“水床呢,能夠完全貼合人身體的線條,均勻支撐全身的重量,保護我們的脊椎。”
“然後呢?”夏致攤了攤手。
“然後我想買一張水床。但是在買之前,我想試一試,水床是不是真的那麼舒服。”
“……我覺得你就是故意耍我呢。”
“對啊。”葉粼回過頭來。
明亮的路燈燈光照在葉粼的臉上,這家夥真他媽的帥。
夏致想把葉粼那張帥臉給揍成扁的。
“那你剛才說那麼一大段,科普呢?”
“給你一個相對正當的理由。”葉粼的胳膊攬上了夏致的肩膀,用力地將他向下壓了壓,“開心一點啊!多有意思啊!”
“嗬嗬……”
等到了那家小酒店的時候,夏致看了一眼招牌上的霓虹燈,花花綠綠的非常浮誇,真的辣眼睛。
葉粼卻繞有興致地說:“看啊,這就是愛情的顏色。”
“那我還是不要愛了。”
夏致的臉色臭得可以。
他如果和葉粼就這樣走進去,肯定不會被人誤會的。
而且你看看,剛才進去的那對兒,明顯小情人啊!
他和葉粼兩個人,算怎麼回事兒?
“我……我還是請你去睡香格裡拉吧?大酒店的床又白又寬敞……”
“人生苦短,要對生活充滿好奇,勇於嘗試。”
葉粼摁住了夏致的後頸,就這樣把他押到了小酒店的前台。
“聽說你們這裡的水床是特色,我想要一間。”
葉粼的聲音溫和有禮,一下子就把前台的服務員給吸引了。
那姑娘看到葉粼,眼睛都放光,再看一眼旁邊同樣帥氣但是臉色難看的夏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夏致很想解釋說自己和葉粼不是“那種關係”,但都走進來了,怎麼解釋都是黑的。
“身份證給一下。”
夏致一聽,想也不想就說:“沒帶!”
“你帶了的。”葉粼把自己的身份證拿了出來。
“我沒帶。不然你先進去,我回家去拿。”
回去了,老子就不回來了!
葉粼晃了晃夏致的背包,裡麵是那三瓶二鍋頭。
“你要是回去了呢,以後都在看不到我吹二鍋頭了。”
葉粼胳膊撐在前台上,看著夏致。
兩人對視了三秒之後,夏致從書包裡找出了身份證,往前台一拍。
前台的小姐姐臉都紅了,給了他們一張房卡。
“祝……祝二位今晚難忘……”
這就是這家酒店的名字——今晚難忘。
夏致摸了房卡,就往電梯的方向快步走。
“寶貝,你都同手同腳了。”葉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什麼?我才沒有!誰是你的寶貝!”夏致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是真不明白,葉粼怎麼還笑的出來?
他們的房間在這家小酒店的頂樓,而且整個頂樓就這麼一間,所謂的特色水床豪華套間。
夏致把房門刷開,插上房卡,整個房間亮起來的瞬間,竟然真的很有戀愛的氣氛!
因為……燈光是粉紅色的……
而房間的中央,就是那張有名的水床。
它被純白色的床單包裹著,顯得非常正常。
隻是床單上那一片片的玫瑰花瓣,在粉色的燈光下,很旖旎。
夏致兩三步走過去,就把那些花瓣全都掃到地上去了。
“阿致,你這樣算不算辣手摧花?”
葉粼就站在一旁,腳尖上正好落著一片花瓣。
“彆羅嗦了,你不是要體驗水床嗎?趕緊躺上去感受一下,和一般的床有什麼區彆!”
葉粼麵對著夏致,在床尾坐下,然後向後一仰,嘩啦一下倒了下去。
他的發絲揚起,又落在了潔白的被單上,一雙長腿折起,閉著眼睛的樣子沒有絲毫防備。
夏致愣住了,這樣的葉粼仿佛等待著被人壓下去。
心頭沒來由地癢癢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葉粼忽然睜開了眼睛,那一瞬某種屬於賽場的氣魄順著葉粼的視線直入夏致的眼睛裡。
仿佛被擊潰一般,夏致向後退了半步。
“過來啊。”葉粼揚起了右臂,又落回床上。
他在示意夏致躺到他的身邊。
夏致轉過身來,也學著葉粼的樣子倒下去。
隻是他倒的位置可不是葉粼的旁邊,而是葉粼的身上。
讓你得瑟!
夏致這麼一倒,正好壓在了葉粼的胸口上,後腦勺就是為了狠狠給葉粼的鼻子來一記重擊!
以葉粼的反應能力,翻身躲開或者撐住夏致都是可能的,但是葉粼卻抬起手一把將夏致抱住了。
夏致的後腦勺也沒正中目標,葉粼側過臉避開了他的致命一擊,緊接著夏致的耳朵一疼痛傳來,是葉粼狠狠咬了上去。
這是葉粼對夏致故意使壞的報複。
“啊呀——”夏致側臉避開,但是葉粼咬得很緊,夏致的胳膊也被葉粼勒住了,沒辦法抬起來掰葉粼的腦袋。
水床下麵流動了起來,耳邊能聽到輕輕的咕嚕聲,那瞬間夏致想到的是葉粼吞咽時候的喉結,心火莫名燒了一把。
夏致就不相信葉粼還能把自己的耳朵給咬下來,他擰著一股勁兒,就是不叫疼。
葉粼知道夏致忍著呢,放開了夏致的耳朵。
但是耳朵被咬著的感覺卻仍舊沒有散去。
夏致甚至覺得,葉粼原本要咬住的,是他的脖子。
緊接著,葉粼的一條腿抬了起來,踩在床上,夏致驟然明白他想乾什麼,兩條腿抬起也要踩在床上壓住葉粼,但還是晚了一步,葉粼將他掀翻了過去,狠狠壓在了他的身上。
“窩草——”夏致為自己隻慢了那麼零點幾秒而懊喪不已。
水床晃動了起來,夏致懷疑自己是不是趴在了果凍上的櫻桃。
葉粼的笑容更加明顯,帶著放肆囂張的意味,他剛鬆開一隻手,夏致立刻抓住機會就要跑,但是腰又被掐住了。
“你彆又——”
話還沒說完,對方的手指一用力,夏致就要縮起來。
“咬你你都能忍,也就這個你不能忍了。”
“彆……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什麼?啊,說啊,警告我什麼?”
葉粼低下身來,用身體的重量壓製著夏致。
夏致就像熟透的蝦,卷了起來。
羽絨服早就開了,裡麵的校服也被掀了起來,和葉粼同一個款式的羊絨衫都被拉到了胸口上。
夏致精勁的腰部完全沒有遮掩。
“你給我馬上鬆手!”
“還敢使壞嗎?”葉粼的聲音上揚,看著男孩子的臉上一片淡淡的粉紅色,皺著眉頭用力忍耐著。
“明明最壞的人就是你!”夏致高聲控訴。
“你還不夠壞呢?我不過叫你請我睡個水床,你卻想灌醉我?我邀請你一起躺下來,你還想著用後腦勺撞我鼻子?”